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河 -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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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手足相残又最有恻隐之心。席归星再睁开时,他上严重的伤都得到理。他被绑在机械病床上,仿佛他去一遭绚烂是劫难,受伤是活该,到最后回来这些冷冰冰才是归宿。

    几天没有人来看他审问他。微薄怜悯他,或者随意轻视他,怎么有人被逮捕上联军舰后还能再折腾样呢。

    席归星吃喝拉撒都在这张机械病床上,各营养将他贯穿,他无人问津,才真正像一块烂,等着缓慢复原成人。联的医疗要被歌功颂德,治好了席归星,但嘲笑席归星的不,连席归星间的也要还给他。

    没有人再伤害席归星,而他们该都叹,说席归星不识好歹,他们只是要逮捕他而已。

    这一天,席归星腰间松绑,他被允许从床上坐起。他们给席归星连了视频通讯。

    “你看起来不太好。”

    屏幕对面,老师的模样老了些,他穿着和席归星现在上很像的囚服,但没有镣铐,他搭在桌面的双手相互叉,就像过往每一次为他的研究而沉思时的样。这让人觉得,他不过被关押起来,从容地老去而已。

    老师什么时候两鬓有了斑白?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老师?但席归星上又清楚地想到了一个确切数字,他与阿嘉德相遇陪伴了多,就有多久没有见过老师。

    席归星能在此刻见到席教授,其的意味太多太多。他们这时并没有话聊。

    席教授却不介意席归星的沉默,反而笑了笑,先提了告别。

    “没事,那么次再聊。”

    ……

    起初几次,师生两人的通讯都是这样沉闷无话,但席教授显得怡然自得,他在观察曾经的学生,如观察他曾经的实验对象。席归星以前站在他的边,如今成为他的对面。

    “老师,我是你得以释放的筹码?”

    这是席归星对席教授说的第一句话。

    席教授有些许讶异,而后微笑着关闭了通讯。

    “次吧,次告诉你答案。”

    ……

    妈妈给的地址在很遥远的星系,阿嘉德没去过也没听过,那是阿嘉德不能参与的妈妈的过去时光。阿嘉德一路追去,寻得好艰难踉跄。

    虫族的传承不会教他如何适应人类社会,阿嘉德更恨自己以前只学会了围着妈妈撒,他的,一变成盛大绚烂而无用的东西。

    今天他在的这里,是一座烟之城。人类把烟带到了这,一代又一代人类消亡,而烟却在这里久久。阿嘉德在这里见识到了除他的玫瑰以外截然不同的漂亮的。现在什么都要比他的玫瑰漂亮了。

    他在这里等一班载他去往一个目的地的飞船,他还在这里学会了喝酒。他此刻就坐在人声喧闹的酒馆的屋,烟在他持之以恒地凋败与盛放,那些烧完的火星,有没有哪一颗是他的星星?阿嘉德伸手去接,但不会有任何一颗星星落在他掌心,它们都在半泯灭,而他掌心原本有的那一颗,却永远不会发光。

    阿嘉德突然红了眶,他端起啤酒杯猛然一大。几千年的小麦与几千年的啤酒,澄黄的了这只虫睛,然后又来。阿嘉德呛着了,大地咳嗽,把心脏都要呕来。原来啤酒这么苦,泪这么难喝啊……但阿嘉德还是着自己一样地把它喝完了。举蒙尘酒杯,敬月亮烟火,酒跌肚里,人摔,噼里啪啦,又在落地那刻翻了个站稳。脖那条围巾很、很过一条街,和每个旅人过。

    ……

    “前几天没有机会联系你。”

    席归星注意到老师换了一间屋

    而席教授喜这样聪明不需要多费的人,他舒眉,言语带着真切的欣喜:“孩,我在来找你的路上。”

    他为人师,老师也许是这宇宙里比政客富豪更自诩非凡的群。无论他们的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他们手里都统一攥着知识教堂的钥匙与训鞭,教导孩学生,他们的孩学生上就拥有了他们的影,他们对每一个孩每一个学生的灵魂有着无上的权威和震慑。他们都是控制狂,温和或激

    席教授就是这样的老师,他喜他的学生安静地聆听。席归星一直以来都清晰地知

    “我记得我们之前通话的约定,嗯……归星,你发现了人类本不可能知的瑰丽,他比价值连城的黄宝石远要漂亮,不是么?”

    席归星咬了牙。

    “这不是一讽刺,事实上归星你知的,我一直视宇宙任何生命为灿烂星河,在大宇宙的截然不同的,他们不一样的外表、血、能力、生命构成……人类太自大、也太无知了,生命有殊有同才璀璨,一颗星星怎么可能照亮夜空而被赞叹?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得更多,而探寻真理奥妙这件事永远有少分人类视为毕生信念愿意付诸一切。”

    所以联政府和军方依然有人秉持着与他的老师相同的观,所以他的老师在几年牢狱之灾后依然有机会得以释放。了解宇宙穷尽真理,推整个人类文明,是他们视之至无上的荣誉。

    “所以归星,”席教授向席归星伸手,“回来吧,回到我边。你比你以为的要重要,对于我,对于全人类。”

    ……

    阿嘉德甩了甩刀刃上的血,重新把围巾围好,遮住漂亮的面容。

    “烦死了,这些才是虫吧……”阿嘉德自言自语地嘟囔,丝毫没有把自己骂去的自觉,“难非得把睛遮起来。”但他很快自我否决了。

    “不行,那就没法找妈妈了。”

    阿嘉德在尸上一阵搜罗,拿走了武与钞票。这是他最近新学的“赚钱”方法。

    “还有一站。”

    上就要到了,只差最后一站。

    阿嘉德不害怕、不疲惫,他只记得要遵循妈妈说的话,去往他们约定好的秘密地,在那里等他。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不知妈妈被那些人带到了哪里,他用他认为的无所不能的人麻痹了自己,只愿意听他的话。

    阿嘉德靠在墙角休憩,小巷,连夜空也挡大半,但这座城市又永远看不到天空。阿嘉德只能看看他的掌心,在脑海里想一想星星。

    “妈妈,你会不会也在想我?”

    ……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归星,这已经毫无意义。”

    老师只是这么和他说。但席归星用沉默表示他的抵抗,倘若对方不回答他,那么他也不会合对方。两人僵持不,席教授再开的时候无奈厌烦居多。

    “好吧。军方偶然抓到了一只雌虫,当然那时他们并不知,只看到这个虫族没有虫翼,还以为是传闻的雄虫,对能捕获落单的雄虫无比震惊。但随即却发现对方被人为毁坏了虫翼,而在脑研究,还发现了眠的痕迹,一路探寻,我们发现了一只真正的雄虫,以及你。席归星,联通缉令上在逃已久的犯人,一个捕获了雄虫并能与他朝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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