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 二四二、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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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艳装



    既然确定了此事是人为,那便好办了。

    天狗之事影响甚大,即便是李玄慈也难逃天悠悠之,皇帝想捉李玄慈当冤大,他自然不会老老实实那冤死的鬼。

    于是趁着有发现,几人之后又去了后来几起火但未现分尸的地方。

    这几个地方也都烧死了人,死的还都是家的得用的壮年,官职从尚书位到大鸿胪再到五城司兵一个小小知事,皆有涉及,其担负职位、行事、私际都查不到重合,无甚规律可循。

    也正因如此,协同追查此事的刑和大理寺才觉得格外棘手,恨不得将此事一并推给李玄慈算了。

    如十六所料,这几起火的地方,火源也都不在真正烧死人的地方,且和第一一样,也都是整间屋齐刷刷着的火,实在难寻的起火

    这晚,探完最后一还未现分尸的火灾之,已是夜了。

    奔波良久,连衣上都沾了夜,十六满气,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幸亏她知今晚要熬夜,白日里好好睡了个觉,否则此刻定是又累又困。

    可惜她脚程没有可恶的师兄快,这人仗着自己轻功好,跟抹了油的松鼠一样飞快蹿了回去,等十六到的时候,浴房早被这人占了。

    更可气的是,一边用漏了的风箱一样的破锣嗓唱十八摸,一边哗啦啦冲澡。

    十六弯着手指数了数,这才唱到十八摸的前三摸而已,离唱完且有一会儿呢。她上黏腻、上冒汗,方才还好,念一起,便实在有些忍不了了。

    如今正值夏夜,远有清泉如碧,凉宜人,十六心想着,如弦拨珠落,轻轻一动。

    夏夜,虫鸣不止,蝉翼煽动,悠的响声便从层层叠叠的叶片里传去好远。

    从暗夜里还雨雾的清凉之气,是从山谷落的银泉,泼无数的碎珠,隐隐有奔腾之势,这声音随着凉夜越传越远,便成了晦密的私语。

    一只雪白的足,在清澈的面上,漾起一圈淡纹。

    那足生得极白,脚背上弓起一痕丰盈,在月光跟凝了的膏脂一般,得想叫人戳上一指,看看是否能开一片泽。

    月光顺着脚踝往上爬,在细白的小上闪着光,又收拢于那截晃着的棉白,再瞧不见了。

    毕竟是在清风明月,十六留着层素衣,试探了意,就将足探了去。

    那层柔的素白,便全然贴上了肌肤,在微微摇曳着,仿佛月光化作了实漾着她的

    十六,将束了一日一夜的冠拆卸,发丝云雾一样落的乌发粘着颈,蜿蜒在雪肤上。

    虽是夏日,可泉到底冰冷,十六不可抑制地起了战栗,她了一气,然后猛地潜了去。

    泉扑面而来,清凉的觉将白日里积淀的劳累与燥都驱了个净。

    她动作不算娴熟,却也游得快,发丝在飘着,像一席夜雾。

    那雾随着忽淡,在摇曳,忽然缠上了一截腕。

    那腕上的骨生得好极了,微微一凸,就勾勒壮的肌线条。

    乌黑的发丝缠着另一,用微末又致命的柔诱惑的陷阱。

    而它的主人,却浑然不知,正天真地享受着泉的快乐。

    那只腕在潜伏着,似乎是在享受与发丝纠缠的隐秘的肆意。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终于厌烦了一般,手腕翻转,手如电,就擒住了她的肩,将人捉了过来。

    十六不防,顿时失了重心,在里挣扎起来,幸好那只结实的手臂托住了她,将人捞了起来。

    珠在她眉落,十六好容易才睁开,却瞧见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清风,暗夜里,素霜似的将李玄慈的面容镀了层纱,而他上穿着的,竟是一层艳如血的锦衣。

    我来讨债了。

    面对十六惊讶的神,李玄慈只是微微俯,然后用牙尖猝不及防地咬上她绵的耳垂。

    什么债?!

    十六初还堂皇,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的戏言。

    我喜不喜,自然看你愿不愿意付代价换。那时,他是这样说的。

    她、她不喜啊!

    十六刚要开辩解,可不小心又多看了一李玄慈。

    那层极薄的艳虚虚拢在他上,沾了的地方密地贴着,衬得他如玉一样带着寒光。

    一袭艳锦,像沐了满的血,与李玄慈尾那抹极浅淡的薄红映,如饮了酒,多了意迷。

    被她方才扯的衣襟松散开来,锁骨和半边肩,肌的线条畅得没有一丝赘余,锁骨陷去一痕,如此漂亮净,叫人心生妄念,想咬上一

    这是少年人的骨。

    如松竹,如明月皎洁,如夜雾凉薄。

    这袭锦衣又为他添了抹媚,李玄慈颜生得极好,甚至得有些难辨别,只是平日为戾气所掩。

    如今着了女装,细细的腰一掐,白净的锁骨半,血的裙摆在夜沉浮。

    连那半散了的发都那么的恰到好,红的发绳松了一半,的丝络垂在云雾一样的乌发

    一切,都将他勾勒惊心动魄的丽。

    这如利刃一样带着凉寒刺任何看见他的人心

    足以蛊惑一切,足以毁灭一切。

    十六渐渐说不话来,连神都失了光。

    只容得这个艳到极致的少年的影。

    多了迷失,多了渴望,多了说不清的

    她没有说,可李玄慈却懂了。

    他笑了,薄勾了一弧度,只这一笑,就将那艳烘得越发诱人了。

    十六的耳骨间,叫人腰发麻的声音,钻她细细的耳里。

    捉到了。

    蠢兔,无可救药地沦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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