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亚 - 十四、疏影楼

    看李公一脸一切尽在不言的表，艾尔亚便觉得那所谓的疏影楼肯定不只是听琴而已。两人既一言即合，便一齐从侧门偷偷离开了会场。

    李公明显是老手了，带着艾尔亚一路走街串巷来到了幽阎城附近的一繁华地带，闹肆数个人族穿梭其，看来第一日的贸易会也有不少人没有参加。

    疏影楼坐落于河岸边，既可一览繁华闹市，又有临江观月的幽静，艾尔亚与李公随着招待的小厮来到一空桌坐。堂大概有三层楼那么，前方是一展台，台上摆着一架筝琴，一楼面对着台列了有二十几个方桌，二三楼则是一个个独立的观赏包间，艾尔亚随意望了几，有不少还用纱帘隔绝了视线。

    楼灯火一盏盏熄灭，台只留了较为幽暗的几灯火，能勉看清桌上菜肴的廓。一抹倩影踏着足的婉转铃音旋而，伴着丝竹韵律开始妖娆舞动。迷蒙的灯光集在了台上，能隐约照见一双双如玉赤足和肌肤。李公目不转睛看得如痴如醉，艾尔亚却稍稍舒了气，这比他之前想象的已经好了不少，至少看人舞总好过去赴那位烟君的约会。

    舞至终曲，随着锣声逐渐密集，台上的舞姬踏步旋转，纱制的帛布舞动宛如飞仙临世，淡粉的帛巾轻扬，竟向台扔去，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便见粉帛巾已落艾尔亚手。李公看着艾尔亚就差捶顿足了：“哎呀，程兄啊程兄，和你在一起，总有一天非得嫉妒而死！”

    艾尔亚拿着这帛巾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台上的舞女已经躬台，楼的小厮表古怪，悄悄摸摸凑到艾尔亚耳边：“这位公，您真是好运，我们楼里的芸娘看您啦，您随我前往一会即可。”艾尔亚神尴尬，正想着如何拒绝，却已不受控制地说话来：“当年疏影楼一曲至今难忘，待听完之后的琴曲，在自会前往，以答谢芸娘青之待。”这小厮也惊异于艾尔亚当前仍不失风度，便告知自己便在楼东角伺候，可随时相寻，便告退了。

    李公又羡又慕，啧啧叹息：“真不愧是程兄，见惯了这等桃运，要是愚弟我，此刻爬也得爬到芸娘闺房了。”艾尔亚尴尬地笑了笑。而此刻，台上已走上一名白女，面覆轻纱，静坐于筝琴之前，气质沉雅如茶，楼的人们随着她的现也全都自发安静来。女素手轻拨，琴音袅袅，众人皆沉醉在悠然动人的弦音。

    琴声如泣如诉，如琢如磨，似拂风似清，撩动着听者的耳，牵动着听者的心，整个楼里似乎没有了旁人，只剩自己徜徉于旋律的海。而在这玄妙的音律，却闻铮然一声异调，似一只飞鸟突兀撞了平适的心，琴声也乍然停止。艾尔亚只觉有一瞬的不适，好一会儿才回复了心神，只见周围的听众大多如他这般，神都不太利。

    观台上，便见那筝琴断弦，白衣女的手指也沾了新血，那女忙站起向台观众告罪，言及弹奏迷一时未能掌握力。众人也未有什么怪责之意，却听得角落里传来一冷厉的少年声音：“既弹不好琴，不如将双手斩去，也省得污听者之耳。”二三楼观赏席上不少遮住的纱帘被拉开少许，楼也是议论纷纷，已有几个幽冥族而，怒言斥责。“竟有这般毒辣心？！”“听不惯琴音，疏影楼就是！”“哪里来的泼才，仔细着你的嘴！”

    而随着那少年越众而，原先的斥责之声也渐失，甚至有不少悄悄挪步后退。那少年大概才十四五岁模样，却神鸷，一玄衣裳，贵气人，蓝发束起，用白玉相饰，左手手背上蔓延开一片红纹。艾尔亚看到那艳红的纹便觉的心脏似乎缩了起来，明明知前这少年与那人相距甚远，却还是本能地到一厌恶与恐惧。

    而二三楼的包间也有窃窃私语，不知是谁先呼了一声“参见太殿”，便听楼一此起彼伏的朝拜声音。那少年面不耐，并不理睬这些人，左手微抬，冷冷：“把那女人的双手砍了。”他后很快走一名武者，面无表走向台上，台上的白衣女已然跪倒，躯微微发抖。整个疏影楼此刻竟无一人面，甚至有离大门较近的已经偷偷往外溜去，艾尔亚觉得心里的愤怒逐渐聚积。

    “皇兄，且慢！”就在那武者快走到时，疏影楼外传来一声轻的少年音，一个个瘦小的男孩跑了来，他灰扑扑的发刚到肩，鼻上有一粒浅的雀斑，虽然衣着布料细，行为间却还是有些一低。武者随着那声音缓了动作，那男孩已经跑到了少年面前，行止颇显卑微：“皇兄，时候已经不早，您该回幽阎城了……”后面的话说得很轻，那少年看见男孩，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恶，他侧过脸，只用角余光瞥了一那个男孩：“等我砍了这贱人的手，自会回去。”

    男孩脸仓惶，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那少年，突然跪在了少年面前：“皇兄，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人，你就饶了她一次吧。”“哦，可怜？”少年神冷，居临看着那男孩，就好像看着鞋面上的一块泥渍，“为皇，动不动就跪，是生你的那个贱人教的吗？怎么？看着这些歌迫不及待想要尽孝？”

    那男孩的脸登时涨得通红，却只是跪在原地嗫嚅：“珥此生只会向幽王后尽孝。”少年登时一脚踹在了男孩的心窝，那男孩卧倒在地，五官纠结成了一团。“你不。”少年转而看向台上，冷笑：“他叫你停你就停？是不是忘了谁是你主？”那武者立时跪来。“回去后自己去刑房领三十鞭。”少年的视线像是淬毒的利刃，扫过前众人，楼众人无不俯首避开，他最终冷嗤一声，吐一句“无聊”转离去，那男孩从地上艰难起，亦步亦趋跟在那少年与武者后离去。

    楼有好一段时间都很安静，白衣女受惊过度被扶着带走了，众人兴致被败，不少人也陆续离场。李公全程拉着艾尔亚的手，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程兄，你刚刚的模样可吓着我了，我真以为你要了呀！”艾尔亚闷闷喝了茶，他心里也知自己几斤几两，只是刚才不只是他，那个程苻焕也是同样的愤怒不已，要不是李公死命住了他，恐怕现在事要不好收场了。

    李公明显对幽界有一定了解，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闲话起来：“刚刚那两个肯定就是幽界的大殿幽翼和二殿幽珥。”原来殿是这个意思……李公没有发现艾尔亚神思不属，照旧说得津津有味，“那大殿的母亲幽王后份贵，居界尊位，不过几年前就离开幽界回返界了，现在界全界封闭……”

    “幽界一共有几个殿呢？”艾尔亚的问话打断了李公的滔滔不绝，他喝了一茶继续：“我还以为程兄你很了解呢，毕竟去年你可是被邀请……呵呵呵，”李公笑得有些贱兮兮的，“幽界现在一共有五位殿，大殿幽翼，就刚刚那个要砍人手的，听说他一生就被册立为太，二殿幽珥，你也看到啦，灰发那个，生母坊间传言是一个女，后来被寄在了幽王后名，三殿幽煞，生母是现今的霜星王后，幽王后回到界后不久，幽界之王就立了新后，然后还有四殿幽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