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有短暂的静默。
然后，
一曲慢四舞曲悠扬奏响，浪漫的E小调前奏带着甜
。封睿踏上一步，微微一笑伸
手来：“
一曲吧，为了我们曾经共度的俄罗斯郊外之夜。”
俄罗斯的郊外之夜吗？
邱明泉恍惚地站在那里，脑海里走
灯一样浮现两个截然不同的夜晚。
一个夜晚是在喧嚣的酒吧和随后的街
，酒瓶砸、汽车狂飙，睁开
时，这个人托着自己的后脑，
充满痛苦的血丝；
而另一个夜晚，在滩涂的漆黑白桦林里，
弹
飞、生死一线，他们一度以为没有机会再看到第二天的朝
。
可无论是哪一个夜晚，都是惊心动魄鲜血飞溅的，并没有这首名曲的浪漫和旖旎。
……倒是和现在意外吻合，腥风血雨后，才显得岁月静好如此值得珍惜。
边舞曲飞扬，衣袂飘
。
的前奏里，手风琴声混合着男女声的低沉
唱。经典的乐曲总是有迷人的魅力，在这优至极的歌曲，所有共舞的青年男女
谈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声
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
夜快过去
天
蒙蒙亮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等到邱明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封睿轻轻带
了舞池。
他完全不会舞，在这悠扬舒缓的舞曲里完全跟不上节奏，跌跌撞撞地很快就红了脸。
肩膀被一只手搂住，腰侧被一只手轻轻环着，虽然封睿似乎没有用力，却在节奏的带动，忽左忽右，总是能准确挡住邱明泉想要逃跑的方向。
邱明泉惶急之，区区片刻就不知踩了封睿多少。可是前的人却似乎毫无知觉，不仅眉
不皱一，反而低，嘴角微微
一个笑意来。
“别急，慢慢来，听节奏踏着节拍，你跟着我动就好。”
邱明泉猛然停了昏转向的脚步，定定立在一边，涨红了脸：“我不会女步的！”
“哦。”封睿微微一笑，温和又
贴地低声，“那要换过来吗？你男步，我不介意的。”
“……！”邱明泉更加狼狈，正要拒绝，封睿已经再度在他腰间用力，带着他慢慢舞动。
边似乎有很多人在随着曲声舞动，音乐也有
远。
整个世界就像是只剩他们俩，两个人只是维持着和普通舞伴一样的正常距离，可是腰间、背
和肩膀的接
，却又让他们贴得如此之近。
的
灯忽明忽灭，土气的五彩丝带垂来，明明是简陋的九十年代装饰，可不知为什么，邱明泉却觉得前的场景，比后世他曾打工过的那些
会所更加豪华浪漫。
“抱歉……”又是一脚踩了去，他低看看脚封睿的
鞋，就算是灯光昏暗，也依旧可以看得，原本光可鉴人的真鞋面上已经惨不忍睹，布满狼藉的脚印。
“嘘……听这音乐多。”封睿低声，吐的气息在他耳边温
，叫人脸颊越来越
，“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刚创作完这首曲时，据说还被前苏联的音乐制片人批评过，说调式变化太快，而且平庸。”
邱明泉闭上了嘴，抬看着他，一时被他温柔醇厚的语声
引住了，耳边换成了女音在重复开：
“
夜
园里，四
静悄悄，
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多么好，令人心神往，
多么幽静的晚上……”
封睿背脊
，熨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若隐若现的
肌显
健线条，脚步轻盈，带着渐渐跟上舞步的邱明泉转了几圈，舞到了舞池的最边缘，停在昏暗角落里：“可是这首歌随着电影推后，却广受
迎，再后来更被传颂到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听，它多。”
他低，明亮的眸凝视着邱明泉，剑眉轻扬：“真正好的东西总会被世人接受的，不是吗？”
邱明泉静静抬起：“就算是你说的这首歌，也是饱受非议后才被世人接受的。很多事需要时间。“
“没关系，好的事值得等待。”封睿的语气意有所指似的，微微笑了笑。
邱明泉沉默不语，他忽然再度意识到了一件事：前的这个封睿，没有了以前常常
的焦急和
躁，再次从国回来后，他显得气定神闲，不骄不躁。
但是……因为更加大，也的确更难以对付了。
犹如一柄刚开刃的锐利钢刀，收在鞘时虽然看上去没有危险，可是你可以更加
觉得到，它一旦鞘，就能光华四，一斩开山劈河。
舞曲终于停了，灯光渐暗余音袅袅的这一刻，封睿忽然伸手拉住邱明泉的手，猛地拉着他快步跑了联谊会的大门！
外面是新修好的柏油路，两边栽
着刚移植来的木，郁郁葱葱的
木丛间，大叶的人蕉正在绽放着鹅黄的硕大朵，在月光轻轻颤动着
。
“国很多州天气都炎，大型木很多，就连常见的一些品型都比这里大。”封睿拉着他一
气跑到无人的绿化带间，才停来，“去年我和安德列一起去过一次德克萨斯州的雪松石国家公园。不知为什么，郊外的亚百合都是黄的，朵大得简直就像这里的人蕉。”
邱明泉只觉得相接的手掌火，不知是不是天气太，似乎已经有微微的汗渗来。
心在加速，不知说什么好。仓促之间，他脱而：“安德列啊……他和你真好。”
封睿安静地看着他，刚才的从容变成了似笑非笑，许久以后，才看着邱明泉额前越来越多的细小汗珠，轻声：“别担心。再好，也只是朋友。”
担心……担心什么？
邱明泉狼狈不堪地终于挣脱开他的手，局促一笑：“我没担心什么。”
封睿微笑着看着他不语，目光在邱明泉光洁如玉的面庞上逐渐向，移到了他的
上。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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