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让他回来。我还有事，你们娘儿俩说话吧。”说完，便
榻穿了靴
，匆匆离去。
嘉柔的手还僵在那里，她说错什么了吗？崔氏轻笑
：“昭昭，你阿耶大概是害羞了。你很久没亲近他了。”
原来如此。嘉柔靠在崔氏的怀里，心
生
难言的苦涩。这世上对她最好最无私的，便是家人，而前生她为了跟虞北玄在一起，竟狠心离开了他们。她低声：“阿娘，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往后不会了。”
崔氏抱着她，还有几分不确定：“你此言当真？”
嘉柔
了
，严肃地说：“我是一时昏了，才会那般胡闹。只见过几面的人，谈不上多了解，更不可能跟他过一辈。阿娘总说人心险恶，我早该听的。”
若李家没有退婚，也许上辈南诏不会是那个结局，云南王府也不会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其实阿耶的
境艰难，早在去年就显
端倪，是前世的她太不懂事了。
她这辈绝不会再逃婚，给家里添麻烦。
崔氏说：“是啊，以虞北玄的城府，怎么会见你几面，就非你不娶？不过看你是云南王的掌上明珠罢了。”
“阿娘，我晓得了。从前我总觉得没见过李家那位郎君，嫁过去也不会幸福，才会违抗婚约。是我太自私了。”嘉柔抱着崔氏，愧疚地说。
崔氏对女儿满怀怜
，轻轻拍着她的背：“阿娘明白。但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家也算名门望族，必不会亏待于你。而且你舅父，表兄表
都在
安，到时总能帮衬你一二。”
嘉柔想起前世自己被绑到安以后，哪里有见过崔家的人探望。但想想也能理解，元和帝登基以后，那些世家大族本就不行了。像她这样的叛臣之妻，谁还敢牵扯上关系。
她抬望着崔氏：“阿娘嫁给阿耶，离家乡和亲人那么远，后悔过吗？”
崔氏笑着摇了摇：“不曾后悔。有你和二郎，阿娘就知足了。”
嘉柔听完，若有所思。
这世上因一纸婚书而走在一起的夫妻，最后不是都变成怨偶。
反而那些以为得到真的，未必能相守到老。
*
苴咩城地势较
，四面有山阻挡，气候四季如
，昼夜温差反倒很大。
雨季之后，这几日都
雨连绵的，难见太，嘉柔只能呆在屋里。
木诚节只在王府呆了几日，又得返回剑川城坐镇。
嘉柔记得前世离家不久，李家便来退了婚书，并没有刻意为难。她一直认为阿耶是好面，才对外宣布与她断绝关系。可现在想来，若他早知虞北玄的狼野心，这么
也是为了保全王府上，趁早与之划清界限。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却肯将南诏一成的盐铁
给虞北玄，只是为了她的幸福。
可她却一无所知，还在心里埋怨了他很多年。
雨越越大，她坐在靠窗的塌上神。
屋檐前雨落成帘，雨打在屋
的陶瓦上，响如落珠。她不由地记起前世最后，安的那场绵绵雨，无声无息，却冰冷骨。
上辈，她就去过两次安，都是不好的回忆。
玉壶拿了封信来，犹豫不决。这已经是连日来的第五封了，信封上无署名，可“木嘉柔”三个字写得飞扬遒劲，显然自男人之手。
“郡主，这信在老地方……”
嘉柔抬看了一
，冷漠地说：“我不看，烧掉吧。”
玉壶叹了
气，依言照。
嘉柔看着铜盆里伸火
，瞬间将信封吞没成灰，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碗，漠然地喝了一。
这茶碗里装的不是茶，而是用稻米酿的酒。她的酒量是后来陪着虞北玄
生生练来的，现在还不行，一喝就会上。
但她喜
这个
觉，因为微醺后可以好眠，不用再想那些前尘往事。
第4章 第三章
晚间沐浴完毕，崔氏披上一件薄绸的大袖衫，坐于妆台前，由两个陪嫁婢女伺候着烘
发。这些年王府又添了不少婢女仆妇，可崔氏还是习惯自己带来的人近
伺候。
她打开妆台上的鎏金鹦鹉莲
银盒，沾了芙蓉白的香粉拍在上。阿常拿着封信走来，兴：“娘，快看看，安家来信了。”
崔氏把扑放，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到最后，她的面
却渐渐凝重。
阿常跪在背后，拿银篦为她梳发，随问：“信上说什么了？”
崔氏将信折起：“兄即将要任浙西节度使，阿娘的寿辰会办得隆重些。”
时虽然有很多与朝廷相抗的藩镇，但也有服从
制的“顺地”，譬如经济最为发达的江南地区。很多宰相都是外放任顺地的节度使，四年任满后，提
朝为相。崔氏的兄崔植原本是
侍郎，此番也算是升官了，而且前程大好。
“崔公烧尾之喜，这可是大好事啊，娘怎么看起来不兴呢？”阿常看着铜镜的崔氏，疑惑地问。
崔氏将信放在妆台上，让屋的婢女都退去，对阿常说：“兄在信提到，李家四郎似乎不大好，这些年鲜少面，只独居在骊山的别庄养病。”
阿常的手猛地停住：“那，那小娘嫁给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记得李家的大郎和二郎都在朝为官，他就一功名都没有？”
崔氏摇了摇：“那两名郎君的生母是郭氏，何等显赫，郭家自然会为他们筹谋。李四郎的母亲只是续弦，份远不如原
夫人，他自己又
弱多病，如何能有功名？”
“这可委屈我们小娘了呀。”阿常皱眉，压低声音，“都说李家显赫，没想到也有个不争气的。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小娘跟那个虞北玄走。”
崔氏看了她一，从地上起：“你说的是气话。虞北玄别有所图，昭昭若跟他在一起，日会好过吗？如今朝局势变幻莫测，人人都想着明哲保。我倒觉得有无功名不要
，关键看人品家世。”
阿常扶着崔氏坐在床边，放帐：“倒也是。李家是棵大树，朝再怎么变，都是不容易倒的。老夫人不是过寿吗？不如咱们回趟安。李家若是故意欺瞒，这桩婚事顺便退了也罢。”
崔氏沉声：“此事容我再想想。柳氏那边，可还算安分？”
“她那样的份，怎么敢放肆？每日就带着小娘在住针线。不过大王在的那几日，也没睡在她那里。只去看过小郎君两次，都是独宿书房。”阿常小心地看崔氏的神。
崔氏躺在床上：“明日你给她们送些绢帛过去，再叫绣娘给她们几新衣裳。等柳氏了月，还要带她们去崇圣寺的家庙上香，得穿得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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