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乘的一顿骂，让郝向明浑
一僵：“我当时，我……”
“让我说！你当时在吃喝玩乐，在你那个宽敞明亮的大房
里当你的公哥！和你那丧心病狂的养父养母父慈孝！你他妈的过着你的上等人的生活！笑得跟开
一样！而你弟弟呢，”宋乘气得
睛都红了，“你弟弟在疗养院里被
待得要死！他好不容易从那里
来，努力活
去，而你呢，你又非要来招惹他！还他妈把你那对没人
的养父养母招来了！是你们，将冷暗
走了！你他妈竟然还有脸回来，还有脸问我他去了哪里！你跟你的养父养母一样恶心！我他妈真想呸死你，呸呸呸！”
宋乘的吼声响彻这个台球室，台球室里的人全都停了手上的动作，惊讶又好奇地看着郝向明和宋乘，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仿佛冻结了一般的空气
地打在郝向明的脸上，就像在扇他的耳光，宋乘的一双怒目又在割着他的心。
宋乘骂得一句都没错，他的养父母就是恶心，而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柜台小哥被吓得一直在倒
气，老半天才从柜台后面走来，走到两人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声好气地劝：“那个，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去解决好不好？在这里吵架影响生意……”
“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一边去！”宋乘瞪了一柜台小哥。
柜台小哥哀求地看向郝向明，郝向明拽着宋乘走了去：“外面说！”
“别他妈碰我！”宋乘凶
甩开了郝向明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两人到了台球室外，面对面站着，郝向明问：“我弟弟到底在哪里？”
宋乘指着他的鼻又要骂，郝向明抢先说：“你要骂说完再骂，随便你骂，你想揍我也随便揍，我该的，但是你先告诉我我弟弟去了哪里。”
宋乘忿忿放手，没好气地说：“我不知
。”
“你蒙谁呢。”
“我真不知！”
“钱叔，我弟弟的邻居，说他搬走的那天是你陪着他的，你肯定知他去了哪里。”
“我真不知！”宋乘不耐烦到了极
，“他搬走那天确实是我陪着他的，我还送他去了火车站，他的票买的是去南城的，可是他并没有到那里，他在
途又买了去另一个地方的票。”
“哪一个地方？他没说？”
“没说，他只告诉我他换地方了，说完就挂了电话，等我回拨的时候，手机已经是空号了。我估计他是把手机卡给扔了什么的。”
郝向明不解地皱眉：“他为什么要这样
？”
“我他妈怎么知！”宋乘没好气地甩了这么一句话，“他可能就是再也不想跟我们任何人再有联系了！我他妈的打不通他的电话，微信微博QQ什么
吧玩意儿都试过了，他妈的就是联系不上！我他妈！”
宋乘一脚踢飞了被人随意扔在地上的一个易拉罐，咣啷咣啷。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
郝向明
僵，脑海里一片混
，手怎么放都别扭，脚怎么摆都不稳。他不知所措，因为他有一次
丢了他最
的人。
“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
“是！就是你的错！你他妈就是无能！”宋乘指着他的鼻骂，“要不是你和你那两个养父母一直着他，他怎么会连手机卡都扔了，跟我们谁都不联系了！我他妈就不明白了，冷暗怎么就那么拗，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换作是我，我就他妈跟祖宗一样供着他了！换作是我，我就……”
宋乘的声音低了来，哽咽：“…….可是为什么就不是我……”
待宋乘终于平静来后，郝向明同他解释了所有事
的真相，告诉他自己和冷暗都被利用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听完了来龙去脉的宋乘神复杂，将脚的一圈烟
一个一个踩扁：“你养父养母真不是东西！”
他原本是对郝向明充满了怨恨的，哪怕这个人有着和冷暗几乎一模一样的
相，但他就是厌恶，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是走冷暗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可是听了郝向明的遭遇后，他对郝向明生了一同，因为郝向明和冷暗一样，都只是成年人游戏里的棋而已。
郝向明对宋乘的话不予置评，而是问：“所以你是真的不知我弟弟去了哪里？”
“嗯，我去南城找过，没有，他要么是在南城躲起来了，要么就真的像他在跟我的最后一次通话所说的那样，去了另一个地方。”
郝向明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个国家那么大，他该去哪里找乐乐？当初他能找到懋城来，是因为他在某天去乐乐曾经打工的工地问乐乐的工友，有一位工友恰好是乐乐QQ好友里一直潜
的那
，从乐乐偶然发的一个状态里透
了他在懋城的信息，郝向明才终于找到的。这一回，他还能用这方式找到乐乐么？
“所以你接来打算怎么办？”宋乘问。
“找他。”
“怎么找，去哪里找？”
“不知，但我相信，我总能找到他。”
“哼，你倒
乐观，然后呢？”
“再也不和他分开了。”
宋乘哼了一声，不屑：“没准你又把他吓走了。”
“再也不会了，以后他去哪儿我都跟着。”
宋乘叹了
气：”郝向明，我真羡慕你，他那么你，哪怕他都因为你变成那样了，他还是你。我是真不甘心。”
“我也很他。”
“他跟我说，就是个没有理的鬼东西。”
“你觉得呢？”
宋乘圈红了红。他
睛，嘲笑：“可真他妈对极了。”
正如宋乘所言，冷暗在去南城的途忽然心起意，转乘另一趟车，去了西北的一个小城。他听说那里有草原，有
，有着豪放的人民和自由的天地。
自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想去那里试试，能不能放一些过往，能不能过得开心一些。
到了西城之后，他在青年旅舍里住了几天，之后在网上找到了在一个养场喂的工作。养场在城郊外，有一大片一看不到边的草原。场主人给他安排的住
就是场边上的一个设施简陋的小屋。
冷暗每天的工作就是喂，打扫场，空闲的时候就倚着栏杆跟絮絮叨叨，说自己过去的事。很多事，面对人的时候，冷暗一个字都不想说，可是对着这些不会说话的，他就跟倒豆一样说个不停。他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回应和安
，他就想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能听自己说，而那些只会嚼着草眨听他讲的，简直就是完
的听众。
冷暗虽然看着
里气的，但是
活儿很麻利，心
也好，所以场老板很看重他。这个五十多岁的西北汉，将冷暗视为儿一样对待，教他喝西北的烈酒，吃大块的
，还教会了冷暗骑。
“脚不要完全放
镫里，不然要是摔来脚会骨折的。”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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