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双xing/生子)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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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慎独这名字是严老爷亲自给取的,君慎独,希望他谨慎不苟,不要像他爹一样——整日天酒地,最后染上柳病荒唐死去。

    严慎独的确也不负严老爷的厚望,人如其名,行事谨微利落,没有这个年纪通病的浮躁,他除了去学堂就是帮着打严家的业务杂事。

    察言观的人都夸严慎独俨然严老爷年轻时,老爷听了没说话,只是揭开茶盏品了品茗,满意地笑了。

    在这个兵荒的年代,只有严家这家大业大的世族才是一方地盘的真正话语权拥有者。

    买官卖官,来来去去、更迭换的政府官员要想在这块地上站稳,首先要拜访的就是严老爷,送去的礼金就跟一样淌严家黑黢黢的府邸,为这座固若金汤的碉堡又添一块砖瓦。

    要说他们这样的地主世家有什么怕的,那大概就是只用火炮刀枪讲理的军阀了。

    而这也是严老爷另外满意的一个,他不但培养了一个可以接替他商铺业务的严慎独,还培养了严慎独的小叔——严屹——现在居于上海的一个军阀

    于是,有田有地,有枪有军的严家在南方的这座省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所以王国在看到严家的小少爷——严慎独提着一个箱走来时,他立颜婢膝地迎了上去。

    “严少,通知书寄到了吗?”王国试探地问——作为“老板”的严小少爷本不需要亲自来报

    严慎独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反应便淡淡开:“椅呢?”

    王国听完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颠颠地搬来黄梨木椅,硕的躯艰难地移动着,一边在心疑惑,平日里最不碰别人东西的洁癖少爷这次怎么愿意坐他的椅

    严慎独坐后,双叠跷了个二郎,将手箱横摆在办公案上。

    金属扣“咔哒”而启,里码得满满当当的钞票。

    “这是……?”王国瞪大睛看着,询问的声音因太过惊喜而了分贝。

    “老爷发话,一个月之不想再看到城里有第二家学。”

    严家的天,就是省城的天。严家想将教育当一个财路、产业来,那么学校被垄断也是逃脱不了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姚良就算是将全最贵的那块玉去,也要让姚平安上这所三民学的原因——因为其他的,或早或晚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王国哈腰地奉承着,待完事务的严少爷却并未立离开。

    “刚才的人……是几年级的?”

    “恩?严少是说那个傻啊,这年龄先不说,凭这儿——他也只能上一年级了。”王国嗤笑

    严慎独留着一利落的黑短发,穿着西式服装,靴踩在楼梯上发沉闷的声响。

    能上这所学校的大都非富即贵,也就是一群平台生而更的少年少女。

    他们追逐留着登的洋发型,穿着洋服,脸上通常挂着极自信的笑。

    所以,梳着及腰的蝎辫的姚平安就显得尤为异类。

    严慎独了二楼,这所学校一共只有三层,一楼是一二年级教室,二楼是三四年级的教室,三楼则是校老师的办公室。

    他了学就是四年级了,上完学后便要去留洋,大概留洋学的也会是陶朱之术。

    整幢教学楼呈凵形,两端相距并不远。

    所以,严慎独轻易地就能看见对面一楼,那个刚刚才分别的少年被一群低年级男生围住的画面。

    他那么怯懦羸弱,被人扯着辫说是老古董、娘娘腔的时候什么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一双小鹿般清澈的杏里噙满了泪,害怕又警惕地看着周遭围成一圈的人。

    “你说话啊,哑吗?”有个男生直接上手,将他辫尾狠狠一扯,他登时被痛得“啊!”地叫声。

    “哦,原来不是啊。”那个男生漫不经心地说着,将手不小心拽落的扔在地上,最便宜款式的黑便沾上了脏兮兮的灰尘。

    一绺绺的黑发散开,姚平安不会绑辫,每天早晨都是姆妈给他梳好发的。

    在姚平安的心里,姆妈是对自己最好的人,是天底最最好的人,所以姆妈给他绑的辫被人蛮横地扯散,他很生气。

    可他生气的方式也不过是拿一双红通通的睛“瞪”着人家,还残余些婴儿的脸颊鼓着,毫无威慑力。

    那男生被前散了发后的姚平安瞪了一,心突然生些奇怪的觉来。

    他吞了,陡然发难,用力推了一把姚平安,姚平安瞬间就撞在了瓷砖墙上,发让人闻之嘶声的闷响。

    可这一次,他没有叫喊声,像是被这剧痛疼懵了般,呜咽一声后就跌坐在地。

    “看什么看啊?得比女人还白,恶心。”男生嘲笑着,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当一群人对一个人施加暴力的时候,心便会扭曲地产生快

    “哭丧啊哭。”男生最后踢了他一脚,一群人也不回地走了。

    姚平安其实哭声并不大,大分是鼻涕的微弱啜音。一滴滴如断线珍珠似的泪从他白的脸颊落,砸在地上,溅一朵朵小

    他缓慢地移动着青紫的双,终于站了起来。

    他扒了扒散开的发,似乎想要整理好,却南辕北辙地理得更了。

    不过终于是把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来,映了对面人的帘。

    严慎独撑在栏杆看着他,看着他用袖泪,看着他难过地抿着嘴,心饱胀糜烂的快快要爆炸。

    在那群人哄笑的时候,严慎独的兴奋是他们几十几百倍。他注视着怯懦的他,肾上素狂飙,激动到战栗,耳仿佛要被心声鼓破。

    他盯着那滴清泪留,脑全是将他的的画面。

    他会住他的婴儿,用牙齿细细研磨的白,听他害怕又不敢反抗的泣音。

    他会将他的双手剪至背后,将散,给那张漂亮的脸更增一分惊艳,然后让他叫给自己听,不听话就咬一脸,牙印印在白净的小脸上,仿佛象征所属权的烙印。

    他想要掌控他,掌控他的恐惧,掌控他的胆怯,掌控他的泪,掌控他的呜咽。

    他哭的样真让人恨不能死,严慎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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