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不是也小了

    新年过后，一连十多天，王照安都在副卧的小世界里待着，过得浑浑噩噩。

    她不知打垮她的是避药的副作用，还是在登上断台后、刀片坠落前的等待。明明什么都不，人却一天比一天疲倦，越睡越困，越困越睡。胃小了很多，哪怕手机里播放着她最喜的电视剧，一顿饭她都吃不动几。

    房门解锁的声音隐约传来，王照安猜是那个装傻的送饭家政来了。她不睁，也不打算起床。她们没把她当人，她也不想理她们。

    没过一会儿，她听到副卧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不要打扰我。

    她用文、英文和从在线翻译学的宿务语各说了一遍。

    是我。

    王照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来人的脚。视线迅速上移，发现门站着的确实是那个人。

    周广陵回来了。

    她又翻个，背对着他，把被往上拉，蒙住了。

    他绕到她躺着的一边坐，把她的被扯来，一张瘦脱相的脸。

    他低问她：病了？

    好着呢。她看着他手腕上的表，原来才七多。

    没好好吃饭？

    每次都要吃吐了。她说。

    想我没有？

    她神板滞地望着他，声音很轻，还有些迟钝，你走得太久。

    工作很忙。

    久到我都快把你忘了

    记真差。他打开床灯，光线刺得王照安蹙着眉眯起睛。他俯，将脸凑近她，问：现在想起来了吗？

    她。

    他低用鼻尖碰一碰她的脸，很快被她伸手抵住肩膀。她说：躺了一天，脸上都冒油了。

    王照安掀开被从另一侧床，从衣柜取浴袍了浴室。刚冲完澡，她又困了。早上也是这样，洗完脸，还没等到把涂好，她就哈欠连篇。

    才几天没见，这么掉秤。周广陵从她背后圈住她的腰。卧室的光线太暗，她又在被里，所以他只发现她脸瘦了。现在这么一搂，他才知她枯得厉害。

    是吧，奇怪的。王照安的珠陷在窝里，地瞪着镜里的自己。她两手掀起上衣摆，他的手掌抚在她平得不能再平的腰上。

    她喃喃地说：以前一直能吃能睡，有时候喝杯饮料都恨不得上两斤。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心知肚明，也不搭腔，一只手向上摸去，掌心覆上她的，半开玩笑地说：让我看看是不是也小了。

    小了，你就不喜了。她低沉默了一会儿，说：甜甜的伤好全了吧？

    吃醋了？

    她不回答，每天都吃一盘菜会腻，我明白。

    明白就好。他说。

    我是不是特别听话？她憔悴的脸上一抹轻笑。他觉得她明显变丑了。

    还行。

    我一个人在这里关了十九天。你一句话都没有留。我就像被寄养在商店的猫，店员定喂粮、铲屎，然后就把笼一关。主人还会不会回去把它接走，它也不知。她望镜里他的睛，你的事，我没有立场问。可是能不能麻烦你，如果离开了还会回来，至少告诉我是哪一天回，不要把我放在一条没有终的路上。

    看你表现。

    他弯腰抄起她的双，将她抱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