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险

    景昔醒来时，见帘外人影晃动，不由坐起，着惺忪双问声：师兄，你怎么还没谷？

    沐彦正是翻搅手汤碗，闻言，起撩开榻前帐帘束好，端了汤粥递给她：等你吃了我再走。

    景昔就势捧过汤碗，便是仰而。

    她喝粥，与喝药一般，一闭，味都没尝，汤碗便已见了底。

    抹了把嘴，景昔将碗递给他：早去早回。

    见她睁着大也不看他，只望着帐发愣，沐彦摇起，本是想说些宽之言，却终是垂眸离去。

    他不过个谷，片刻便回，怎么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师兄走了，景昔穿妥衣衫了榻，坐在窗前望向满谷。

    凤鸣谷间芳草萋萋，虫鸟和鸣，自是人间一派祥境。

    师父便住在芳草夹路木舍之，与这竹屋隔了百丈之远。

    不解毒时，她与他鲜少碰面，师父不喜嘈杂，遂时常在谷间清修，为克制桑毒而钻研。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师父为何毒，那般之又是何人所。

    师父不说，她便不问，也不敢问。

    对师父，她是心有惧意的，即便是他清明之时，她也不敢贸然亲近，只要他睁眸看着她，随便一声呵斥，都能让她。

    师兄说她不是胆小，而是病了，受损，稍是受了刺激，便会锁不住。

    景昔了竹屋，往林跑去，窗台竹筒里的簇枯萎了，她想采些新的回来。

    末夏初，正。

    景昔跑的累了，额薄汗涔涔，当便脱了鞋，坐在凉石上，将脚伸滩。

    这浅滩她和师兄来过，离师父木舍不远，得闲时，她将这谷间都转了个遍。

    这是师父年少云修时所住之地，乃师祖所建，与此同修的还有师姑，师父的师妹。

    师父与师姑，便如戏文所神仙眷侣之景，这是她在师父木舍看到墙上所挂画时所想的辞藻。

    她见那画女翩然舞剑，男合乐奏笛，而那男，便是师父，她认了那笛是师父之。

    之后她再到木舍，便不见那副画，应是师父藏了起来。

    景昔卷了脚往浅滩之走去，弯腰去捧那滩游动鱼群。

    在青云山时，她鲜少有这般清闲，每日除了承学问，便是任师兄摆着试药。

    以她与师兄的份，本是无资格承学，来青云山求学的弟，都是了师门给了学金的，是三师叔见师兄年纪轻轻，博学多识，遂破例让其了师门。

    而她，则是被三师叔哄的给了师父，因师父多年未曾收一徒，而师伯与师叔，早已徒弟众云。

    景昔玩得畅，一时忘了时辰，抬见艳已是照，想来师兄应是快回来了，当收了心，朝滩边行去。

    她见绣鞋上翠绿一盘，还以为是系带，拎了起来才发现，是竹青蛇，当她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细小蛇在她手蜿蜒着迅速咬上臂膀，她连惊叫都忘了，扔了竹青蛇，立在原地哆哆嗦嗦失了禁。

    她自是知晓这蛇毒的厉害，当望了师父木舍，连连摇，师父向来不喜她，她不能去扰了那人清静。

    景昔低，对着手臂上血挤了又挤，跌跌撞撞朝竹屋行去。师兄摆的那些药材，应是有驱毒的，随便敷上一些，等师兄回来便好。

    可她连林都没走，便昏了倒在了地上，前景模糊，漉漉黏在上，甚是难受。

    她听到有人唤她，努力抬了抬眸，却也只看到一模糊影。

    景昔

    声音离得近了，景昔听唤声之人，却是惊得坐起来：师父

    景昔！叶云詹俯，环过她虚弱，低见她间发紫，大手登时撩开她上衣衫，四寻找伤。

    适才她从竹屋跑来时，他便看到了，不过运个气功夫，已不见她影，遂才寻了来。

    景昔摇，将伤掩住：天太，暍了，师父快回去吧。

    她知，师父不能见血，会引发桑毒。但正因这桑毒，也让叶云詹的嗅觉极为灵，大手刚要去撩袖，却被她死死攥住。

    师父，回去吧

    放手！

    叶云詹生了闷，不顾她挣扎，匆匆撩开衣袖，见那手臂上伤正是往外溢黑血，清眸暗了暗，低间已是相附，而后撕一缕衣带死死将她手臂扎住，抱起她便往竹屋赶去。

    沐彦回谷时不见房影，将将抬脚行一步，房门便被撞开。

    叶云詹将人放在榻上时，沐彦已委上前查看。

    是蛇毒。叶云詹叹息一声，眸已不甚清明。

    沐彦见之，皱了眉宇忧声：师父快去歇息吧，这里有我。

    叶云詹闭眸，又望了榻上之人，方才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