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 -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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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最终还是在海城耽搁了两日，回到烟城的时候已经是第四日的傍晚了，十月末的烟城淅淅沥沥的起了一场秋雨，密密麻麻地将烟城笼罩在了其，古朴韧的城门上挂了两盏灯，在雨朦朦胧胧的，堪堪地照着城门上“烟城”那两个诺大的字。

    白均煜的车队停了会，随即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跑了过来。

    “白都督！你们回来啦？”

    罗成打着一把黑的伞，满崇敬的给男人敬了个礼。

    车窗打开洪膺才发现那人是罗成，而满脸光的青年也发现了里面的洪膺，他脸上满是讶异和兴，发亮的和洁白的牙在这烟雨朦胧显得尤为明显。

    “洪膺？你怎么也在这？！”

    罗成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弯了腰，想要看的清楚些。

    “罗成，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询问声，随后都相视一笑，洪膺正想开说什么，一直没有吭声的白均煜开了。

    “注意形象，罗成。”

    男人淡淡地瞥了一青年，随后把车窗摇上，车便启动了。

    洪膺半张的嘴还没能合上，他只能往后边看，罗成的躯撑着伞站在雨里，已经看不清表了。

    车很快驶了城里，洪膺回过来，默默地盯着起雾的玻璃看，一言不发。

    街上已经鲜少有人走动了，有些安静，只有他们车驶过时的声音，路过居民房时，还能听到里边传来的嬉笑声，和车里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白府时，天已经完全暗了来。

    家何叔迎上来给男人打伞，一旁的人也匆忙给车的洪膺撑起了伞。洪膺愣了会后自己接了过来。

    “让小的来吧，洪爷。”

    那人没想到洪膺会突然接过那把伞，忙惶恐地伸手去够。

    “我自己来就好。”洪膺一时不习惯被这些人这么伺候着，他挡开了那人的手，同时心里默默地在犯嘀咕。不就撑把伞吗，自己有手有脚的何必劳烦别人。

    那人脸上顿时一片惊慌失措，他以为自己错了什么，扑通一声直接跪了来，把洪膺吓了一。

    “你…..你这是什么？”

    洪膺忙去扶那人，这么大动静自然是传到了走在前面的白均煜耳里，他回过来，打量了一番他们。

    何叔见状，嘴上当即就骂开了。

    “张二你怎么回事？怎么连打伞这小事都不好？”

    “不碍事，让洪膺自己撑。”

    大概知怎么回事之后，白均煜止住了何叔的训斥，他轻飘飘地留了一句话后，便转迈了大门。

    跪在地上的张二似乎得到了大赦，恩德地磕了几个响之后颤巍巍地起了。洪膺皱着眉，张了张嘴，最终憋在肚里的话没有说来，他只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随后走了去。

    洪膺回房梳洗了一番后才楼来吃饭，期间一个丫鬟敲开了洪膺的门，给他递了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他接过后犹豫再三还是把它涂在了后面，那地方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可洪膺老是有错觉，那地方仿佛还没闭合……

    洪膺收拾完便了楼，可楼却没了白均煜的踪影，一些丫鬟在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

    “洪爷，先生刚用过餐去了，他吩咐您要把这些东西吃完，吃完后便上楼休息吧。”

    一名丫鬟见他来了忙给他拉开椅，等他落座后恭敬地站在一旁，转述白均煜的话。

    洪膺有些不习惯，不知从何时起，白府这些人都把他当成了主来伺候，可他压不是什么金贵的人，那衣来伸手饭来张的日他过不来。

    他拿起碗筷，却发现那丫鬟还站在他边，不自在地开了。

    “叫我洪膺就行了，你们，忙去吧。”

    那丫鬟也没说什么，只是恭敬地鞠了个躬后便离开了。

    “是，洪爷。”

    他望着丫鬟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无力。

    夜里秋雨得大了些，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洪膺睡得不是很安稳，他在梦里梦见了那两个被他开枪杀了的土匪，一阵挣扎后，他满大汗的醒了过来。

    他大大地着气，借着黄的灯光看清自己并不是在哪个碎石飞的狭小崖后，冷静了来。

    他揪了揪自己那沾满汗的短发，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他又想起梦里那两人狰狞的脸和声嘶力竭的指责，手抖的更厉害了，上也一阵发冷。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大风夹杂着雨噼里啪啦地撞击着窗，蓦的，一阵响将他吓了一。

    那声响把他从那噩梦的余韵拉了回来，他慌忙抬去看，却发现那只是树枝被风的划拉上了窗玻璃而已。

    青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后又躺了来，把自己了被里，听着外边的鬼哭狼嚎，默默地把自己包成了一只虫茧。

    接来的几天，洪膺都没有见过白均煜，而男人似乎也没有回来过。但是洪膺每天都能在那些人的听到白均煜的存在。

    每天都会有人来和他说先生吩咐他要吃什么，先生要他记得用药，先生要他好好休息，甚至允许他在有人的陪同，上街溜达，而洪膺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被班主督促着练功的日。

    虽然不太习惯，但白家兄弟都不在，还能上街溜达，他也乐得轻松，只不过上街溜达他后总会跟着一大串人，几次过后他也没了兴趣再去了。

    这日他晨练完正靠着院里的石椅压松，园里两个在修剪草的园丁的对话引起了洪膺的注意。

    “哎，今早上街你看了监察队的告示了吧？”

    一个年的男人着一把大剪刀，正一边剪着圃上生来的枝蔓一边询问一旁年龄较小的青年。

    “看到了，上面贴着招兵启示，怎么了？”

    青年拿着把小剪正在一旁细致地剪着朵上多来的叶，不以为然地回答了男人。

    “怎么了？你小年轻，是不知啊，距离这么大规模的征兵还是在我18岁那年呢，这恐怕又要有开始打仗了啊……”

    打仗？

    洪膺的动作一滞，忽然忆起了小时候洪叔跟他讲的战争的恐怖，他那时候还小，又在和平年代，本就不知这战争有多恐怖，只知洪叔每每和他提起，都是一脸的后怕和　庆幸。

    “你啊，得亏是在白府工作，不然就你这小年轻铁定是要被抓壮丁的，这红征兵贴一，上至40至16的男人，都要被拉去当兵　的。”

    那年的男人放手里的大剪，用手拍了拍被他修理成一个漂亮圆形的圃，把那上面的碎草屑拍了来。

    “这……这么夸张？”

    那青年惊得手里的动作都停了来，洪膺听的也是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抓壮丁的行为只在古代现，没想到这在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