04 那 我能加你吗？

    还有20分钟的时间，谢让大家随便看一看她带来的艺术作品，或者自己动手一些简单的东西。

    她带来的作品，大分是自自闭症儿童之手，也有一些是以前在德国工作时的抑郁症患者和重度酒成瘾者的作品。这些作品看起来都很简单，也没有太多艺术技巧可言，任谁稍加练习都能画来。但是因为创作者的不同心理状态，这些作品都充满了大的绪力量，像在讲述一个个隐秘的故事。

    贺远唐忍不住走到谢旁边，看她教曲婉婉用细胶带和彩一幅小画。

    曲婉婉看见他过来，脸微微一红，手上不稳，把胶带贴歪了。谢伸手帮她重新贴过，转问贺远唐：同学，你也要试试吗？

    贺远唐不想试，但是他听见自己说：嗯。这个怎么？

    谢于是站到他旁边。两人靠得近了，他又闻到她上的香气，心如擂鼓。

    她还是不认得他。可她不是认季杭来了吗？他又莫名有些不忿。

    哇，贺远唐你在玩什么？我也要学，你教我呀。季杭凑过来作妖。

    曲婉婉刚把自己的作品完，很是满意，这个真的好有趣。谢老师你去教季杭吧，我可以教谢谦，我俩同班的。说完收拾了几样材料，站到谢和贺远唐的间。

    贺远唐想拒绝，但刚才话都说了，只能作罢。他知曲婉婉对他有意思，但是他没有，所以平时都尽量表现一疏离的客气。

    曲婉婉也用了香，是一少女用的朵甜香。

    闻见香味，贺远唐意识拉开两人距离，一边贴胶带，一边又忍不住看那边季杭冲着谢撒痴撒：

    你微信号给我呗。你不是认识我小舅舅吗？那咱们就是朋友了呀。

    我认识你小舅舅，那我就是你辈了知吗？叫什么，叫小姨吧。

    看见季杭吃瘪，贺远唐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没一会儿课铃响，他看见谢真的拿了手机来加季杭的微信。

    曲婉婉叫了贺远唐一起走。

    他找了个借说要去借书，又故意在隔的期刊室多留一刻以免尴尬。

    来的时候，发现图书馆电梯在维修，他只好走楼梯，没想到又遇见了谢。

    她站在楼梯，看起来很犹豫。

    难这么大的人不会楼梯？

    是的，谢这会儿很纠结，   因为她真的不太会楼梯，她看不太清。

    她的睛不知有什么病，看不准楼梯的度，所以每每遇到楼梯，都得抓扶手走才行。可是她背着电脑包，还拿着拉杆箱，实在不好走。

    图书馆人来人往，她非常不想摔去，然后被咋呼的年轻人围观，搞不好还会在网上爆红一。

    为什么电梯会坏，为什么要答应白楠拿这么多东西来，为什么要穿跟鞋。

    她很后悔，觉得跟这个大学八字不合。

    要帮忙吗？是贺远唐。

    啊，是你呀同学。刚才还没有谢谢你帮我接电脑。呃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这个拉杆箱？电梯坏了，我睛其实看不清楼梯度，实在不想摔去。

    贺远唐接过她的东西，站在她前面一步陪她慢慢楼梯。

    同学，我觉得你有熟，是不是哪里见过？

    是。我跟季杭和另外几个朋友组了乐队，在Rosetta表演。

    他想想，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我是鼓手，上次你跟你朋友一起去，我见过你。

    原来是你，难怪觉得熟。上一次去的时候，灯光都打在季杭上了，没看清你的脸，所以刚才没认你来。你的鼓打得很好。

    两人走图书馆。

    贺远唐在台阶站定了，转看着谢的睛：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只手指边的酒窝。

    完了，谢在心里哀嚎。

    原来上次他看见她了，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尴尬的事。

    白楠说得没错，她觉得自己果然就是扰年轻小伙的猥琐阿姨。

    抱歉！她低用手挡了一额，那天可能喝多了有得意忘形了，你不要介意啊。她是成年人了，她要坦一，犯错了就得认。

    我没有介意，只是这个其实是什么意思？他故意摆少年天真的样。

    好吧，这是意大利女孩的手势，看见了漂亮的男孩，指一指酒窝，意思是说男孩好看。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抱歉啦。

    她说他好看。

    贺远唐暗暗兴，索一直拿着她的拉杆箱不还，慢慢陪她走到学校的停车场。

    今天晚上我们还去演的，你去看吗？

    今天不行，晚上要加班计划书。她转朝他笑了一笑，而且，我太怕排队了。你都不知，上一次我们去的时候，要不是老板代了经理，我和朋友都不去。

    你刚是不是加了季杭的微信，叫他

    我拿客服号加的。她里闪过一丝狡黠，他那么成为众人视线的焦，我要不加他，还不知要闹什么幺蛾。这样折衷一。

    那   我能加你吗？贺远唐背对着夕，睛里有诚恳，有期待，也有忐忑。

    温的橘光映着青年净的廓，晚风过，扬起他的额发。

    妈的，真好看。谢心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