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一世天真有邪 - 二十、我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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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于南方沿海的一所疗养院里,几个护工在公园里不停忙碌着。这里依山傍海,是这一带环境最好,但也是最偏僻难寻的疗养去

    由于已经冬,公园里此时已经有了凉意,病人们在护工的指导穿了加厚的病号服,或是在石堆砌成的林荫小上踱着步,或是坐在椅上和病友们闲聊,打磨着宁静而漫的时光。

    当沈有赫跨公园的门时,就看见男人坐在一棵大树,拿着手里的相机对准了远方的景。本直宽阔的背脊此时微微松弛着,无论何时,安静的侧脸廓都还是有着令他怦然心动的力量。

    他几步走近,:“在这里坐了多久了,不冷吗?”

    男人手顿了顿,转过带了惊讶和欣喜:“小赫。”

    “对不起,今天我来晚了,”他微微笑着,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们屋吧。”

    虽然知男人喜呆在这里,但是为了健康起见,他还是不愿意他期暴在太凉的空气里,他需要他在绝对安全的环境里恢复

    一个多月前的意外除了导致男人脑的损伤外,还有腹的一些损害。万幸手术很成功,医生明确不会留后遗症。但于彻底恢复的必要,他们还需要在这里耗上一段时间。

    不过,说是为了疗养,其实在这个地方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也是为了躲开外面的风雨。

    走宽敞的房间后,他想扶人坐来,但被定地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周写枫对他笑了笑。

    沈有赫也不勉他,很快收回了手。他环视房间的布置,满意地看到他为男人安排的格局都没有变。衣柜,沙发,电脑,除了书桌之外还有额外的一个画桌,边上就是一座特别定制的画架。

    虽然失去了几乎所有人和事的记忆,男人原本的兴趣好并没有变。当他看到男人见到他特意准备的画时的表后,他就知他还保留着那份。男人问他为何会知这些,他只是说他见过他画画,也知他很衷于此。

    此时看到画架上的一张完成的作品时,他不禁笑了,意识到自己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周写枫几步走到那幅画旁,说:“最近天气都很好,昨天就画了个夕,我的房间正好能看到。”

    素白的画纸上是一抹烈的落日,厚厚的云彩铺就在,像是托承住它一般,染上了一抹抹惊艳动人的彩。偏角落还能看到几只线条简单的大雁,整个画面构图简洁利落,令人仿佛亲经历一般心旷神怡。

    沈有赫有些神地看着,半晌后:“没想到你的油画也很好。”

    “三脚猫功夫而已。在这里待着经常会想东想西,要画画的时候就不会了,真是神奇,”周写枫对他笑了笑,“偶尔我也会想起我的老师。虽然已经忘记了他的相,但我觉得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一定是个很好的老师,不然这样一个天才有可能就被埋没了。”

    周写枫,这样直白的赞誉他还听不太习惯。见氛围变得有些尴尬,沈有赫便转移话题:“左手还用得习惯吗?”

    周写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一开始不太习惯,现在好多了。觉不是左手右手,练起来还是一样的。”

    沈有赫的视线停留在那只骨节分明,因为调养变得更加匀称的手上,:“……那就好。”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

    有些近的距离里,青年投来的目光炙沉,让周写枫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他想了想,:“小赫,其实你不用经常过来,我这里都好的,听彦霖说你也是个忙人,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在疗养院的生活平静而安稳,对他来说是完全足够他休憩的地方。他激于这个叫沈有赫的青年,还有那位据说是他好友的企业层虞彦霖,他们二人陪在他的边帮他度过了最迷茫的时期。但关于他的过去,他们都没有向他透太多,说是不愿给他太大的压力。

    医生也告诉他不需要着急,顺其自然也未尝不可。于是他就安静待在这里休养,过着日复一日的清闲生活,本是一个人就能打发的事,沈有赫的积极主动却让他有了些压力。

    “陪你怎么是浪费时间?”对方皱了皱眉,“你不要有压力,我是心甘愿的。”

    周写枫看了他一会,随后把画架上的画纸拿了来,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说实话,小赫,我一直想问你。”

    他直视着他,神直白而单纯:“以前,我们是不是很好的朋友?”

    沈有赫愣住,结上动了一。过了一会,他用有些僵的手一张全新的画纸,将它固定在了画架上。

    “……是,我们认识很久了。”他回答。

    周写枫,又问:“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绘画吗?”

    说完他便看向了柜里摆满了的画,笑:“看你当时火急火燎的给我买了那么多,你应该是很了解我了。”

    沈有赫抬起,望着离他咫尺之遥的背影,只觉心脏像被用力地压着,传来难耐的疼痛。

    他了一气,勾起:“对,因为画画。”

    他走到男人旁边,意识地将手搭上了那略显得瘦削的肩膀:“当初我偶然看到你展的画,就觉得很喜,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

    听完他的话,周写枫转看向了他,了他很久没见到的开怀笑容:“被我猜到了。”

    “……”

    他怔怔看着他的笑,一时失了语。

    把桌面草草理了一番后,周写枫拿了墨和赭石颜料,沈有赫看着他娴熟地布置着,问:“想画国画了?”

    他,本要准备开工,但拿着那瓶墨的时候,他却隐隐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沈有赫问。

    因为墨耗费得比较快,这是沈有赫给他新买的几瓶的一个。这一瓶的包装看起来很矩,品牌的名字是凹去的设计。然而当他看到这端正的三个大字的时候,他的脑海却闪现了一张脸。

    一张并不清晰的,但是让他的心里翻起波澜的脸。

    回忆的碎片努力拼凑着,但始终无法凑成一个完整的图案。在一束光芒闪现之后,袭来的又是无尽的黑暗。

    “我……”他眨了眨,用力地摸着这几个字,“我记得有个人说,这个牌的墨最好闻。”

    “对那个人,你有什么别的印象吗?”沈有赫认真地问。

    他闭上思考了一会,随后:“好像……是个女人。”

    沈有赫想了想,随后拿了刚住院的时候给他辨认的一些照片。周写枫静静地看着他翻着那些照片,然后在其一张停了来。

    随后,一个女人的面容现在了视野里。她留着的栗发,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镜,气质恬静而温柔。而被她抱着坐在上的,是一个几岁大的男孩,正咧着嘴笑着,憨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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