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玲珑心 - 34 反正时间有的是,回tou连本带利,慢慢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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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在军命令,好相关署,接着又不停蹄地赶到政务开联席会,接到消息的时候,荀七正在席间默默听着须发皆白的老参谋念不知哪门的经。还未到需要他开的环节,但人在席间,总还是不方便明目张胆地走神,他匆匆撇了一通讯,见消息看着颇,便索寻了更换发言人的间隙溜会议室,一个电话打了回去。

    玲珑发了消息后半晌没等到回复,忍不住一遍遍用手指挲通讯的边缘,猝然收到语音通讯的提示,开来听见背景里遥遥有人通过话筒说话的声音,知八成打扰了荀七的正事,心里愈加不安,只能迫自己集神,组织语言快速把胡天写在信上的事简明扼要地向荀七报了一遍。

    事说来倒也不复杂,胡天的师弟应邀去栖梧会馆保养几把琴行经手的好琴,本是个熟门熟路的生意,谁知不该待客的房间却被不知哪路客人误闯了来。隔着一扇屏风,少年正专注检查琴侧的护轸,却意料之外地听见了不该听的谈话。门的两个男人以为房间里没人,说笑了两句,竟肆无忌惮地谈起了一桩杀人灭的买卖,顺带着抱怨涪城这阵不小,到现在还半封着城门严查,害得他们只能暂时窝在这个鬼地方,不能像以往一样拿了钱去逍遥一阵。

    少年越听越害怕,可房里人叫了酒,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屏风后只是供人弹琴的位置,没有另行的门,他被困在方寸之间,呼都不敢用力气,想着会馆的人知他在调琴,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况且来人听起来还是会馆的熟客,这里的关系他不敢笃定,怎么想怎么觉得心慌,只好小心翼翼地拿通信向师求救。

    胡天看见自家师弟描述的只言片语,立刻意识到事不妙,急忙托了在卫戍队和城防司的人脉求救,两条线上的人都给面,话回得很快,未明说的意思却奇的一致:栖梧会馆背后的老板来不小,等闲不敢去那边造次,如果没有上的命令,那便莫能助。命攸关,胡天灵光一闪,想起前些日有缘见过一面的那位年轻的大人,急急拿着荀七的帖求上门去,却被告知七先生并不在军行程自是不便透,只能请她等。

    可师弟说不准顷刻之间就有命之虞,胡天等不起。曾经送过琴,她知七先生的住址,顾不得冒昧地寻上门去,与警卫涉半晌,凭借那张七先生亲手赠的帖,终于争到了一个把信递上楼的机会,那一纸薄笺上带血的落款和签名,就是她“顿首百拜”的诚心了。

    荀七听完玲珑的话,心里就有了数。栖梧会馆在涪城里的确算是“惹不起”的地方之一,世家大族的私产,荀家等闲也不会轻易过问,但信调局总有信调局的办法。想着当初随许给胡天的人,他觉得这事也不算麻烦,听见会议室里隐隐传来掌声,于是简洁了声“知了”,挂断电话,就把信息转给了三组的杨绪,吩咐他想辙把人接来。

    没料到回到会议室里刚发完言,杨绪就又传回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跟那个六神无主的少年联系上后,又多收到些细节,竟然意外发现这个倒霉孩听见的消息里,时间地,和郑齐前几天在信调局地从涪城银行那位盛经理来的某件“收工不久”的“清扫工作”,恰相吻合。李秉彰的案断掉的线索不止一,涪城银行那位刚查到名字就不知所踪的青年业务员就是其之一,杨绪一听就上了心,细问两句,愈发觉得激动。三组全员为这个案忙了一周多了,见时限将近,展不及预期,若真能接上这一条线索,或许就能成为全案的突破

    踏破铁鞋无觅,却突然寻到这样一个转机,不说杨绪,连荀七都觉这好事简直不可思议。他将信将疑地盘算了一遍利弊得失,当机立断令三组直接去栖梧会馆拿人——就说那少年涉嫌盗取信调局的机密,房里人有包庇嫌疑,一并带回地审问,如果有人敢拦,脆擎着荀字压上去。若真有希望解决李秉彰的案,这赌注,他还得起,即便是真是陷阱,这也总得先趟一趟。

    三组行动得力,行动也比预料得更顺利,栖梧会馆像是压不知,他们成功赶在少年被发现前就把人接了来,随即火力全开,分开审讯那两位“客人”,忙碌一午,查到被灭的正是涪城银行失踪的的职员,前因后果就逐渐清晰起来。信调局拿着供,终于有了绕过军事法院的查封,直接调取银行系统容的凭据,技术争分夺秒地复原了针对李家兄弟相关账的全后台作,三组留守的人则在地利用新鲜的供和外不通的信息差兼施,突击审讯盛经理,到了夜时分,终于撬开了他的,又问了更多的细节。

    等真正把足以翻案的证据链条整理清楚,已经过了夜半。荀七拿着得来不易的报告赶去云霄阁,亲自把前因后果报给荀展。荀展听过展,也觉得是一桩奇事:“小七,想不到你还有这好运气,事办得这么漂亮,这几天也着实辛苦你了。”

    荀七接过荀展递上来的茶渴的咙,从腔里吐气,也觉得心难得放松,面上已经了笑模样,嘴里却还是谨慎:“自此把李秉彰摘去不难,只可惜杀人灭这买卖净利索,就是再向上查怕也抓不住什么把柄。不过这次只是个试探,楚广南那老狐狸由着底人搅这么一,意思也很清楚了,您要整顿务,动静闹得不小,即使李秉彰是净的,咱们的人也不是都经得起查。真要去翻这个旧账,怕是自此都难得安宁了。”

    荀展,“至清则无鱼,这些年军资和务是个什么形我心里有数,旧账是翻不完的,理一理也是为了朝前看……楚广南的意思我也懂,不过总得要他先急了,后面才更好谈。如今你这案结得正是时候,哥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看这周之,大约就可以摊牌了。”他把报告放,笑意敛起来,与荀七对视的目光里就多了些森然的味

    “您说得是。”荀七了然地笑笑,放睛轻轻眯起来,笑的脸上凌然的杀意一闪而逝,“便宜蒋逢多活了这些天,也该送他上路了。”

    ……

    荀七的电话挂得匆忙,语气听着还有些淡,玲珑心里就不受控制地忐忑起来。可能的错想了几,却是越数越多,私自接了外人的信、滥用了刚得的通信、自作主张地跟主人说了无关的事、打扰了主人办正事……且这事虽然看起来无妨,但涪城的得很,他也没把握会不会给主人添了麻烦。

    更何况,他刚得了一,就又敢擅自拿这注意,若是被视作试探,或者不知足……一阵眩袭上来,再往后,他就不敢再去想了。

    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洗好,又拿壶挨个浇了见日上天,玲珑给自己煮了半碗面条,磨蹭着连汤带地吃去,又吃了药,觉得手脚酸再难支撑,于是回了自己屋里休息。药里多少带了些安眠的成分,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沉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却极不安稳。惨淡的昨日和令人惶恐的明朝在梦缀成一片,主人的笑脸却像是镜月,去寻时,就再找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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