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 - 第二章

    刘家带着谌愿到宅里，宅大堂的太师椅上坐着辜家老爷和大夫人，辜家老爷後面站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看来颇为练，大夫人的旁则有两位婢女，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却也是懂规矩的。

    整个大堂只有谌愿尴尬得连手该怎麽摆都不知，他只听说过富有人家的规矩都很多，却是半儿也没学过，只敢低低的盯着自己的鞋面，不敢四看。

    「刘家，让人走过来些，好仔细看看。」大夫人发话，刘家便以神示意谌愿走上前，谌愿虽然害怕却不敢不从，毕竟他已经被卖到刘家，生死便不再掌握於自己手了。

    谌愿低着一气，接着便迈着适切的步伐走到自己未来的主人前，倒也挑不什麽错。

    「抬起来。」

    大夫人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谌愿，然後看起来不太满意得皱了眉，她只觉得谌愿得还算端正，但始终是乡的泥，本不上自己的儿，要不是为了保命，她是断不会让儿与这人有所牵连。

    相比起大夫人谨慎的样，老爷看起来是全然不在乎，甚至连谌愿的正脸都没看一，反倒是时不时瞥向大夫人侧的两名婢女。

    这些谌愿──都没有注意到。

    大夫人接着命令刘家将谌愿带去指导礼仪，接着就与辜逸远离开大堂，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谌愿舒了一气，庆幸自己并未被指责任何事。

    刘家则若有所思得看着谌愿的背影，然後不轻不重地叹了气，接着就把人带去教导基本礼仪。

    老人在辜家服侍多年，和辜逸远的父亲一同大，就连自己的儿也在辜府为仆为，他看着辜逸远成、娶妻、生……，他对辜宅的每个人都很熟识，何况是作为他主的辜逸远和大夫人，只要主使一个，他就能知晓意思。

    大夫人现只让他指导谌愿礼仪，并未让通房丫环涉足此事，明摆着是要先瞒着谌愿「童养媳」的事，恐怕是担心谌愿会因此逃跑或是一些不智之举。

    刘家虽然不舍前的少年，却也只能尽自己为仆人的责任，并在心暗自祈祷少年未来能平安无恙，千万别了什麽事才好。

    人家说穷人的孩早当家，谌家家境并不算好，谌愿又是，虽然异於常人，但他还是和一般男孩一样，自小就田帮忙，也会帮母亲些针线活，照顾弟妹更不在话，可以说是会很多的事，除此之外学习能力也，偶尔听村里的教书先生念个几句，也能琅琅上，要不是家境不许，成为童生也非难事。

    在教导谌愿礼仪的期间，刘家愈发喜这个有礼的少年，也好几次不经意间心疼与不舍，本就擅於观察的谌愿很快就发现刘家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严肃，反而私底会帮衬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仆人、婢女，而谌愿也愈发尊敬刘家，待他就如待自己的爷爷，偶尔还会撒个，此举在刘家面前受用得很。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刘家再怎麽不舍也只得让谌愿去服侍三少爷，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告诉谌愿真相，让他赶远离这个地方，可惜……他不能这麽。

    刘家只得尽责地告诉谌愿关於三少爷他所知的所有事，包括他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好恶，就希望他不要见罪於三少爷，两人能好好一块儿。

    三少爷住的房稍微偏远了些，也不和两位兄在同一，为的就是给他安静的地方休养，在那儿有一个杂役和两个通房丫鬟，前者负责重的工作，後者则贴伺候三少爷，一些洒扫、洗衣煮饭的事也由他们来。

    向来善良的谌愿听到休养这样的字，不免担心：「三少爷不好吗？」

    「是的，因为三少爷不足月就世，天生就带不少病儿，到十岁之前镇日卧於床，寻遍了大小名医来诊治都无效。」说到这刘家摇了摇，他看着三少爷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药，人都要成了药罐，一靠近就散发着药味儿，可惜了那样的玉树临风之姿与聪明才智。

    听到这谌愿张得咽了，好奇得问到：「那、那现在呢？」

    「後来夫人找了一位人，替三少爷续命，这才活到了现在，而且也不需镇日卧床，只是还是不大好。」

    「原来是这样啊……」谌愿不免想到自己，虽然他异於常人，家境也远不如辜家，但他却能自由得活着，相比起这样的三少爷也不知是谁比较不幸。

    「我会好好照顾三少爷的，您别担心。」

    「你愿意这样想就好」刘家欣得拍拍谌愿的肩，接着说：「这边就是三少爷住的地方，我已经先和这儿的丫鬟说一声了，你直接走到最里边见三少爷就可以了。」刘家解释，三少爷并不喜旁人打扰，着规矩事就好，只尽心伺候。

    「我知了」谌愿懂事得，并说：「还请您多保重，我得空会去看您的。」

    「好孩，别想那麽多……遇事了就来找家爷爷吧！」

    谌愿送走刘家後一个人伫立於气派的房前，他环视了附近，有山有好不清幽，就如世外桃源一般。

    他几次告诉自己，从前自由舒心的日将不复存在，他现已经是辜家的人、是三少爷的小厮，只伺候好主就是，其他的事就不必多想。

    终於谌愿定好决心，迈向他人生的另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