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来了
33.
余有年在《Action！》里结织了一些导演和编剧，有时候会接到一些拍摄邀请，都是芝麻绿豆的小角
。比较有趣的是拍过一次MV，演哑
，还
考验面
表
表达的。他偷偷问手语老师怎么用手语骂人，老师给他展示了一个全球通的手式。果然，人类在喊“妈妈”和骂人这两
上是没有语言隔阂的。
现在两家夹娃娃店营运得好，收
可观，余有年暂时不想别的发财大计。闲时在家看看电影，划划手机，养养微博号，生活还自在的。看见别人养的小黑猫很可
，他个赞。看见别人去了南非看大草原，他转发说也想去。听了歌手的歌，看了演员的戏，都会评论夸两句。每个号都这样
一遍
作，余有年摸了摸躺在他肚
上睡觉的仓鼠，突然有
自然而然从良的
觉。仓鼠睡着睡着翻了个
，那鼓成两个麻包袋的腮帮不知
了多少
。余有年想，当初他好像也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当上了职业黑粉。
那会儿他看什么都不顺
。
送外卖，晚了被人骂，撒了被人摔碗筷，小电驴开慢开快都被轿车在
后面“
”地响喇叭。后来跑传销，一开始因为学历不受限而
兴了几天，之后油被人揩尽东西却没能推销
去，还差推著推著推到局里去，幸好没让爷爷
知，不然又要签一次病危通知书。
在外面赚钱糊
得憋气，回家跟老人倾诉只会被骂吃不了苦，余有年
脆把自己关房里，一门一片网络分割他的天
。别人吃了好吃的，他问别人怎么没吃到小
。有人买了新鞋，他让人小心别崴到脚了。诅咒素不相识的人不够解恨，他便将目标瞄到明星上，一会儿说这对夫妻离离婚不远了，一会儿说那个影帝要约炮去了。谁受人追捧他就踩谁一脚，好像光凭他一张嘴，那些无
生有的事就会发生一样，别人的生活不舒坦他的生活就能反向提升一个等级。他没想到的是，有人在暗观察他的网络动态。
就那么和平时无异样的一天，有人在微博上给他发私信，想拉他微信群一起咒骂某个当红艺人。嘿，他还没见过这跟村聚一起磕瓜一样的组织，有好奇又有不安。等他
到群里，那还哪是什么村磕瓜的闲杂人等，那可是秘密战队啊！每天都由群主发放要狙击的目标，平台信息，和攻击要求，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后的报酬。看着群里的兄弟
妹们效率完成任务后放来的截图，余有年才意识到自己了传说的职黑窝。
他悄悄问那个带他群的人，为什么找上他。那人说：“这不瞅你天生心理不平衡，骂人带劲儿，得把力使在刀刃上嘛！”聊了两句那人又说：“有些人就不是吃这碗饭的，去骂人两句回来心里就良心不安了，还差把我们给
去。我告你啊，那些人整天在电视上晃来晃去的，白骂白不骂，你骂完拿了钱就得把嘴闭
了。”
余有年的嘴可了，骂人可带劲儿了。这活不需要成本，赚一分是一分，是天上掉来的馅饼，他余有年怎么可能不
？
一开始他只是空闲时接接单，用词简单明了但引起的回响小，他就观察别人怎么明面上暗地里骂，怎么骂一句话能激起全村人的愤怒加战场，怎么把假的骂成路人以为是真的。把“求知
”和“奋斗心”放歪了以后，余有年找到了自己的主战场：微博。他日以继夜地磨练技巧，最终发展成一个披
黑。
每天定时定到不同明星的微博超话里签到，发帖，留言，怎么能使他的帐号等级增他就怎么。一个个跑来跟他掏心挖肺或者爆料的粉丝，
本不知网线对面的他是怎样一个人。混著混著，他看了帐号名称旁的那个等级标志，倏地笑了。在现实社会要分三六九等，怎么到了虚拟世界还搞这一
？底的人说一句真话没人看见，
上的人说一句假话就一呼万应了？谁知这权重里掺杂了什么东西？大抵有着
基因的人类跟飞蛾一样都有趋光吧，睁著瞎扑向像余有年
上那用笔画来的光环。
明面上追这个明星暗地里借此诋毁另一个明星，挑拨离间，余有年过了；编造假料演退粉圈的戏码，造成大规模脱粉回踩事件，余有年过了；混成粉带人跑去追别的艺人，令
量分，余有年也过了。不光是娱乐圈，各个范畴都有这么一群职黑的存在，黑品牌的，黑国家的，黑人权主义的，往大了说，在数字年代就是资讯战。底层的看不到上层的格局。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赚大钱，何乐而不为？钱越赚越多，活越越无聊，余有年开始思考这缺德事死后得哪一层地狱，在地狱之前又会有什么报应。
他的报应来了。
“哥哥晚安。”
自从初一那天吃完饺，全炁的电话和短信便锐减，余有年当作是报应。
他把仓鼠放回笼里，给全炁回信息：“失眠。”
全炁显然没有完晚安后就放手机。“怎么失眠了？”
余有年思忖片刻，诚实：“想起以前的错事。”
“那你现在知错了吗？”
“知了。”
“认错吗？”
“我错了。”
“改过吗？”
“改。”
“那可以去睡了。”
瞧着这几个字余有年笑了：“你当自己是听告解的神父还是皇帝在圣旨？”
全炁说：“给你数绵羊好不好？”
余有年以为那人要打电话来哄他睡觉，可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电话响。忽然一条短信弹了来，是文字符号拼凑的画面：一只
绒绒的绵羊在跨栏。跨一只，余有年的手机便震动一。看了四五只他就想问问那个傻，手机一蹦一蹦，画面一闪一闪，他怎么睡得着。犹豫两秒，余有年把输的骂人的文字删掉，把手机调静音。奇怪的是，他还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手机里除了有一堆绵羊跨栏的未读短信外，还有三条没击过的文字讯息。
“我手机要欠费了。”
“睡着了吗？”
“哥哥早安。”
这傻，该不会是半夜跑去增值话费了吧？
34.1
余有年在《Action！》里的反响不错，节目第二季又找了他。有了上一季的经验，策划组在新一季把程和规则设定得更合理。
剧本的舞台呈现方式为拍故事短片。每两周一个回合，基本上前一周左右的时间是前期制作：生产剧本和拍摄，后一周是后期制作：剪辑，特效等等。最终成片在节目录影厂里播放给现场观众看，同时，幕后的一些制作过程也会一并呈现。
前期投票只有现场观众参与，最后一期投票分两批，除了现场观众，还有场外观众的即时投票。评分标准也细致化了，制作团队和演员分别以6：4的比例占据整个队伍的总分。
节目也多了“抢队员”“睛”（团队互相指定对方的作品里必须现的元素）等等环节，趣味增加了不少。
余有年本应该兴的，但他兴不起来，因为姚遥不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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