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悸动 - 番外 梦

    番外梦

    “喂，顾遇，快起床了。”

    很熟悉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伴随着剧烈的痛，顾遇在刺目的白光半睁开睛。

    太亮了，沈白骁的房间不该这么亮。

    顾遇颓然坐起，手腕却并没有传来意料熟悉的锁链晃动声响。

    他猛然抬。

    惊愕地迎面撞上朝他走来的漂亮青年。

    青年已经换好了衣服，衣料华贵心裁剪，很衬青年的优雅贵气，却半分不及那艳的五官给人带来的烈冲击力。

    淮时？

    “怎么呆住了？”

    淮时整理着袖的纽扣，有些骄傲地溢一个惊心的笑容。“这不就是你上次送我的那件衣服吗，是合的。”

    顾遇的视线怔怔落向那双修的。

    只见他朝自己走过来的步伐康健轻快，每一步都很有力，像踏在他的心窝上。

    ……是梦吗？

    直到淮时在他的床边站定，视线与他静谧缠。淮时躬，灼的气息洒来，真切地及肤，淮时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睫眨了眨，低声：“我说顾大律师，衣服我也很喜，但你要是再不快，我要赶不上发布会了。”

    顾遇猛地起抱住了他。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人骨髓里。

    “噩梦了吗？”

    淮时轻轻问，并没有因为顾遇力气太大而挣扎，反而环过双手，也反抱住了他。

    “嗯……”

    顾遇结动。

    他在沈白骁边的第三年恢复了记忆，之后便是不死不休的挣扎和纠缠。他再次被困死在床上，无数次梦见淮时，梦里的人却没有脸。

    现在或许又是梦吧。

    却是他过的最真的梦。

    尽梦会醒，但至少现在他看到了他。

    他补充：“很可怕的梦，梦见我还没有表白你就永远离开了我，我再也不能拥抱你。”

    淮时安静了片刻。

    “放心好啦。”他拍了拍顾遇的背，“梦已经醒了，忘掉他好了，不会有人拆散我们。”

    真得不是梦吗？

    直到发布会结束，这场梦也都没有醒，觉、痛觉、嗅觉都分外真实。当一周过去，顾遇爆复地沉沦在和淮时的，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醒来就看见沈白骁的脸。每一次醒来，睁开，映帘的也都是淮时。

    顾遇彻底沦陷在这个梦境，每天都会行抱着淮时睡。

    “让我再抱抱你，我怕明天醒来你就又不在了。”

    时间推移，这个漫的“梦”时间线延到了第二年。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反而那些夜里呼啸而来的枷锁和哭泣，那些羞耻的画面才是梦境。

    在这个世界里，他仍然是个律师，但人际关系往里却从没有那两个人，沈白骁和沈白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真好。

    第二年的夜，顾遇购置了一海景别墅，在璀璨星空和淮时拥接吻。

    事后，顾遇说：“梦里，你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我。”

    “那些都是梦啊。”

    淮时迷迷糊糊地趴在顾遇怀里，嘟囔着，“放心，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除非顾大律师要主动放弃，不喜我了。不过当初你可是追了我好久，要是想分手我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顾遇笑了。

    梦里的他那么怯弱，还好，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的他勇敢地追求到了淮时，从17岁，一路走到现在。而那两个鬼并未存在过。

    顾遇蹭了蹭淮时的后颈，那里有自己留的吻痕。

    他眷恋地轻声问：“明天睁开的时候，你还会在吗？”

    顾遇没等到回答，淮时很安静，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也便跟着一起困倦地沉沉跌梦乡。

    “啪——”

    梦境里，一面面镜坍塌，他仿佛置于时空错的幻影里。

    他不喜那些噩梦。

    可梦境太真。

    他有那么一瞬间还真地闻到了消毒的味，还听见了真切地令他心颤的嗓音：“为什么没有看好他？给我救活他！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镜面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传来，久违地又开始隐隐作痛。

    疼痛加剧，他觉自己的分崩离析，其一分变成了睛，短暂地睁开，看到了可怕的噩梦那双鸷又担忧的熟悉神。

    “小遇，你醒了吗？不…不要闭，睁开！不要死……醒过来，醒过来！”

    不。不想再这样的梦了，他的灵魂要回到淮时边去。

    光怪陆离的黑暗里，所有镜片碎裂，一个绿的小瓶在黑暗溅起涟漪。

    “嘀嗒……”

    世界终于安静了。

    许久的沉寂后，一清朗的嗓音传来，唤醒了所有的悸动。

    “顾遇……你再不快就找不到我了。”

    前现光亮，一只手伸来。

    他立刻不自禁地伸手攥住了那只手。

    他听见自己说：“这一次，我抓住你了。”

    耳边传来悦耳的笑声。

    周遭的黑暗被光明吞噬，所有的景象回溯着冲击而来。

    顾遇猛然睁开睛。

    “……”

    这里仍然是那海景房，可是淮时不在边。

    顾遇匆匆起床，来到客厅。

    只见青年穿着自己的浅蓝衬衣坐在台上拂海风，风正把青年柔的黑发得翻飞，他在无意间撩动额发时瞥见了自己。

    他简直得不像话。

    淮时的雪亮，勾，“终于醒了？”

    他起朝顾遇走去，搭住他的肩膀。

    “我饿啦，想吃你的菜。”

    顾遇再也抑制不住，吻上了淮时的。直到接吻变成事后，他们才黏腻着分开。

    “想吃什么？”

    “糖醋里脊。”

    “好。”

    顾遇在厨房忙碌的同时，淮时则倚在门框边，静静凝视着顾遇的背影。他姿态慵懒地双手叉。可神却星星，如有泪光。

    顾遇从未注意到他的手链上有一块心形的绿石，那是他三年前好不容易找找的和顾遇脖上的绿小瓶一样的材质。

    前世他并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溺亡。

    死后他的灵魂一直在顾遇边飘，直到顾遇失去记忆，他重生到这个世界——这个仿佛是命运为了回馈他的苦难的世界。

    和重生到这个世界的顾遇一样，他当时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噩梦，分辨不清真假。

    一名士说那个装有他骨灰的绿小瓶可以成为指引着他们在这个世界相遇的契机。

    如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