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1
付游山又是一大早走的，不过这次不是那么悄无声息。
阁楼的床对于两个人来说有些小，虽然夏天快要过去，空调还是开着
了一夜，机械的，极微弱的风声，从
涩的纠缠开始，将
的汗
和
成淡淡的腥膻味。夜
到尽
，他们又一起用了一次浴室。
这个居民区偏得很，静得很，睡觉之前付游山将阁楼的天窗打开，空调风混合夏夜风，比起机械制冷，自然温
更安神，阁楼里的味
清
很多，但仍残留一些别的什么，风都不开的靡靡。付游山这一夜难得睡了个好觉，也是怪，明明从前哪张床都比这张舒适，他猜是因为自己的生理需求得到了充分解决。
何止充分，简直过。
所以他沉沉睡着的时候，小海并没那么好眠，一方面是
上的隐隐刺痛，一方面是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动弹不得。付游山搂着他，将他压住了挤靠上床边的墙，跟上次在浮华的暧昧边缘不同，那时候床宽阔，他们之间尚有余地，现在床窄得让他们肌肤无间，窄得没有回路。天窗开着，夜的气息近在鼻尖，让人有
凌空的错觉，像睡在悬悬一线上，睡在德留不着意的指甲
里。空调将付游山怀抱之外的地方得沁凉，好像从这个怀抱掉
去就是空旷的冷，冷
冷言的冷。
小海在黑夜里睁着，他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已经坐实了付游山和自己的关系，石越还会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吗。
不会的，笑贫不笑娼，何况是付游山的娼。
他转了个，付游山的呼
缓重，在他的额前一
渗散，仰人鼻息这个成语用在这里真是写实又贴切，小海闭上。
再睁开时天窗
一片亮白，因为过于白，与其说是照着阁楼这一方地界，更像是罩着，直直的光
将他们俩笼在里。
“好久没听过这么多鸟叫。”付游山的声音近在耳边，因为刚醒，还很散漫。
夏末的清晨像开张前的的早集，万籁俱备，只欠人声。正因着外自然的闹，阁楼里说话才更显
人间的静，像世界的旁白。
“这附近树多。”
“闻来了。”
“付先生，看什么？”
“看你困得睁不开。”
“你醒得太早了。”
“还是这样不叫付先生的好。”
说到这儿付游山起了床，他事
多得很，今天还得回家一趟，再不回去就有说不过去了。
他楼，小海跟着起来。一上一地说着话，却各说各的。
“你继续睡好了。”
“那叫什么？”
小海实在是困，坐在阁楼的楼梯上，依靠着扶手栏杆，眯着在栏杆之间看付游山的背影。
“叫我名字。”
付游山这么说完了，
了浴室洗漱。小海走阶梯，重复地，无声地张张，他在练习。和付游山的一切都是他的第一次，一切都没有排练的机会，他没有
惯了这行的女人们那么机灵，他不晓得除了
之外付游山为了什么而给他钱。但这是带有服务质的谈说，另说，最起码服务的态度得好。
所以就算付游山让他继续睡，他也还是
着脸，跟着了楼。
付游山照镜
，他跟着，付游山打领带，他跟着，付游山开冰箱，他跟着。
付游山笑起来，他不知笑什么，便不跟着笑了。
“我以为我养猫了。”
小海知他笑什么了，有窘迫。
“你这没什么吃的，我外面吃好了。你再睡会吧。”
小海原要问他吃完是不是不再回来了，但想想服务生只有说
迎光临的份，于是，说了句：“好。”
付游山在玄关
穿鞋，他跟着送到这儿，蹲来。
“有时间把冰箱装满，”付游山对他说。
“好。”这次的应答听着更乖，更有笑模样。
“去工作也行，不用担心钱的事，你就当是打发时间，赚外快的。”
付游山穿好鞋站了起来，小海也跟着站起来，付游山一衣服穿得规矩，小海跟着来时只穿了
和T恤。
付游山
地看他，视线在他的脸和
上游移。
“工作是赚外快，你是主业吗。”小海被他看得脑
的，开玩笑开得不择言。
明明两人隔了小段距离站着，付游山人像被什么拽过去，自控不了的，先是亲在小海的脸颊，接着将手顺着他的边沿伸去。现在是看不见那
尖上的牙印了，但仍有一小块青紫，付游山轻轻掐在那块青紫上，
好得叫人从手指尖开始就沾了的余韵。
“所以啊，好好
我。”付游山低着看他，笑微微的。
这话好似将便宜都让给小海占，人的
氓不是氓，是心知肚明的暗合苟且。
昨夜自己是他了，坐在他上，夹
了他。
小海所有的上位都是张开坐落在
上，他只会单纯地向直播观众展示这个动作，但当换成男人的
，从前的经验都是无用的，他从来没有让男人舒服的技巧。可付游山说没关系，慢慢的，那个时候他正握着自己的腰，着自己往那
东西上坐，是很慢，慢到自己对于满的知越来越清晰。
力在那之后就好像用尽了，小海记得自己趴在付游山上，膝盖往两边分开着，他们是贴的，付游山的两只手掌控着自己的两
，抬起来一再落回去，里那东西
再没去。
那个时候的算不上好好，自己只会搂着他
，不过来的时候是在接受他的吻。
付游山走了有一会儿了，小海还被那句话拴着，他自觉好似真成了付游山的猫，很多只当
的一只。天窗在付游山走后被小海重新关上，日了起来，一个人受着鼎沸世界的亮和是一煎熬，他将窗帘一并拉上，空调还在，小海缩被底。手机叮铃一声，他伸手来拿到前看，汇款短信来得很快，银行发的，数字显。
那之后再没有其他来信或来电。
付游山有的是
质饲养他，有的是手段驯服他，有的是话诱哄他，只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匀给他。
小海将手机重新放回去，虽然他很想打给付游山，问问他早饭吃了什么，今天要去哪里。
但是不行，付游山的心是山野，不是桃源。
自己被放养的时候只能等待，用他给的钱装满冰箱，等着一次的迎光临。
到时候，至少一起吃一顿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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