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河 - 二十四

    玫瑰是很难的。

    而他们还试图要让荒星变为玫瑰星。

    阿嘉德和席归星发了。玫瑰战舰兴师动众，载他们第一次同行，只为买。席归星继承了阿嘉德的，现在是他对玫瑰更。阿嘉德为他那句随的话付好大代价，才重逢就遭了妈妈冷脸。阿嘉德表真心又赔罪，当然，他也还是玫瑰的，而且这连同过去十年不能在战舰里栽玫瑰的遗憾一起，把席归星那些未来式的玫瑰捧上了天。

    阿嘉德认真，并且太严肃，故作严肃得有些可。他拍定说：“要买，就买最好的玫瑰。”

    竟就这样，开启了他们的旅程。

    从前疲于奔命为逃亡，浩瀚星海看一都无暇；如今，客舱挤挤的小窗变成了战舰整片的幕，数星星的人倒还是当初那个。他们迎星河去，又似星河奔他们来。与每一颗星过，就过每一座城，记忆放来通通重叠与修剪。

    现在变成了阿嘉德走在前，领着席归星走在这样与那样的街小巷。虫对前景不能再熟悉，甚至学那些坏病臭男人，若悬河夸夸其谈，说这那他全都来过。他带席归星去看丽，又教席归星品，他把他十年间无意攒罗的宝贝一箩筐一箩筐地抖落来，像一个抬着颚、矜贵又可的小王。

    小王支着，他自己那份不好好吃，一副没滋没味样，心啊啊都抛给了桌对面的席归星。仿佛对方在吃，也就替他饱了。

    “妈妈还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是他自己更想去吧，急不可耐地要与人重新走他过去的孤单，涂涂改改，过去与现在就错位吻合，满足他稍显幼稚的可，妈妈从未离开。

    席归星默默地品尝，静静地倾听，他满足阿嘉德过分膨胀的表现，他是全天所有年人的化。然后他放餐，了嘴，说。

    “巧，早年我也都来过了。”

    惹得阿嘉德皱起脸，哼哼唧唧抱怨。

    “你故意看我笑话……”

    妈妈是那样得年轻，在还未他妈妈时岂不更加年轻？这样一个他，一个研究员，他会走过多少地方呢？阿嘉德略一想，又忍不住比较起来，持认定该由他来当这趟旅行的向导。

    “可以。”席归星笑了笑，倒不争这个，“但阿璨你别夸海，回闹了尴尬，就像今天一样使。”

    席归星这是故意气虫呢。

    这好像，就是这位年人不年的可。

    他们竟然在争这个，全然忘了旅行的初衷。也不知最后，那全宇宙最好的玫瑰他们买到了没有。

    后来忘了数年月，但应是好久以后，他们回到最初的荒星，就决定待在那，永远不走了。他们买了一些为接来在荒星从开始生活的必需品，买这些东西的时候顺手买了一袋雪山玫瑰的，好像那就是全宇宙最好的。

    回程途，阿嘉德拉着席归星，非要席归星坐主控椅，说是妈妈请人造的玫瑰战舰，严格来说他才是战舰的主人。这样说着，阿嘉德自己从后揽臂，亲昵依偎他。

    妈妈的发又蓄起来了，每一天都由阿嘉德在床边亲自梳好。阿嘉德就像他曾说的，不再刻意寻求非要发的刻板妈妈。于是他仔仔细细见过百多夜细碎如星屑的发梢，见证它自然而然地，他的也寸寸。

    “迎回来，阿璨，请问需要我些什么？”

    玫瑰战舰询问两人。

    席归星面无奈，不知阿嘉德这会又突发奇想闹什么。

    “怎么了？”

    阿嘉德黄澄澄的睛盯着席归星看，好半晌，问。

    “妈妈你都不好奇——？”

    “不好奇我每天在这里写什么，不好奇我输的密码到底是什么？”

    他竟然反而不开心起来。他在控台前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伏案了千千百百个夜啊，妈妈他怎么能一也看不到。

    席归星说。

    “不。”

    “不好奇。”

    “也不想猜。”

    虫开始讨耍横了，行使他那人才最可以蛮不讲理的权利。

    “不行，你得猜！”

    “你现在就猜。”

    仿佛席归星不照，就上升到了他不他。

    阿嘉德以前绝不是这样的，这小虫实在被惯坏了，他变得和过去、特别是那十年里的阿嘉德完全不一样了。

    那就让这世间不再有阿嘉德吧。

    席归星叹息，投降：“好吧。但我恐怕猜不到。”

    阿嘉德咬牙：“你都没猜——！”

    席归星把手放在控台，他摸这些键，边思索边问：“我输错了，战舰会爆炸吗，或者死我？”

    “不会！”阿嘉德气得把椅转了个面，亲了席归星一，“不会！”

    席归星开玩笑的呀，人类男人眉弯弯，在温柔吻里叫阿嘉德整荆棘骨都泡了。他们手指也锯齿般吻合，每一掌心纹路都牵线。阿嘉德如此心，放得如同透题，便不该怪席归星聪明。

    ……

    “对了……？”伽利略半天合不上嘴，又猛然抱了一把旁着个聪明脑袋的伙计，“对了？这就对了……！你怎么猜到的！”

    他们都还没看完日记！伽利略信阿嘉德把密码写在了日记里。

    但现在显然向同伴求证更迅速，伽利略语气急促：“我刚才没看清，你输了什么来着？几个数字啊？”

    尤金报一串数字：“183461。”

    “为什么？为什么？”

    尤金失笑地看着面前的九键数字，伽利略现在甚至不知他在笑什么了，只好冲他挤眉，求同伴直接给个答案。

    尤金翻了个白：“你自己慢慢想吧。”

    两个人类斗着嘴，这期间玫瑰战舰已完全激活。他们就将离开，逃离这座荒星得救。一时间，两人都失语，抿着嘴看着战舰启航，希望它能真正带他们逃离，又等着那也许最糟糕的坠毁。

    了，了，他们忽然看到更远的景。那是一大片无垠的海，是雪山玫瑰，是荒星里竟然活来并盛放的玫瑰。那些狂风暴雨都不曾摧折它们，甚至偏它们，它们被在整个星球最避风与温的地方，没有什么能伤害它们。更远，那是一栋小小不起的房，小到尤金他们很快就看不见它了，只知它像哨兵，必然曾守卫过这片玫瑰。

    就是这栋房！它让荒星悄然变成了玫瑰星。而他们明明离玫瑰与房那么近，近得再持走一段路或许就会看到玫瑰星的真面目，但他们一叶障目。

    两个人类趴在窗上，他们忍不住拍打、张望，他们心里都闪过同一个想法：回去！回去看看！

    最后是尤金咬了咬牙，阻止了自己和伽利略心里疯草生般的念。

    “算了……”

    “怎么就算了！”伽利略着急反驳，“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