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桌游（NPH） - 赎罪

    似乎是讲了很时间的回忆，云白的话闸也因此被打开，她看着护士走病房里换好新的吊瓶，也不在意邬莞的沉默，继续自顾自地继续往说：

    “你知吗？当初在社团招新会上，我第一看见你，就觉得你很面善，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也是我在现场就填了社团申请表的原因之一。但自我社团以后，你总喜欺负我，久而久之，我就对你没了好。况且，你有那么多边新闻，还偷看过我换衣服，所以我一直没把你当成好人…也没有察觉到，你对我也许是慕的。”

    说到这，少女嗤笑声，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嘲讽病床上的男人。

    可嗤笑过后，又一脸正。

    “现在说这样的话也许听上去很搞笑，但是，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你在一年前就喜我、没有选择一直欺负我，之前的那场游戏也没发生过…那刚刚桌游社的江云白，可能也会喜你。”

    “…云白……”

    她这段话终于让低沉默的邬莞有了反应，他抬起看向侧的少女，往前倾的同时，一直藏在被里的手掌也意识伸了来，却又在半路上僵在原地。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而这个着泪却毫无自觉的女人，又主动伸手住男人的掌心，再开说话时，声线里染着颤栗的哭腔。

    “但是，邬莞，也许对于你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的富家弟来说，本无法理解什么是，你们对我的一切，只让我受到了窒息与恨…我以为是我不小心错了什么，所以你们在惩罚我、玩我，但他们说你们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这真的是，那为什么被的人，只觉得痛苦？”

    从那场游戏开始以后，江云白总表现一副缺心与无所谓的模样，就算被侵犯、受伤、被当成傻来捉、让她被迫从未接过的世界、一次次鼓起的希望和勇气又都被他们轻松湮灭，甚至于最终获救，她也没有任何大起大落的绪波动，就好像那些天的经历对她而言都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但当忍耐的堤坝被冲垮、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调换立场、当她不再需要装傻充愣虚与委蛇，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终于表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男人看着云白脸上大滴大滴的泪珠不要命似的往坠，早已隐隐作痛的心脏也纠成了一团，疯狂压缩着他的肺，令他不得不大呼来缓释心房的痛楚。

    另一只没被少女抓住的手从侧伸了来，视手背上的吊针和手臂上的绷带如无般艰难地拭着她角的泪痕，眶里也堆满了泪光，但却睁大了双，迟迟不让它们掉落。

    可即便不落泪，他颤栗的声线，也满着痛苦与疚。

    “云白…对不起…我知你讨厌我、知你不愿意和我这样的人渣在一起…但我是个自私的混，我想得到你……我以为只要你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就可以和你永远——”

    “喂喂，血倒了啊，再继续动，你就可能永远失去赎罪的机会了。”

    还没等邬莞的话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邱希和郁为欣大步往病床的方向迈去，也不知他们究竟在门外听到了多少。

    两人一个把邬莞拉回了床上，摁铃呼叫护士来重新给他扎针，另一个则把江云白抱了怀，一边往病房外走，一边用宽厚温的大掌一又一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喃的嗓音里充斥着温柔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