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 8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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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鲁斯来自大陆东岸,原是一被称为“森林屠戮者”的豹属野兽,外形与黑豹非常相似,但他的尾型也要比黑豹庞大一些。因为兽的缘故,科鲁斯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哪怕成年了也是如此,往往一件小事就能引起成倍的怒火,所以比起“森林屠戮者”,当地人更习惯用“缪尔”①来称呼这类兽人。

    近些年为了维持骑士所谓的风评,科鲁斯一直在尽力克制,可惜收效甚微,私底仍然动不动就大发雷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骑士团里开始称呼科鲁斯为“暴君”,甚至逐渐取代了“缪尔”的叫法,就科鲁斯本而言,不得不说,这个外号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几个士兵在夜里巡逻,撞见科鲁斯怒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跟着一个佩镣铐的大男人,他们惊奇了一会,随后就不约而同地表示,就像是见到一只麋鹿踏了雄狮的地盘,士兵们暗暗叹了气。

    虽然这只麋鹿有些不太一样,无论是格还是相,似乎都过于犷了一,而且那……不过再壮又有什么用呢,栓了项圈,科鲁斯一只手就能杀死他。

    其一个士兵摇摇,把古怪的想法抛到脑后,他抬看了,现在这时辰,肯定是要持续一夜了,希望这个新面孔能持到明天吧,他可不想多什么麻烦。

    灰烬城的夜晚要比其他地方安静一些。

    科鲁斯没有给关征安排住,而是直接带去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位于庇护所二楼的落脚地,旁边挨着一棵成年希瑞拉。

    “太晚了,今晚就暂时睡在我这里吧,当然了,床归您,比起乎乎的东西,我还是更喜待在树上。”

    科鲁斯推开门,悬挂在角落的法球渐渐开始发光,照亮了黑暗的房间,前很快呈现一个尤为敷衍的卧室。

    是的,敷衍。

    作为一名三阶骑士,科鲁斯住的地方实在太过简陋了,整间屋除了一张行军床和一个用于书写的桌案,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衣柜,没有书架,到都是空空的,哪怕是边远地区,也不会有哪个骑士如此不拘小节。

    反倒是绿油油的台看着更顺一些,那里挤满了希瑞拉的树枝,听见开门声,这聪明的植动了动,好奇地探藤蔓,像是看见陌生人的小孩。

    “你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节俭的神父。”关征随便打量了一圈,果然没找到任何“多余”的东西,连个凳都没有,床上的被甚至已经积了层灰。

    “科鲁斯,你有多久没回这里了?”关征忍不住询问。

    科鲁斯也看到了那些灰尘,他摸了摸鼻,一向严厉的神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的,我一向不擅布置房间,平时也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所以…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清洁咒替你收拾一。”兽人打了个响指,随着一阵微弱的波纹闪过,那张从来没被动过的行军床上焕然一新,所有的灰尘都消失了。

    “你看。”兽人笑着说,“老大,去试试吧,好好睡一觉,我想你也累坏了。”

    关征看了看那张床,又看向大魁梧的科鲁斯,挑起一边眉:“谢谢,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

    “你真的不打算问什么吗?”关征意有所指地往前走了一步,让沉重的脚镣在地板上一阵响声,“还是说,你大半夜把我带到这里来,只是想让我睡一觉?”

    “你需要休息。”

    “不。”关征淡淡,“我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解决,缪尔,愿意帮我吗?”

    “别这么叫我,不过当然,我当然会帮你。”

    科鲁斯松了气,那张肖似人类的兽形脸庞放松来,接着又有些犹豫,等到关征两臂抱,他才无奈:“是的,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您,非常多,至少需要一整晚的时间,但我担心您的…”他过了关于隶的分,委婉地表示:“也许明天再谈更好。”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怎么,你在戒备我?”

    关征不耐烦地看着兽人,那神带有一责备,科鲁斯没应声,蓝的兽瞳微微眯着,静静和关征对视,他比关征了一个格也庞大不少,因此气场要势一些,但关征并没有任何胆怯。

    “你在戒备。”

    “不,绝对没有。”科鲁斯叹了气,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咽了回去,低,再次对上关征的目光。

    这次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停滞,安静的黑暗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声,良久,科鲁斯放弃持,他张开双臂,和关征用力拥抱在一起,两人便同时笑了起来,他们之间的那生疏在此刻消失得一二净。

    “老大,我很想你。”

    科鲁斯嗓音沙哑,大的躯把关征牢牢抱住,两只耳朵耷拉来,贴着关征耳畔,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

    “我知。”关征摸了摸兽人茸茸的耳朵,受着来自对方的温,好一会才说:“我也很想念你,虽然我把你送我的狗牌掰碎了,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天。”

    “你说什么!?”

    科鲁斯猛地推开关征,愤怒地瞪大睛,显然有些生气,可又不敢动手,这只经常发脾气的豹顿时陷了两难之

    关征哈哈大笑,气十足的声音在房间传

    “缪尔,你怎么一也没有?”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兽人越发暴躁。

    关征不以为然:“看看你现在的样,为什么不能叫你缪尔。”

    兽人狠狠瞪了他一,尾后甩来甩去:“你知那个狗牌对我有多重要,别拿它开玩笑,而且提醒你一句,老大,现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他瞥了一关征脖的的项圈,意有所指地说:“这玩意让你吃了不少苦吧。”

    提到项圈,关征皱了皱眉,但自尊心让他不愿意在科鲁斯面前示弱,于是不在意地扯了扯那个项圈,说:“你可以试试。”

    科鲁斯直直凝视着关征,他很清楚隶项圈究竟有什么作用,除了象征份以外,这个东西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力量压制,不隶曾经有多大,只要佩着项圈,的力量就会永远受到禁锢,除非得到主人允许。

    不同于其他镣铐,这束缚无法靠外力摆脱,因为它不是依靠项圈本的力量,项圈只是一件用来实现契约的媒介,就像骑士的剑盾一样,一旦结成契约,再脆弱的金属也不可摧。

    缔结契约只有两方式,制或者自愿,以他对关征的了解,这个战士宁肯选择死亡,也绝不可能自愿成为一个隶,这是利维坦的底线,但如果是前者,要想实现制契约,对方必须要关征至少三阶的灵魂力量,这样的人整个大陆也是屈指可数。

    为什么会对关征手?

    还是说,关征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科鲁斯闭了闭,缓缓吐气,终于问了最迫切的问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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