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让你去找我，你不去？

    柳莺是住校的，她习惯早起，每天到教室都很早。

    告白第二天，她回教室早读，翻开书本，书上竟然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周末去找我。

    字迹是祝慕森的。

    她气笑了。

    凭什么她要去找他然后被他？

    年纪小，她并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倔躲开祝慕森，明明她是喜他的。多年以后她回想起来，才明白，当时的她要的是他的低，只要他说一句他喜她，哪怕是骗她的也好，她都会义无反顾地随他。可祝慕森当时确实不喜她，人傲到他那个程度也不屑于骗她，他只想控制她。

    柳莺打定主意不去找他。

    但心还是不安的。

    她对祝慕森不算很了解，不知他会不会些什么偏激的事。

    很快到周末，周六她一整天呆在家里，家里有亲戚过来玩，她帮母亲菜打手，忙到晚饭吃完亲戚们离开已经晚上八了。

    莺莺，家里垃圾满了，你拿去丢一，顺便喊小河回来。臭小整天只知往外跑不着家！

    哎，好。柳莺应了，楼去。

    她走到楼垃圾桶里丢掉垃圾，刚转，一人影迎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手腕，她要大叫，被对方捂住了嘴，他：是我。

    他放开她，柳莺在暗黑里看到那双熟悉的漂亮睛，她惊问：你要什么？

    让你去找我，你不去？低沉平稳的少年音，听不什么绪。

    柳莺：我我之前说过了，我不想跟你再见面了。

    为什么？祝慕森轻声问。

    柳莺沉默。她不想再他的工，那让她觉自己很廉价，她又稚地不知该怎么让自己不那么廉价，她唯一能的就是远离他。

    祝慕森在黑暗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

    他走了。

    柳莺心里觉得空空的，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

    正好柳河从外面打完篮球回来了，看到柳莺站在垃圾桶旁边发呆，，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啦。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男生过去，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是不是上次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生？

    瞎说什么，没有啦！赶快回家！柳莺拉着柳河往家走去。

    柳莺有些偏科，语文英语不错，文科综合也还凑合，就是数学叫她疼，数学一百五十分，她经常就是九十分及格线上徘徊，老班跟她说以她这个数学成绩，到时候只能上个二本，那还得其他科正常发挥的况。

    父母对她期望也不是很大，能考个二本也可以了，所以暑假别的同学都去补课，她爸妈提都没提，也是怕钱。

    她也就不对自己有多要求了，九十分万岁。

    但老班着急，这学期还组成了帮扶小组，她跟班上一个数学成绩不错但英语老大难的叫赵煦的男生成了一组，因为男女不同桌，他坐到了她前桌。

    有天午柳莺正在埋刷题，有个男生从她边走过，停在了赵煦的桌那儿，问往后靠坐在她课桌前面的赵煦：欸，舒服吗？

    是那特别猥琐的语气，让柳莺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

    赵煦答：舒服，隔着课桌呢！

    柳莺低看到自己抵在课桌上的，一明白他们是在说什么，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用力拖了一她的课桌远离赵煦的椅背，狠狠地瞪了那个男同学和赵煦一。

    后来她就不搭理赵煦了，他问她英语题目她也当听不见。

    周五午放学，柳莺一校门，在校门等着的赵煦拦住了她，柳莺同学，你别生气，我跟你歉，好吧？

    柳莺看了他一，问：你了什么？

    我

    柳莺嘲讽：你自己都说不，是吗？

    我

    我的数学成绩我自己有数，你的英语成绩我帮不了你，我不会再跟你一组了，别再跟我说话。

    哎

    她背着书包要走，赵煦跟了上来，着急地：这跟那个没关系，我是真心跟你歉，我我不该那样，对不起，我就是开开玩笑。

    你们拿我开玩笑还少吗？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柳莺心酸地。

    人间的称呼也不知是谁开始叫的，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自己躲在被里哭了一晚上，有一段时间她甚至特别恨自己为什么发育得这么好。

    她开始低，开始驼背，开始不自信，开始在人群里尽量隐匿自己，开始不再搭理任何男生。

    那个赵煦讪讪的，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不开你玩笑了，真的！我以后也不准别人开你玩笑，他们谁说，我揍谁，真的！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柳莺：你的歉我接受，帮扶小组还是算了，你跟老师说一调位置吧，你不说那我去说。

    别啊！赵煦急了，上次英语测验我成绩提我妈可兴了，你别撂我，我真的知自己错了，不该那样，你就原谅我吧。

    柳莺看他急得额都冒汗了，说得也真诚，她气消了些，好吧，我接受你的歉。我可以回家了吧？

    赵煦笑了，你坐公车回家是吧？我也是！咱们一起吧。

    柳莺倒也没办法拒绝，公车又不是她家的。

    他们俩一同朝公车站走去。

    校门。

    家里来接他的司机殷勤地打开车门等他上车，祝慕森睛却盯着那远去的一对男女同学，怔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