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 11

    之后的几天，奕坤没再让我重写检查，也不再安排远距离的采访任务给我，一切似乎回到了我当记者的从前。

    但我心里却始终如压了块大石般堵得难受，奕坤现在甚至不再亲自审我的稿件，所有报都由相关编辑把关。我在报社，就和一个普通记者无异。

    虽然本也没指望搞特殊化，能不再被折腾我就该心满意足了，可是每天看着奕坤对我视若无睹、不理不睬，却和何小——不，现在该称呼为何主编了——谈笑风生、双对，就觉得日比之前更加难熬。幸而记者上半天几乎都要任务，我便尽可能拖到午饭后回来——现在的我，倒是宁愿自己去远的地方采访了。

    杨越常在班后来旅馆找我，看他的样，似乎不把我拉银河就不死心。可惜白天心力、力的大量消耗，加上连日来的雨天气几乎把我给拖垮了，他每回来都见我半死不活地在床上，只得悻悻作罢。

    “银河315包厢。”这天还没走报社就接到杨越电话。没等我开回绝，他又补充了句：“今天是我生日。”

    “知了，上来。”我应了。这段日他对我关心不少，朋友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激之余，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现在我好多了，他过生日，无论如何都得帮他庆祝。

    买了糕和红酒，匆匆赶到包厢，一推门一久违的乌烟瘴气扑面而来。

    看着前方人影憧憧我不禁笑了，杨越就是有这本事，到哪儿都能很快聚集一帮狐朋狗友。看来倒是我自作多了，还以为没人陪他玩乐才总是缠着我呢。

    这也好，我还能早些回去休息。

    “杨哥，这位是……？”一个卷发瘦个青年首先看到我。

    杨越正在那吞云吐雾，一听他的话丢了烟就直奔过来，亲地搂着我的肩介绍：“这是你岳二哥，来来来，都认识。”

    “岳二哥好！久仰久仰！”众人起哄。

    杨越又给我介绍，那个先说话的青年小李是他所在公司同门的同事，另外还有三个其他门的同事，其他四个是业务往来单位的人。

    “作为杨哥的资老友，来得最晚，怎么也得罚一杯吧？”小李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拿了只杯，晃晃悠悠地踱到我面前。

    很快他就斟了满满一杯的无，没等我推拒，其他人已经异同声地喊起号：“，一闷！”

    我顿无语，这一来就是一整杯的白酒，是打算让我趴桌的节奏么。

    用求救的目光瞥向杨越，却见他正放手来，敢刚才在给号打节拍。

    我一明白过来，难怪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起哄得厉害，想来就是被这唯恐天不的家伙给煽动的。

    一群人都地瞅着我，无奈，我只得接过酒杯，仰一饮而尽。

    辣从咙一直蔓延到心底，就好像陡然间卸了什么，浑轻松。

    “好！”

    “厉害！”

    “真！”

    掌声、笑声、哄闹声，我也有些兴奋起来，这久违的氛围恍如隔世，或许我正需要这些，需要酒来麻痹自己。

    随着杨越在一旁科打诨，我很快与这帮人打成一片，同时也被了更多酒肚。到后来，面前那一张张笑脸都晃晃悠悠地，现了重影。

    “你是几百年没喝酒了不是？要么打死不肯来，一来就喝这么多！”

    耳边传来杨越嘲讽的低吼，我才懒得理他，看酒杯又满了，便继续往嘴里倒酒。

    “岳？你是不是醉了？”

    “别喝了吧，你刚好一，不能喝太多……”

    “不准再喝了！”

    刚把酒杯送到嘴边，突然觉手里一空，我愣了，瞪大双四面一看，却发现酒杯已经到了旁边的杨越手。

    “把杯还我……”我嘿嘿笑着去抢他手里的酒杯，“我没醉！继续……”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杨越低声。

    我不听，继续伸手过去，却只觉他东摇西晃地，害我怎么也抓不到那个酒杯，顿时一阵恼火：“把杯给我！”

    耳边一安静来，只有我刚才的叫声还在空气回。

    我忽然有些清醒，见所有人都停止了说笑齐齐看着我，意识：“抱歉……”

    “你没事吧，岳？”杨越的语气罕见的严肃。

    我摇摇，看杨越脸不愉，周围又静得令我有些呼不畅，遂勉笑：“你们继续，我去洗把脸，醒醒酒再来……”一边快步向外走去。

    “我陪你——小心！”

    脚不知绊到什么趔趄了，我赶稳住自己，一面推开他的手，嬉笑：“休想借我逃酒，你老实代，今天喝这么少是因为没有女作陪吧？”

    “岳——”

    杨越似还想说什么，但人群已经哄闹起来了，有人大吼一声：“杨哥！重轻友可不啊！”

    趁着杨越被拉扯回，我走包间，带上门隔绝了之前的所有。

    走廊里间或有一两声笑声、起哄声从其他包厢飘，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兴奋早就如落般退得一二净，只剩脑里被酒烧得乎乎的一片混沌。

    忽然前方有门打开，一个犷的嗓音从传来：“奕董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喝这一就想遁？”

    我正想从旁绕过，就听另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笑：“抱歉了俞总，我是真的有事，改天一定陪你喝个够。”

    我睁大睛看着门走的人，虽然老昏看不清他的脸，但听这声音、看这个还有这熟悉是绝对没错的，那兴奋劲忽然如般又涌了上来：“小坤！”

    那人转看到我，一时像是愣了，我兴冲冲地奔上去又唤了声：“小坤！”

    他这才问：“你怎么在这里？”没等我回答，忽冷笑一声接着：“难怪不接我电话，原来又来寻作乐了？你还没闹够？”

    我晃晃悠悠地瞅着他，昏沉沉地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心很是喜，伸手就想去抱他，谁知胳膊却被他一把抓住，随后他用力将我扯过去，扯得我踉跄着倒在他肩。

    “说，你喝了多少酒？”他在我耳边冷声问。

    我正努力站直，一时间本顾不得答他，听他又慢慢：“看来，你真是开心得很啊。”

    这句话我听懂了，我笑呵呵：“嗯，很开心。”不知怎地，一看到他，我就觉得这么多天一直沉甸甸压在心上的郁郁全都消散了一般，整个人都舒坦了。

    我兴地搂住他的腰，想把他抱在怀里。可他却没给我这个机会，拉着我就走。

    他走得那样快，我踉踉跄跄地哪里跟得上他的步伐，几次往地上栽去。纵然官在酒作用迟钝了不少，手臂上烈的疼痛还是让我禁不住惨叫声：“痛痛痛……放手！快放手……好疼啊……”

    他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