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故事总是相似的

    这是孙小。

    孙姿是个个乌黑发，白肤又苗条的二十女孩，她来时挎着个格纹包，鼻上架一副文艺的细边睛。

    她把包放来坐到对面，抿着嘴笑不齿，只是看见李洛神的时候她了诧异的目光。良好的修养让孙姿把持住形象，依然文文静静地坐着，像尊供起来的玉雕像。

    你好，你是孙小开问。

    李洛神还没开，曹兰舟却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之前我跟你说的不是假话，这次来也是不希望瞒着你。显然他是跟孙姿说过有了对象这样的话，可孙姿不太信，或者说孙姿的父母不太信。

    孙姿有为难，这样一个人委屈起来是很惹人怜的：可是爸爸他们说

    可是是我们在谈事，不是和你的父母谈。曹兰舟纠正她，这洛神总算见到了比她还要妈宝的存在了。

    孙姿说好，可大致谈来，三句不离她爸妈。曹兰舟问她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吗，孙姿反而很诧异，瞪大了睛问：他们是为我好，这事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那你自己愿意吗？你也并不十分喜我。而曹兰舟也不喜孙姿。

    我喜有什么用？没有也没有关系，爸爸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慢慢来。孙小说，而且你的父母也没有反对。

    她好像也觉得曹兰舟该和她一样，是个听话孝顺的好孩，这事似乎双方父母都洽了，那就到渠成。

    李洛神正在边上走神，啪的一声她的手就给揪着，这动静差把她的魂吓没了。这回曹兰舟握着她的手，一副十分执着的样跟孙姿说话。

    可是我有喜的人了他这么说着，洛神觉手被他攥了。

    孙姿那张小脸先是一白，而后缓缓，慢吞吞说：如果不影响家的话，也可以我是不反对的。

    看样是铁了心的，她就只听爸爸的话。言之意就是她家里面要她去接个绿帽，她也是肯的，她觉得都是为了她好。

    曹兰舟讲：可是我只代表我自己，这个事如果我不同意，是成不了的，现在都讲自由恋。我知你是不坏的，你没什么心，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衷告，别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里。

    这话孙姿听没听他没，牵着李洛神的手去结账，这顿饭是吃不了了，也难怪他答应之后请洛神去加餐。不然几个人坐那很不愉快，还吃什么呢？

    孙姿一时半会没动，脸上的笑容淡了，眉聚拢，显微微的疑惑她似乎在想什么。

    等服务生上完菜，孙姿像是要哭了，良久她拿手机拨了个号打去。

    爸爸对不起，这个事我不到。

    *

    对不起。曹兰舟终于把一直握着洛神的手松开了，他们一路从店走到广场。

    他的手又又稳，李洛神有异样。

    李洛神总结说：其实刚刚你自己都可以摆平的。拉上她也没多大作用。

    曹兰舟却忽然沉默了，李洛神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转去看他，他的抿着，目光漆黑。他也慢慢看着李洛神，呼清晰打在洛神发边上。

    李洛神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挨得有些近了。

    你知我为什么生气吗？曹兰舟说。

    相亲？

    不是他的面很难看，我以前认识个女孩，是院里的，她也很听话。后来她在大学跟一个同班同学谈恋，那个人家境不太好，于是她听着父母的话分手了。后来呢她照父母的安排结婚了，又没有一技之，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意见。

    她最近怀了，得了抑郁症。

    李洛神问他：是朋友吗？

    是表妹，他们家里败落了。曹兰舟说，她爸得罪人了，现在她在丈夫家里也过得很不好，可是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靠别人总不如靠自己。李洛神以前也听话，听她爸妈的话，所以她现在过得很痛苦，而曹兰舟的表妹至少还年轻，可洛神没办法了。

    要是她没跟陆逐结婚，也许去找个相互喜的人，日不那么富裕却会很快乐，也会有和和好。但陆先生李洛神是无法影响到他的。

    这不对等的婚姻使得李洛神后悔，可后悔也没法，只能打碎了牙合着血往肚里咽。

    李洛神绪也低落了，轻轻说：那你表妹真可怜。

    可能这就是命。曹兰舟没反驳，脸上也并不见怜悯：谁让她在这家生呢？有些十几年的东西没法改了，这就是那句话，决定命运了。

    李洛神更难过了，她的手指缩了缩，垂睛去盯地上的影。

    曹兰舟却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牵着往前走了一。他是不晓得李洛神家里那破事的，只是觉得李洛神这样看着垂丧气，没打采的很是可怜。

    见洛神望他，他解释：车，有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