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从舟对嘉柔的印象谈不上好，她拿灵芫威胁他，已经犯了他的大忌。可看她平日悉心照顾师兄，那份
，又让他
动，忍不住说
：“你不用这么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对自己的医术，尚有几分自信。”
嘉柔浅笑：“那是自然。我相信先生。”几年后，孙从舟就会名声大噪，成为千金难求的圣手。
肯屈尊为李晔治病，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了。
孙从舟从嘉柔的屋里
来，又回
看了一，总觉得刚才的话并没有安
到她。可他有什么办法？师兄自己一走了之，伤了人家的心。他本来也该走的，但还是留来等消息吧。万一战场上……罢罢罢，他真是欠了他的。
过了不久，嘉柔到郑氏的住
请安，郑氏问：“我听说四郎又远门了？这孩
越发不把我放在里，居然只禀了他父亲，不来禀我。你也是，怎么不拦着他？”
嘉柔平静地说：“郎君是怕大家担心。我已经问过孙先生，孙先生说郎君的
已经颇有起
，不要
的。郎君当初是
了湖州书院的一个名额才能考
士，
理说与那院
也有师生之谊，去探望也是应当的。”
郑氏闻言，说：“那孙先生的医术当真有那么好？我以前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此人。”
苏娘在旁解释：“夫人有所不知。两年前这位孙先生在骊山给郎君治病，郎君的就是在那会儿见起的，所以他的医术应是十分了得。这些日，旁的大夫都治不好，还不是他妙手回
？既然他说郎君没事，郎君想必就不会有大碍的。”
郑氏这才
了，又看向嘉柔：“最近都城里可能不太平，大娘昨日又没回府。家的事，你帮忙多看顾着些。”
嘉柔应是，听到王慧兰没在府，心却有了别的主意。
从郑氏的屋里来，嘉柔去了王慧兰的住。依旧是上次的婢女告诉她，王慧兰不在。
“没事，我来找小娘的。上次答应她，重新给她
个纸鸢。”嘉柔说。
“这……”婢女犹豫着。
县主可是一向不许小娘跟外面的人多接
的，怎么好放郡主跟她独？
玉壶不悦：“怎么，我们郡主跟小娘投缘，想见她，你们也敢拦着不成？”
婢女看嘉柔的神，连忙躬：“婢不敢，婢这就去请小娘。”
嘉柔在院里等着，不消片刻工夫，就看见嬷嬷将李心鱼领到她面前。李心鱼梳着双环髻，
尖细，突显一双
灵的大睛。嘉柔上前伸手，李心鱼顺从地牵了上去。
旁边的嬷嬷都看呆了，小娘
古怪，一向不怎么亲近人，居然不排斥郡主？
“我带她到湖边走走。玉壶你留在这儿，不要让旁人打扰。”嘉柔淡淡地说，意有所指。嬷嬷
上前，玉壶却拦着她。
嘉柔牵着李心鱼走到池塘边，望着面问：“小鱼儿，你是不是知李家的将来会如何？”
李心鱼怔住，不知她这么问是何意，没有说话。
“你不用害怕，在你前世的记忆里，李家应该没有我这个人吧？”嘉柔看着她，微笑地问。
李心鱼十分震惊，定定地看着嘉柔。
嘉柔看到她的神，就知自己说了，缓缓：“不瞒你说，我跟你一样，也是重生之人。前世我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辈想必是来赎罪的。但我不在安，很多事都不知。你可以信任我，并把你所知都告诉我，也许我们能些什么。
“四婶……”李心鱼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原本一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她也想过去些什么改变现状，但母亲看得太，她又太弱小，
本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怪
。
可现在居然有个人说，她们是一样的。这改不可思议了！
“你不相信？”嘉柔低看她，“广陵王会是未来的皇帝，对不对？”
李心鱼心一，凝重地了。依照现在的局势，应该是人人看好舒王，谁会想到广陵王是最后的赢家？只有她们这些重活一世的人才知。
她其实一直在暗观察这个突然闯
李家的四婶，不敢全然放防备。可现在知这世间，她们才是最相似的两个灵魂，自然觉得亲近了几分。
嘉柔随意在池边的石砖上坐来，拍了拍边：“来吧，时间有限，把你知的都告诉我。我们现在是盟友了。”
李心鱼坐在她边，也换了一幅大人的
气：“四婶，其实从四叔住回家开始，很多事都跟前世不一样了。你应该知元和帝登基以后，祖父就被夺去相位的事吧？其实就是因为吴记柜坊这件事，祖父被舒王抓住了把柄，让他站在了舒王那边，还帮他了不少事。”
“什么把柄？”嘉柔皱眉问。
“好像是二叔，他明知宦官挪用国库的钱，却还收受贿赂，假账欺君。这件事被一个御史发现，他竟杀人灭，然后被一个大人掩盖了过去。祖父知以后，为了保他，不得不卷到吴记柜坊的案里去。还有我跟你说过，那个刘莺不是好人。我们家事以后，她就失踪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元和帝要罢李绛的相，还将李家上都逐都城。赵郡李氏从此一蹶不振，曾经的世家大族都退了朝堂。留的也是凤
麟角，但再也左右不了政局。
这一切，李晔都知吗？他若知，便睁睁地看着李家覆灭，只为成就广陵王的大业？这个人，何其凉薄无。
“那你呢？你大以后如何了？”嘉柔问。
李心鱼摇了摇：“只这个，四婶不要问了吧。我虽然知前世的事，也想提醒祖父和父亲，广陵王才是最后胜利的那个人。可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甚至觉得我疯了。四婶可有法？也许祖父不同的选择，我们每个人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嘉柔猜测，她后来的命运，不尽如人意。她也知，李绛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怎会听信一个妇人之言。何况事关李昶的生死前途，他要保护儿，就必须选择。
有些事的确是改变了，但很多事，依然不会改变。
*
郭
听刘莺说，王慧兰不在府，她住的婢女和仆妇又被叫去别事，正是拿账本的好时机。她借故去拜访，让香儿拖住那些看门的婢女，自己则绕到隔间的窗外。这个地方，她已经探查过几次，只是一直没机会手。
她是个养尊优的国公千金，翻窗这
事，自然得很吃力，可她还是顺利翻了去，找到书架上，翻找起来。
一个黑的匣，安静地躺在一堆书卷之。她双目放光，正要去拿，一只手突然从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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