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败者的耻辱居然是这样
当天
午，青山雅光就被带
去讯问，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事
，战况
急，支那军急需知
皇军动向，现在自己的
恢复到能够说话了，对方当然要审问，所以并不慌张。
主审他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军官，与那些自幼穷苦、营养不良的士兵比起来，这个人很显然良好，发育很充分，因此虽然在战火
有些消瘦，仍然显得仪表堂堂，十分
神，他的军装左袖
有个破
，很可能是
弹打穿的，万幸人没有受伤，至于火药烟尘沾染的灰黑
是怎样也掸不掉的了，分明带着战场的气息，青山雅光可以
受到这个人的风尘仆仆。
那名支那军官一开就是一标准的东京腔：“你的姓名、年龄、军阶、所属
队。”
是在东京留过学的吗？幸好不是在
生意的时候与某个小地方来的人学的一乡音，虽然自己作为京都人，对关东地方并不在意，然而东京毕竟是天皇皇居所在地。
“青山雅光，二十六岁，尉，至于我的隶属队，无可奉告。”
“青山雅光，你看清楚你的
境，日军已经一步步在衰败了，你顽抗去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所在的军队有什么计划，你现在讲来，是日后的一条路。”
青山雅光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这不是胜利与失败的问题，这是一名军人的荣誉问题，大日本帝国是不会失败的，即使将来形势不利，我也绝不会因此而趋利避害，违背原则，一个投机的小人。请不要这
庸俗的审问了，如果换是国军人，也会这么的吧?”
军官冷冷一笑：“是的，忠勇的国军人确实也会这么，那么青山尉，我想问一问你，你们在面对这样的国军人的时候，是怎么的呢？”
青山雅光顿时有些无言以对，这并非是因为惧怕酷刑，而是因为这事说来是有损品格的，虽然从前大家起来的时候都并没有觉到有什么不安，然而一想到“败者安之，骄者挫之，建立和平之——斯乃汝职”这样的句，便令人到说不了，在真实的战争，勇敢忠诚的人往往并不是得到对方的尊重，而是受到憎恶并被残酷残酷地对待，诗一般的武士如同樱
一样容易凋落，是一幻灭的、不现实的
。
然而有一
勇气支撑着青山雅光，让他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尊严，青山雅光冷静地说：“从被俘之日我就知不可幸免，早已为此好准备，我作为皇军军官，所有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在我死之后，请不要继续罚其他的皇军士兵。另外，由于我一直恪守军人职责，并没有过不名誉之事，请将肋差还给我，让我自裁生命。”
国军官坐在桌后面，冷冷地看着他，这还真的是油盐不
，非常难搞。
经过一番审讯之后，青山雅光被送了回来，疲倦地躺在草铺上，
看着自己的伙伴一个一个给支那兵架了去，心默默地念着：“可千万什么都不要说啊，被俘是于无奈，并非十恶不赦，但假如
了军，就极其可耻了。”
当天傍晚的时候，七名日军重伤员战俘已经全受过审，在昏暗的没有灯光的囚室兼病房里，几个人七嘴八
地议论着：
“那个支那尉，日本话可是说得真好啊，而且一看就是在大城市待过的，是个漂亮人
，一
儿乡人气也没有呢，说起话来都和别人不一样呢，应该是读过许多书的，虽然是敌人，也让人难以讨厌啊。”
“是啊，他的日语好到我几乎以为他是一个日本人呢，还在想他是不是投靠了国人的日本人，比如说绿川英、鹿地亘之类，听说我们的一些战友被敌人捉住之后，居然投降了支那人，帮助她们反对日本，这可真的是难以想象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叛徒呢？他们的亲人可该多么为之蒙羞啊！”
“我们可绝对不能当那样的人啊，否则不但自己今后的前途彻底完了，整个家族都要受到连累，成为家族的罪人。”
“是啊是啊。”
青山雅光两半睁半闭地躺在那里，脑海又浮现那名国军官的形象，弥散着硝烟味的军装，俊雅英武的脸庞，一锐利的气息从整个人上透了来，而且这个人谈吐有致，虽然是审讯敌人，态度颇为严厉，说话也很尖锐，但却并不
暴，不是那没有知识修养，只顾蛮横发的人，显然不仅仅是学了一
利的日语，而是很有才学和思想，面对这样一个审讯官，比落在一个鄙卑劣的人手里要好得多了，自己并非惧怕那残酷的对待，而是不想遭受小人的羞辱。
“我当时真的问了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真的不是日本人吗？’他说，‘我叫何坤’，果然是一个国人啊。”
原来是叫何坤啊，青山雅光默默地想着，不知明天是否又要提审，看那帮国人的架势，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
何坤连续两天提审青山雅光，但是从第三天开始，审讯的人就变了，虽然仍是一利的日语，然而青山雅光觉到，这些人的审讯技巧更为
超刁钻，何坤虽然明能
，毕竟是直接从火线来的，在审讯方面并非专业，而这一批人就老辣得多，很可能不是军队，而是特务机关的人，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于是青山雅光只能打定一个主意，就是咬牙关绝不开。
几天之后，十月初的时候，审讯渐渐地放松了来，到最后终于不再提审，然而青山雅光却并没有觉到轻松，因为从看守士兵的表里，他猜测到皇军况不妙。虽然仍是吃着混杂了老鼠屎小虫的糙米饭，然而卫兵的神显然明朗了起来，从偶尔两句能听得懂的国话之，青山雅光得知皇军已经开始撤退，甚至有一次，一个审讯员明确告诉他们，日军不但撤曾经短暂占领的
沙，全线退回原地，甚至宜昌的日军第十三师也已经
不住了，在此况之，再讯问他们也已经没有意义，所以恭喜这些被俘日军，他们的报价值已经几近于零，不必再受审了。
青山雅光一听到这些消息，脑里就不可遏制地快速转了起来，一幅略的国地形图在他脑展开，事实上在自己重伤之前，队连日激战，单从自己的队来看，人员与弹药就已经损耗很大，作战员也就罢了，连弹药都补充不及时，真的是很让人郁闷，无论军人们怎样无惧牺牲，没有弹药又有什么意义？战线拉得太，后撤便是难免的吧。
而支那军这个时候攻击宜昌，很可能是集优势兵力趁虚而
，第十三师以弱对
，纵然再怎样发挥武士神，也是十分危急的吧？青山雅光能够想象到，在最绝望的况，可能连后勤人员和伤兵都拉上了前线，行最后的玉碎战，那可是极其惨烈的，这况只能希望友军尽快前来支援吧。
在枯燥的战俘生活之，时间慢慢地过去，青山雅光默默计算着日期，到了今天应该是十月十四号吧，还是十五号？无论如何是十月旬了，支那地方的秋季日渐加
，窗外有两棵枫树，树叶一天比一天染上更的红，看起来很像是被一把大火烧红的一样，青山雅光不由得便想到从前扫
的时候，化为灰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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