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上 - 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手中指哪打哪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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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大人何此言?”那人声音沙哑,似是被掺了沙砾。

    “三殿不认缨也没有办法,那便饮了此茶散了吧。”臧缨指尖都在发颤,可他仍然在故作镇定,秦虑是最好的猎手,一旦臧缨慌了,一步就会被无绞杀。

    “此茶缨要谢过三殿对小虎的救命之恩。”臧缨将茶一饮而尽,后又添了茶。

    “救那个孩只是想试试那解药是否有效,不必谢我。”秦虑毫无征兆地取,面不是臧缨熟悉的那张风神俊秀的脸,左脸上的伤疤毁了这张好看的脸。他自若地拿起茶杯饮茶,“怎么,被我这个样吓住了?”

    “三殿那时,定是受了很多苦。那夜突发大火,我等皆以为殿已经葬火海,竟不知能在此相见。”

    秦虑看着臧缨,没了面的遮掩,那双睛更加显得锐利。“这是你真心所想,臧缨,如今我离我的目标只剩一步,就看你能不能帮忙了?”

    “三殿,何来帮忙之说。”臧缨起向秦虑施礼,他想他已经想清楚了。

    “我想要皇位,你可要助我?若是事成,可许你宰相之位。”

    臧缨苦笑,他在心里祈祷一百遍,希望秦虑不要说这样的话,谁知他还是开了。秦虑是他年少的神,他对臧缨说过,他希望天有位明君,不是不是自己。臧缨信了,这些年他一直照秦虑的遗愿来培养秦啸,希望秦啸能成为一位好皇帝,为百姓谋福祉,曲线救国完成秦虑的梦想,这样也算是报了秦虑对他的恩。可是他年少的神如今涅盘归来,对臧缨说,我想要皇位。

    “三殿请说,只要缨能到,必会相助。”

    “我想要,”秦虑说话一顿,如鹰一般的睛盯着臧缨,“皇禁军的调动权。”

    臧缨一笑,心秦虑真是厉害,一开就问了自己不能给的东西。“这个恐怕不能给殿,禁军是皇守卫的最后一把刀,若是轻易给了人,那皇安危便毫无保障。”

    “是不想给?”

    臧缨也不想过多纠缠,“是,陛将此等重要事务予缨,缨必定以命相护。”

    “你可知蜀地战事,三明教占了上风,就连西北边境,秦啸御驾亲征也不过是几场败仗。不给也行,臧大人听完我说的,便愿意双手奉上了。”

    臧缨想起秦啸那封密信对三明教那位神秘教主的描述,瞬间想明白了,“如若三明教真的如殿所言势如破竹,那三殿为何在此向我讨要禁军的调动权,该带着三明教的教众群起攻之,攻皇城,在他们的拥护登基为帝,这样才符合您的份不是?”

    “你真聪明,真不愧是我教来的。”

    臧缨也不反驳,倒是顺势谢了秦虑,“三殿谬赞,缨谢过殿的教导。”

    “秦啸这野,不声不响地也带了一批火铳,三明教人多,却也死伤惨重。”臧缨听不得别人说秦啸,现只好忍了,冲秦虑笑笑。

    “看你这模样,想来秦啸是没有把这事告知于你,他连这些都瞒着你,怎么可能是真心待你?”

    秦虑开始离间臧缨秦啸二人,秦啸瞒着他在江州铸火铳,是他回到尚书台之后很久才发现的,兵赵泰被远调至黄州,但经查访,赵泰并不在黄州。臧缨只是觉得好奇却也没有究,原来是秦啸让他去研究火铳。

    “三殿既已提到死伤惨重,为何要负隅顽抗,让蜀地生灵涂炭?”

    秦虑放肆大笑几声,他指着臧缨,“你为官多年,见过官场这么多的腌臜事,为何还如此天真?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愚民的命不值钱,死一个与死一万个是一样的。”

    臧缨年少的神告诉他,想要让百姓安居乐业。现在神说,百姓在他里一文不值,是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他年少的神,彻底崩塌了。臧缨觉得疼,他捂着,右手用力敲击几,等到几声闷响,他才觉自己过气来。

    “我这些年,一直记着幼年时三殿给的教导,辅佐明君,让百姓生活富足。可是殿如今告诉我,当年句句全是假话,不得真。”

    “臧缨你哭了?你小时候被那么多人围着打都没有哭,怎么这几句话就哭了?”秦虑伸手想帮臧缨泪,被臧缨躲开。秦虑似乎早知臧缨的反应,被拒绝也是带着笑容。

    “所以啊,将禁军指挥权给我,你想这么样就怎么样。臧缨,我如果登基了,一定比秦啸得更好,我会成为明君,会给百姓安定幸福的日。”秦虑见臧缨没有动作,伸手搭在臧缨手背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常来我那找我写字画画,你还对我说,窈窕淑女,君好逑。”

    臧缨觉得被秦虑摸过的地方每一都不自在。

    “大人,睡了吗?厨房煮了宵夜。”是张家。

    臧缨不愿他来趟浑言让张家放在门边就好,谁料秦虑一笑,:“张护,你端着东西来。”

    张家端着夜宵屋,看见秦虑也不惊讶,将东西摆在二人面前,便站在秦虑边。

    两份东西,先给的秦虑。臧缨明白,他一直推心置腹的张家是别人的人。

    “张护这几年一直得很好,只不过那日我将解药放就是想与你相认,好让你同我共谋大事,谁料左等右等不着,原是张护私自将锦理了。”秦虑此话说得波澜不惊却句句带刺,张家赶跪,“此事是属考虑不周。”

    自从张家到了臧府,臧缨从来没有让他跪过,不舍得。

    江州之事臧缨只有一印象,只记得自己被方制推山崖,落有人往自己手里了锦,原是秦虑。

    臧缨灵光一闪,“方制是你的人?你用方制法,只不过想让我们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秦匡的,这样好掩饰你的真实目的。”这些不过是臧缨的猜测,他如此急切地说来,想要秦虑的一个证明,如果证明是真的,那这个局,从一开始他和秦啸便走错了方向。那个傻还去掘了秦匡的墓,掘墓会影响气数的。

    “听说秦啸还让人挖了秦匡的墓是吗?真是可笑。秦匡这个人自小养在莲贵妃边,滋补品当零嘴一样吃,自小就比兄弟们要好太多。”

    “骨上的伤,原是他自己好了。”

    “臧缨你很聪明,不过你可以换句话问,问问看,”秦虑突然压低嗓音,凑在臧缨耳边低语,“问问看,谁不是我的人?”

    难怪王家会如此力秦啸,因为从一个毫无背景的秦啸手取得皇权,比从一个外戚势力大的秦匡手重夺天更容易。那么,当初让自己去告发五殿也应当是秦虑的计划,再想想,秦匡当时已经胜券在握,荣登大宝是早晚的事,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开始赶制皇袍?

    原来,秦虑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臧缨是他棋局的一枚棋,可怜臧缨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棋的人。

    “三殿真是运筹帷幄,那么早便开始这盘棋了。”

    “这局棋,我是那棋人,可是你是我手指哪打哪的炮,我能赢,也是多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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