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丝带 - 新月夜

    松的白雪因踩踏和碾压变得厚实而，在路灯的照耀，泛着一斑斓的、属于冰层的亮光。

    没有探索防护服的安纳托利竭力穿得很厚实，但还是不得不靠来回走动来维持温。气实在消散得太快了，他甚至分不清它们从何逃逸，是自他的呼？还是他已经着防寒帽的？

    “托利亚！”

    她笑着，大声地喊了他一声。他立刻循声望去，对她同样灿烂的笑容。

    有探索防护服的秦杏只穿了一条风琴褶裙，仙黄的颜衬得她神采奕奕。此刻衣着黯淡、打神的他与她站在一，倒很适合一幅有对比的油画。

    “对不起，我给同学辅导了一会儿课程，他的度比我预期的慢一些，让你久等了。”

    “没有。”他讲那句俗的谎话，“我才到不久。”

    秦杏没有意识到他在撒谎，很是松了一气，随即问他：“我们需要准备什么资？我带了一些营养剂，是不是还应该准备一些罐之类的？”

    “需要的资我都带上了。”他拍了拍那只沉沉压在肩上的特质背包，安纳托利准备了许多东西。

    “真不好意思，托利亚，我原来以为我们是现在去采购资。这样太辛苦你了，一共费了多少？我们平摊！”

    他留意到她话语接连的“我们”，或许是同为半冷冻人的缘故，她始终意识地对他没有什么防备，“不用了，次我们再来送资的时候，就由杏负责采购吧。”

    “好！次我也知该采购什么资了。”

    盎缇星的临时居所区自然和首都星的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房屋规格形制相差无几，但整个居所区却更为拥挤。秦杏甚至觉得自己在试图走一只狼藉的沙丁鱼罐，她完全找不到有可被称之为“路”的地方落脚。

    安纳托利向她伸一只手来，更准确地说，是一只被宽大衣袖遮住一半的手：

    “这边不太好走，拉着我会好一些。”

    秦杏了，没有迟疑地拉住他的手：“托利亚之前来过很多次吗？”

    “来过几次。”

    随着临时居所区，渐渐瞧见了这里居民的影，他们大多孤零零地徘徊在房屋附近，沉默地盯着脚的地面。秦杏和托利亚刚要靠近，他们就忙不迭地躲回了屋里。只有一位佝偻的老妇人没有避开他们，但她的神状态明显不大好，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婆婆。”安纳托利放轻了声音，尽可能温柔地喊那位老妇人，“您怎么了？您需要吗？我还有毯可以给您。”

    “我哪儿也不去……”

    老妇人呆愣愣地抬起，她的神空，“我就要在这儿，你别想骗我。”

    “婆婆，我们没有恶意。”

    秦杏取一支淡橙的营养剂递给她，“您看，我们没想要您走，是想给您东西。”

    “不走！不走……”

    “婆婆，您不记得我了吗？”安纳托利小心翼翼地又上前一步，他从才打开的背包里拿一节很的医生香，把它凑到老妇人的面前，“我上次也送了您香，您说您很喜，要拿它煮汤。您还记得吗？”

    “香——”

    被岁月和困难皱的苍老面庞上渐渐浮一飘忽的神采，她喃喃：“香，是很好的香，有很多很多的。”

    “香是我自己的，婆婆，您还告诉我您年轻时也很擅香。”

    “我——”

    老妇人把手里的香和营养剂都攥得很。

    “好人，不要我走，给我香，很好很好的香……坏人，赶我走，火一样……”

    “婆婆？您还好吗？”

    她一把抓住了站在一旁的秦杏的肩膀，声音尖得像是在哨：“快跑！火一样的，抓人，要很多很多的人！坏人！红的！”

    “什么，您说什么？”

    秦杏错愕地听完了老妇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呼喊，她消瘦如鹰爪的双手就放开了秦杏，蹲吃力地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营养剂和香，“不走，我不走，不要走……”

    “你们惹她什么？她早疯了。”

    近旁房屋的门半敞开，探一个男人的，他的面庞扁平，神冷漠：“别惹她了，别人还要休息呢！”

    “先生，您还记得我吗？一周前我来过，给您派发了一只蔬菜罐。”

    “罐我早吃完了，你问我要我也给不。”他警惕地睨着安纳托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我是想问您这位婆婆的事。”安纳托利回又看了一婆婆，秦杏搀着老妇人，在柔声安着她。“我一周前来的时候，婆婆还很好，怎么现在就——”

    “这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冷笑一声，他寡淡的五官像是僵在面上，觉不到任何的绪波动。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熬日罢了，第二天死了都很正常，疯了算什么？早疯晚疯都得疯。”

    “是来了什么人刺激到婆婆了吗？我记得这里的居民应该还要更多一些。”

    男人看着安纳托利的背包，没有说话。托利亚于是拿一只蔬菜罐递给他。

    “你不是还有几香吗？”

    “先生，愿意解答问题的居民我想应该还会有。”

    “好吧。”男人不太愿地收了蔬菜罐，“但次你得给我带果罐。”

    “你走了没几天就来了人，那人带走了很多人，都是有冷冻人血统的。我没有冷冻人血统，就没去凑闹。”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有什么特征？”

    男人摇了摇，“我听见有人喊只要冷冻人，就脆没有屋。也还好我没有屋，你看到了吧？那些去的、没被选上的都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

    “之前倒有过红灯区的人来挑人，但他们从来没有带走过这么多人，而且没被选上的也不会是这个模样。再说像我们这人去红灯区——”男人自嘲：“还不如直接去死，日更舒坦。”

    “那这里有起火吗？或者有什么红的像是火一样的东西？”

    把老妇人扶回屋里，留些资的秦杏走过来问。男人看着她，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向她发问：

    “你和秦琴什么关系？”

    秦杏怔了一怔，如实答：“我是她的女儿。您认识我妈妈吗？”

    “我没有看到过什么红的东西，这里如果起火，绝对会烧得什么也不剩。你不用那么在意疯的话，她十有八九只是胡说八。”

    男人表现得好像没有问过秦杏上一个问题似的，他接着建议：“不怎么说，这里都不是个好地方，你们不应该过来。就算没惹上麻烦，这里也太晦气。如果我是你们，我绝对会离这里远远的。”

    “先生——”

    “我没有别的东西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