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 - 养儿乐事

    虽是大冬天，地龙烧起来，屋里也和得很，秦靖作息规律，起打了一拳，回到寝殿，见素娥还睡得实沉，知昨儿是折腾她狠了，手伸被窝里一会儿，素娥舒服得哼两声，“舒服，真不想去上朝”

    “还有时间”秦靖笑着拿脸磨她的脸儿。

    “那也该起了”素娥懒洋洋地挂在他上，抬手让他给穿衣裳。

    这时池琸迈着小胖从屏风后跑了来，“爹！我今天也晚去上课好吗？”

    秦靖肃着脸瞪池琸一：“别废话，赶去上课！”

    池琸却也不怕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素娥那里，嘟嘟的小脸立刻贴着她蹭了蹭，撒：“娘，琸儿不喜上课。”

    “你小往哪贴呢！”秦靖从素娥怀里拽过儿，又给素娥拉了衣襟，池琸却也揪着素娥的衣襟不肯松，还霸地推打秦靖的手。

    秦靖脆把他翻过来打了两，池琸倒不哭，只扯着嗓大叫：“大王！”

    素娥也是哭笑不得，这小从来没怕过秦靖，也不怕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不知这随了谁。

    不过池琸不想上课却是有缘由的。

    他如今才三岁，就已经开始启蒙。这还不是关键。

    从前刚学会说话时素娥教他读一句他跟着念一句他是极喜的。但如今却是一个个板着脸的白胡老儿，一本正经地给他讲一些他这个年纪还不大能听懂的史籍经典。

    另外，还有四个娘、八个女，候在一旁盯着他。稍有注意力分散就要被老师唉声叹气的教导，一也好好玩，还必须熬到课为止。

    就算没有母连心，对于池琸的烦恼，素娥也能同受。

    当年她启蒙那会，也是这样的形，说起来到底是跟着几个皇兄一起上课，而且她是个公主，老师们的注意力更多是在皇们上，如今池琸却是不同，他为太——大熙朝未来的继承人，而且弟弟池琅才开始学说话，还只会咿咿呀呀叫，没人给他作陪，孤孤单单一个人。

    素娥和秦靖商量后，决定给孤单的儿找几个年龄稍的伴读。比池琸年的世家弟早就识字读书了，在课堂上能坐的住，还能跟先生互动，有了榜样和讨论的对象，池琸也会更有兴趣听课。

    挑了伴读以后，池琸果然不再排斥上课，声笑语也多了。

    除了池琸，池琅也不是个省心的。他骨跟他哥哥池琸一样壮实，也不是个安静的孩，整天闹腾得厉害。又因生得白白胖胖粉粉特别可，那些贵妇见了都喜抱他，这会抱着他的贵妇生的不大好看，还想亲他的脸，池琅一个不耐烦，小掌直接拍到那贵妇脸上。

    母见到吓了一大，立刻把池琅抱过来，小东西脾气大得很，还咿咿呀呀直叫，像是指责母把自己到那贵妇手里。

    那贵妇也不敢恼，奉承：“小殿手劲儿大，以后可了不得呢！”

    其他贵妇们对着池琅也是一个劲儿说好话，甚至还有人想要抱他，池琅撇着嘴扭过去直接留给对方一个后脑袋。素娥瞧他嘟嘟小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儿，亲自把他抱了来，他立刻伸胖手抱住素娥的脖，笑个不停。

    秦妍看着素娥怀里老实的小池琅，伸手他的小脸，打趣：“可不就是亲母，不乐意给别人抱，到圣上怀里就乖巧了”

    池琅也喜面前香的人，乌溜溜的睛瞧着她，看了一会儿，还伸两条胖胳膊，依依呀呀地想让秦妍抱。

    素娥笑着把他递过去，秦妍自是稀罕的了不得，抱着他坐在膝上。池琅胖乎乎的小东西倚在秦妍怀，竟安安静静的不闹着来，连素娥都对秦妍笑：“他难得这么乖乖让人抱。”

    “可见我们投缘”说着，秦妍就笑了，睛弯的月牙儿一般，格外甜。池琅瞧见嗷呜一声就咬在人的脸上。

    “小坏！”素娥连忙上去把逞凶的小坏抱过来。

    池琅咬的不重，一就被素娥抱走。只不过秦妍被她涂了一脸的。素娥让人服侍秦妍洁面上妆，并让娘把池琅抱去，他嫌娘不够漂亮，比不上娘亲香的怀抱，老大不兴的嘟起嘴。

    此后很一段时间，无论男女，他都只喜给好看的抱，不好看的可不乐意，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小小年纪就知分丑了。真不愧是女皇陛的。

    女皇陛可不就样貌俊的，看赫连瑾、秦靖等人，个个丰神俊，大健壮，光看着就知大活好，关键对女皇陛又是千依百顺，忠贞不渝……羡慕死人了。

    素娥觉得自己冤，她小时候可没过这事，池琸也没见这样呀。把这事说给秦靖萧绎他们听，个个都觉得好笑。

    秦靖笑：“拓跋落有早婚早育的传统，或许跟这个有关，也不必过于担心，或许这孩就是早慧，以后让他早些开蒙便是。”

    素娥想想也只有这样了。

    待池琅两岁半，便让他跟池琸一同去上课了，有池琸这个哥哥在，他听课倒也听得津津有味。随着慢慢大，开始学习骑武艺，不知是否因为里动着尚武的血，很快就崭峥嵘。

    池琅十五岁的时候就在素娥的安排了军营历练，短短两年时间，名声就大起。

    尚到及冠之年，他已落得英姿发，神采飞扬，素娥觉得时机已到，便把他的世郑重地告知与他。

    事实上，从他懂事之时起，池琅就知他的生父与兄和弟弟妹妹们的都不同。此时此刻，被素娥告知世，仍是颇为震惊。

    这些年来，要说他对众望所归的太兄全然没有攀比之心那也是假话，毕竟同样为皇，距离巅峰之，皆是一步之遥，他也不是没有一争的渴望。

    在这一切被打碎之后，池琅心一片茫然，对于自己将何去何从，犹如一个迷路之人。

    池琅独自停于山坡之上，眺望远踏着金夕而来的那支军队。这一刻虽然依旧心痛，但却无比定。既然年已断，自己的未来，就由自己来创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