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河 -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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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是个契机,阿嘉德开始在席归星这里有了归属的意义。

    阿嘉德很喜席璨这个名字,并希望时时刻刻从妈妈听到这名字。席归星愿意满足他,但当虫不听话的时候,席归星就会以阿嘉德这个称呼叫他。

    那个时候,阿嘉德就会仰望着、轻声和席归星商量。

    “别这么叫我好么?妈妈。”

    这个虫族名是阿嘉德亲自告诉席归星的。他让席归星意识到,虫族的生就是一堪称绮丽的传承。无需认知与学习,当他们在这世上睁,有些事就已全知全能,也许从一千年前、也许追溯到第一个诞生的虫族,每一个让族繁衍大的信息都被铭记在血骨里代代传承。于是他们这个族确如其名,因为烈归属与度认知拥有极为密的社会结构,先是整,再有缤纷的个

    阿嘉德说:“这被叫‘激素’,携带着信息,会一直在阿璨的里。”

    这该让人类有多嫉妒,倘若人类拥有,也许早就消弭了人、国家、文明之间的隔阂,更早维度的探索与开拓。为人类,但席归星反而以一心态想自己的族,他知这不可能发生。

    那么阿嘉德呢。他在这个传承制度里,又被远远地隔开。他是整个虫族失落在外的孩,是虫族战败后最的伤痛与暗疮,是唯一没有牵系的孤旅者。

    席归星就再也没有叫过阿嘉德这个名字了。那明明本该是阿嘉德唯一的名字,但,成为了席归星认知里最给予他痛苦的名字。尽他本人一也不在乎。

    “嗯,那你乖一。”

    席归星垂敛,抚摸阿嘉德柔发。

    阿嘉德会很在意他“乖不乖”,如果席归星无意识地让他得到了负面反馈,阿嘉德会变得非常低落沮丧。可这不是席归星的本意,席归星看着这个孩,又最终拥抱这个孩

    “我的意思是……阿璨。”

    席归星这样喊阿嘉德。

    阿嘉德脸上洋溢满足的幸福笑容,抬起手同样拥抱了妈妈局促的歉。

    比起他的“妈妈”,他实在太懂了。一个人的能力是不是同样也写在了虫族的基因里。

    阿嘉德没有告诉席归星关于这一,但虫族的其他许多事,又絮絮叨叨地像个反向向外倾吐的小垃圾桶。席归星当然有着探究与好奇,他曾是一个对虫族刀的刽手,但刽手同样可以为异度的文明皓首穷经。但席归星觉得阿嘉德才是更的谜团。显然阿嘉德并不对自己的份认知有过障碍,与他短暂幼年期相反的是他超常的智力,他还有虫族记忆的传承,但他还是完接受了自己有一个人类妈妈的事实。为什么?有的时候席归星真的不懂阿嘉德,不懂如何与这个太过于稚年轻、但或许又很大的灵魂对话。这个人类,这时竟是笨拙的。

    “没关系,妈妈。”阿嘉德笑得睛微微眯起来,他的眸是璀璨太,是绚烂晚霞,是他愿意呈给席归星的宝石。他的外表又大了,但还要算孩,却竟再蹲,在他妈妈的跟前,轻轻拾起对方的手,用自己的年轻去努力包裹对面的成年世界。

    “妈妈不会说虫族的语言,但我会说妈妈的话,我理解妈妈就好了。”

    后来他们又陆续搬了两次家,因为阿嘉德的幼年期。

    阿嘉德不是,他需要见光,在大大的光底。但他不能以今天五岁孩、明天八岁孩的模样门。

    阿嘉德告诉席归星,虫族在一代代的繁衍逐渐压缩自己的幼年期,而这促成的信息通过基因写在了每个虫。他们似乎都讨厌自己的弱小,希望尽快告别这段时光。

    这时的阿嘉德就不是那个周全的小大人了,他是有不切实际幻想的最真切孩

    “但他们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他赖在席归星的膝

    “我又不想那么快大。”

    席归星听到了阿嘉德的喃喃,觉得有好笑。但是这是属于小孩的幼稚烦恼,席归星不擅参与,他便倾听着,一用手梳理阿嘉德的发,偶尔会不小心摸到脖颈最开始的那节脊椎。阿嘉德会像猫一样享受地眯起,无声告诉席归星他喜这样的互动,席归星便抚摸。一节节的脊椎,是阿嘉德生的纹路,与人类的有所不同。无论阿嘉德外表多么完地接近人类,但里又昭示他是截然不同的族。

    阿嘉德扭过来,枕在席归星上问他:“那妈妈呢。妈妈希望我大还是永远不大?”

    席归星说:“你总会大。”

    会大,不再耍赖同床,不再讨要抱,不再叫他妈妈,会把收敛,或者脆换成恨。或许会离开他。

    阿嘉德:“妈妈总是这样。”

    席归星不予置评,反正阿嘉德多半是在说他无趣不可,可他一个成年男人,要什么可。又不是阿嘉德。

    ……

    阿嘉德幼年期的生似乎呈现规律,一开始速度惊人,但段会有一段平稳期,应该是在为最后的成年积蓄力量。阿嘉德有一阵没有疯窜了,这时候的他大概十岁模样。

    此时他们所落脚的城市,偏僻地近乎落寞,既远离首都星又远离战场,与文明繁荣双双无关,寂寥地存活也衰败,像极了在这里生活的人。

    在这里,席归星会带着阿嘉德一起门,他们路过仄的街,有生活区、有天的买卖摊位、有垃圾、有唯一消耗着闹喧嚣的赌场。从家里来的人说着要添补家用,也许在摊位上与老板斤斤计较,扭赌场输得两手空空。席归星带着阿嘉德目不旁移地路过,这样的事在这里很平常,甚至在每一个地方都很平常。短短一两年,席归星的积蓄已经得所剩无几,来到这里,是不得已之的综合考虑。就连席归星最近也在考虑他应该什么来养活自己和阿嘉德。

    他们在买菜了。

    席归星煮得只算能吃,可营养剂算是军方与权力的特供,最起码你要富裕又有些门路。所以在偏远星系,人们依然靠粮,也格外惧怕战争摧毁一切土地。

    卖菜的女人就像很多普通的女人,有自己的孩,又格外喜看别人的孩。她显然很喜这对年轻的父,特别是阿嘉德的乖巧。

    但她忽然发现了阿嘉德不寻常的睛。

    “啊,这孩……”

    席归星握阿嘉德的手,无声安抚他不必张。男人自有一说辞,甚至还坦然付菜金。

    “我们当时没有去医院,他是他妈妈自己生来的。”

    席归星这样说完,女人就一副了然又怜悯的神,平凡的普通人总是更能共,席归星无需多言,对方就已为他和阿嘉德编好世。

    因为在这个时代,人类已经实现了对基因的筛查,他们渴望每一个胚胎都是上帝完的造。而只有最底层穷困的人才会去不起医院,甚至仍只能延续最原始的脐带胎生,所以他们携带着在这个时代几乎绝迹的基因疾病苟延残地躲在联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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