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格
放一只，大小正好跟枇杷糍粑一样。一盒八只，寓意好得很。
晚读时间，夏正宇一如既往去了办公室。他特地比平时去得晚一些，以免里面还有其他没走的班主任，闻熙得把枇杷糍粑分给别人。
到了办公室，里面果真已经没有人了。闻熙也不在。但他也没去教室，肯定还是在这边的。
夏正宇放
东西，径直到侧边的小走廊去找，果然看到闻熙在那儿打着电话。教学楼里每个教室都在晚读，闻熙可能没有听到夏正宇的脚步声，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专注于电话。
夏正宇无意偷听别人讲电话，但闻熙对那边的回话，让他的
神一被攥住了。
“我想，你也不轻松，就别再折腾了。让过去的正式过去，好不好？”
闻熙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平时一
都不一样。他往常是个冷静得有冷淡的人，好像什么事
都在他的掌控之
，别人几乎无从揣
他的绪。他似乎，也没什么绪起伏。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痛苦的。
夏正宇品得明明白白，闻熙因为电话那
的人，痛苦着。
第八章_桃李芬芳_
闻熙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见夏正宇坐在他桌前。
小孩儿低看一本习题，右手转着笔，
一副认真思考的样。但五六岁的年龄差和阅历，加上这些日的相
，已经足够他一
看穿夏正宇的真伪。他真正思考的时候，和现在装来的样，完全是两回事。
“我去一趟教室。”他照常对夏正宇
。
“哦。”夏正宇右手收了笔，
了鼻，另一只手撑住脑袋，微妙地避开了两人面对面的机会。
有心事。闻熙暗里判断着，但夏正宇显然不打算透
，他自然也不会去追问。从前门了办公室，去教室巡视晚读了。
这段日，夏正宇总在他办公室呆着，他早晚读的巡视时间比过去缩短了很多。那边活生生地坐着个人，他没办法不惦记着早回去看看。偶尔回去得晚一了，夏正宇还会吐槽他。两人熟起来，这小孩儿的嘴
更贫了，有时候很是不把他当老师。
和学生打成一片是好事，但太亲近，又不见得全是好了。
夏正宇的心事是什么？他不得不思考。或者说，也不用太费劲思考。
小孩的心思实在太透明了，几次相，几个神，几句对话，就什么都暴了。闻熙大概能明白夏正宇的心态，但问题有棘手，怎么应对实在不是一件容易拿
的事。
他今天破例在教室呆到了晚读结束，铃声打响后又在教室每行过之间走了一遍，终于碰上个喊住他问问题的，便顺势留给这个学生了讲解。
题还没讲完，果然看到夏正宇抱着书本回来了。
他
觉得到，夏正宇在盯着自己。那视线带着绪，有重量。他没有去迎，继续若无其事地给这边讲着题。片刻，那视线撤走了，前排发一阵不小的拉椅声。
少年的脾气裹在这声动静里，撒得到都是。
比起苦恼，闻熙更多的是想笑。他暗叹一
气，讲完题之后走到前排，靠在讲台边上，低声问夏正宇：“今天没有问题要问了？”
“没。”夏正宇匆匆地抬瞥他一，神气呼呼的，
上又低去。“有礼
放在你桌上，我家里人的，你喜
就吃吧，不喜……不喜随你理。”
闻熙居
临，看着那颗
茸茸的脑袋。这颗脑袋的发
了，之前短的时候，能看到
心有两个连着的旋儿，如今没了。闻熙莫名地想起那两个旋儿来，觉得怪可
的。
“好，谢谢，我会吃的。”他回答，然后指指他的发，“你该剪剪发了，不然明天教导主任来检查，又抓你。”
说完，走了。
夏正宇扭去看，他一次也没回过，他就心烦。
一整晚，三节课，夏正宇心都压着个冷淡的
影。其实相了那么久，闻熙在他印象，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冷了。他也会笑得很灿烂，和别的老师，尤其是年的老师聊天的时候，还会
初社会不久的天真来……蛮正常的一个小青年。
可今晚，他特别冷。
夏正宇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题效率大大降低，错误率却上升到了一个月前的
平，心里越来越憋得慌。第三节自习课熬到快结束，终于又抱着数跑去了办公室。
这个时间，很多走读生都已经走了，办公室里也很冷清。他
门一看，竟然只有闻熙，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坐在他平时写题的凳上，手里着一枚枇杷糍粑往嘴里送。咬了一，
着
就急忙对闻熙指指那个装糍粑的盒，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你赶
也吃一个”，脸上挂满笑容。
闻熙听了，歪看他，嘴角也勾起笑：“是吗？”
“真的真的，很好吃！”那个男人吞嘴里的一糍粑，还啧啧惊叹，“你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两盒。”
“不是买的。”闻熙瞥见夏正宇到来，转过脸指指他，“我学生送的，他家里人亲手的，外面没得卖。”
那个男人顺着他的视线朝门看来，见到抱着书的夏正宇，自然地让开了座位，坐到旁边何老师的位置上去了，对夏正宇说：“同学你坐，这个——谢谢你啊！托你们闻老师的福，我蹭了一块。”
夏正宇心很糟，愤懑。他特地挑了其他老师不在的时候送东西过来，就是不想闻熙把东西分给别人。结果他分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气死人了。
但这
愤懑很孩气，很幼稚，他知。他没脸发来，也不到假笑，就那样着一张面无表的臭脸来，人坐，习题摊开，手指一书页。
“这题，全都不会。”
闻熙“嗯”一声，先细细地把糍粑盒重新封好，放到办公桌的一角，然后拿过夏正宇的习题。夏正宇木然地盯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闻熙今天的讲解，也比平时
脆得多，没有像往常那样问他“明白吗”、“理解吗”之类的。
题讲完，放学的铃声正好敲响。
那边静等了一会儿的陌生男人一跃而起，围着闻熙
促他班：“好了好了，到时间了，快收工！小熙，赶一！”
小熙。夏正宇着笔，把书页戳了个
。
他抬问闻熙：“老师，你们要去哪儿啊？”
陌生男人抢答：“你们闻老师今天不开心，我们去吃宵夜，喝酒！同学，你来吗？”
“钟满，别胡说八。”闻熙打断他，又跟夏正宇，“课了，快回家吧。”
夏正宇不搭理他，转对那个叫钟满的男人笑：“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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