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在，你母亲病得又重，你就先行回去吧。”
“谢大人。”嘉柔说完，本就要
去了。
李绛却沉着声音问
：“你刚才站在外面, 可听到了什么？”
其实嘉柔什么也没听到, 李绛有此一问，也不知是何意。她鬼使神差地说：“二兄所犯之事，大人打算如何
置？”
李绛背影僵立，终于转过
来看她：“你果然是听到了？”
他久居
位, 上有
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个
神就让人
不过气来。阿耶是
于表面的武将气势，文臣的
绪则一般很少外
, 都是蓄积在
里的。可嘉柔知, 李绛
已经有些生气了, 他是不会允许家丑外扬的。
刚才话
之后，嘉柔也有些后悔。李绛可不是郭
，不会因她三言两语而改变主意。可事已至此，她
脆把心里的话说来，免得以后后悔，什么都没
过。
“刚刚我看见武宁侯和大嫂，还看见二兄从这里去。我相信大人对那件事已经有了决断。可无论是二兄犯的错误，还是武宁侯府的纰漏，就算现在掩盖过去，早晚有一日也会大白于天。大人要为此，放弃自己
持多年的立场吗？”
李绛缓缓在书案后坐来，抬眸看着嘉柔，脸上毫无表：“看来你知得还不少。”
嘉柔不急不慢地说：“我跟着大嫂学看账，知李家的大笔钱财都涌
吴记柜坊，不仅如此，都城里很多世家大族都这么。而近来吴记柜坊有大麻烦，都城的街
巷尾都在议论此事，稍稍查一，就知它背后的主人是武宁侯府。至于二兄的事，是二嫂告诉我的。”
这次郭回来，行为有很多反常之。嘉柔不信李绛没有注意到，昨日她若不拦着，只怕郭也未必有办法将那账册拿李家去。李绛只是表面上不
宅，不代表他对宅的事一无所知。
提起李昶，李绛的脸
就很难看，放在书案上的手微微握
。
“我想请教大人一件事，当前的局势明明是舒王占据绝对的优势，为何这么多年以来，您仍然保持
立呢？”嘉柔问。
李绛从前绝对不会跟一个女
讨论政事，也许是今日李昶的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到现在也没缓过劲来，便也不吝赐教：“朝堂上的局势瞬息万变，看似大好的局面，一着不慎也是满盘皆输。广陵王领兵河朔，归来后局势便与从前不同了。尚书里有句话，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你可知是何意？”
“小盗被拘捕，大盗成为诸侯。只有诸侯的门，才存有正义之士。善恶无法区分，只不过成功的人在上，失败的人沦为卑贱罢了。”嘉柔说。
李绛
了：“这世上没有人愿意不成者，包括我。只要不
及我的利益，我当然旁观他们，直到分胜负，追随那个成者。可现在不同了。”
“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嘉柔说，“二兄的事，武宁侯的事，就算您卷去了，依旧是纸包不住火。二兄是您的骨
，您想保他，便要去依附舒王的力量。您自己也说，朝局瞬息万变。舒王若是输给了广陵王呢？现在您持立场，不过是牺牲一个二兄，一个武宁侯府，您的仕途和赵郡李氏还是可以保住的。”
李晔眯了眯睛。这话，她也敢说！胆实在太大！可说的，也并不是全无理。
先前嘉柔现在人前时总是循规蹈矩的模样，看着与旁的两个儿媳也并无不同。甚至大多数时候，都会因为她过于众的
貌而忽略了她的
。今日，李绛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了她。
嘉柔原以为李绛会生气，甚至呵斥她，叫她住嘴。可他只是坐在那儿，稳如泰山，连先前那风雨
来的
霾也散了一些。
她大着胆继续说：“当初我嫁
李家时也存有一私心。您知南诏这些年来忧外患，父亲也不为圣人所看重。我一直想着，能通过您和李家的力量帮父亲一把。可后来我才知错了。毒瘤得自己
，用药敷着，最后也不过是溃烂罢了，反而会更疼。”
李绛陷沉思之。
嘉柔觉得已经说得够多，也该适可而止，便行礼告退了。
李绛是李家的家主，整个赵郡李氏的掌舵者。这个家族的成败兴亡都系在他一人上，所以有时候权力也意味着责任，得三思而后行。她现在明白，阿耶那些年守着原则，并不是他真的
古不化，而是不敢走错一步。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敢这么的，都是孤家寡人。
嘉柔回到住，吩咐玉壶收拾东西，明日就启程回南诏。
“郡主，怎么忽然要回南诏？”玉壶奇怪地问。
嘉柔在她耳边说：“不是我回南诏，而是你。等明日了
安城，你代我继续南行，我要转去蔡州。”
“您，去蔡州什么？”玉壶惊到。
嘉柔竖起手指，了个噤声的动作：“当然是有要的事去。你别问那么多，若是赶得及，在你到达
苴咩城之前，我会跟你汇合的。”
玉壶抓着她的手臂：“不行，您不告诉婢去什么，婢是不会答应的。外面世这么
，蔡州可是淮西节度使的治地，您是要去见他？”
嘉柔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说：“我不是去见他，而是去别的事。你放心，之前我已经送信回南诏，到时候阿弟会带着人
来找我的。”
玉壶还是觉得不妥，嘉柔推她：“你先收拾东西，等明日在车上，我再慢慢跟你说。”
住的人得知郡主明日就要回南诏，都觉得很意外，毕竟先前一征兆都没有。秋娘到嘉柔面前询问，言语间，似不太赞同她此时回去。
“郡主，郎君不在家，您应代为侍奉夫人，安心等他回来。您怎么反倒往娘家跑呢？那南诏山路远，来回需很时间。郎君回来不见您，心里该多不舒服啊？这件事，您已经告诉夫人了？她不会同意的吧。”
居然搬郑氏来压她。嘉柔对秋娘说：“你是郎君边的老人了，平日我也敬着你几分。可我回南诏的事，禀过大人，他已经同意了。我虽嫁作李家妇，也是郡主。去或留，恐怕你还没资格过问吧？”
秋娘自恃在李家的时日，平常嘉柔又好说话，因此便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意思。被嘉柔一说，立刻觉得脸上挂不住。她从屋走去，愤愤不平地想，去南诏才好呢。等郎君回来，枕畔空虚，边添了新人，肯定就把这个郡主给忘了。
到时，别哭着喊着要郎君回心转意才好。
嘉柔没理会秋娘，又把孙从舟请来，跟他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我母亲生病，不得不回去探望。先生若愿意，可以继续留在李家客，李家仍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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