霪珠记 - 10

    话说自那日被压着与父亲和兄同榻之后，方玉珠心仿佛失了凭依似的空落落的，连带上也犯起懒来。

    好在这几日因为连日雨，所辖境沛河患严重，不少村镇受灾，民甚多，方展作为察使，掌一地刑名，这几日忙着调派人手，维持城秩序，晚间皆是宿在了书房。

    方玉珠因着前些天的事心不顺，索将他衣住行由人打，并不如往常那样事事亲力亲为。

    倒是方三郎自那日尝到了妙，便一心想着嫡亲妹妹那一对儿和鼓鼓丰，是以每日一了学便来方玉珠屋歪缠。方玉珠虽每每以不适为由拒了方常宣行那之事，却免不了叫她三哥吃摸占了好一番便宜。

    再说上回方常宣与武侯家小郎一番拳脚后，隔日便被压着登门赔礼。

    武侯五十岁上，太后几次召他去京居住，皆被他以土不服，又思乡甚切拒绝了，他常年闲散，养得肚腩圆，好似腰腹别了个，行走间一摇三晃，好在人也是心宽胖的，虽是疼的幺儿被打，见无甚大碍，便也不多加追究，直言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打闹闹也实属寻常。

    只是方常宣与穆延的梁却是结了，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互相较劲。

    前两日暴雨如注，憋坏了各家小郎和小娘们，今日一见拨云见日，便都嚷着呼朋唤友来聚上一聚。

    恰逢布政使家大郎明日生辰，前些日送了帖来请方常宣。这平辈间聚会，儿郎们惯常会带上一二家姊妹，一来是让家姊妹私相看，二来也有些男人们攀比炫耀床榻之人的心思。

    方常宣心暗忖宋家大郎为人向来圆周全，这次定也帖请了武侯家那小王八犊，便想一雪前耻，将自家妹妹带去好好叫人艳羡一番。

    方玉珠实是耐不住方常宣见天的痴缠，只得松答应陪同前往。乐得方常宣直抱着亲妹又亲又，差没把榻上那架紫檀缂丝鸟小炕屏掀翻。

    翌日一早，方常宣便兴冲冲来了方玉珠的院，不待丹砂给他打帘，一抬手便了香闺。

    屋白玉瓶着几枝新折的芍药，方玉珠正坐在镜前由丹参伺候着梳妆。她不耐烦首饰繁重，梳了个惯常的单螺髻，髻两条粉丝绦垂于后，髻侧簪了一朵从瓶掐的半开的芍药，衬得一张芙蓉面粉莹莹的。耳上一对滴形白玉坠堪堪垂在腮边，上一件黄窄袖薄纱衫，一条烟粉裙，行走间裙摆正如发间初绽粉芍，将眉间的艳略略削减，显几分俏俏的清丽可人。

    “那些小往日将个周家大娘捧得天上有地无的，今日瞧见了我们珠珠儿，可不是要被迷得神魂窍。”方常宣瞧着妹妹前的那一小片粉腻雪肤，心也是火，只是此时耽误不得，待方玉珠收拾停当，便上前牵了妹妹的手，一同乘上了车。

    布政使府宅算不上远，但今年患较往年严重，是以只请了平日来往较多的几家弟在别庄小聚。

    一路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待到得庄近前，一个眉俊俏，面白净年轻儿郎打而来，正是与方常宣结梁的武侯小郎穆延。他侧跟着一辆车，待停稳，来的刚巧是先前来了府上的周家五郎。

    周五郎那日没见到方常宣，因而未认前的是方家的车。他回伸扶着车里探而的女了车。

    女挽了个朝天髻，发间着几支嵌绿宝石匾簪，本朝文人以清雅瘦削柔弱为，这女柳腰纤纤，一条月白裙系在脐上三寸许，一对小巧圆的儿在浅青团沙衫若隐若现，正是被城儿郎争相追捧的周家大娘周姒兰。

    周姒兰一正是时闺阁女时兴的穿着，将裙系在位置，上衣用尽量薄透的料制成，前，好引得儿郎们遐思无限，争相探看。

    周姒兰穿衣打扮向来是本城贵女争相效仿的对象，今日她这一穿着雅致素淡，若一株兰草，纤而柔。

    果不其然，刚车便有几家少年郎凑上前来，借着和周五郎说话的机会偷打量周姒兰那细的面颊和前小巧椒。

    周姒兰却恍若未觉，见一旁穆延从上来，侧福了一福，：“路上多些穆公手相帮！”

    穆延余光瞥见方常宣瞅了这边，只当他羡慕人人追捧的周家大娘同自己亲近，便向前又走了两步，甩了甩手鞭，张应：“不过举手之劳。”

    不过方常宣这会儿却是没空关心穆延在什么的，他站在车的小窗边抓耳挠腮，神有些焦急又有些心虚。

    也是方常宣髓知味，见妹妹在倚着榻上小几看书的模样实在动人，便忍不住从后解了她裙衫，双，握在手一番搓。

    方玉珠自是不敌习武之人腕力，一路被被得连连，怕沾了衣裙，只得张由着丹砂丹参将一方绣锦帕，将那一泓泉堵将起来。

    此时方玉珠腰无力，丹砂丹参瞧着家姑娘雪白上指痕加，又被三爷啃咬得红红，好不可怜，可虽是心疼自家小，心里却是兴兄妹二人这样亲近。

    两人迅速整理好方玉珠裙衫，将方才摘的簪重新在发侧。一切打妥当，这才扶了人要车，就见一双手臂伸来，拦腰将她们家姑娘抱了去。

    接着便传来一阵朗大笑：“伯伯的乖囡囡，怎的还跟小时候一般害羞。”

    来人正是江州布政使宋源，他生的大魁梧，只是到底年过五旬，面颊上两腮垂，袋松弛，加上连日忙于安抚民，比往常更显几分老态。

    方玉珠被这熊一般的男人抱在怀，愈发显得段玲珑柔媚。她因着方才车事面颊坨红，眸，胀鼓鼓的脯起伏不定，乌发簪，黄衫粉裙，正是的堪怜。

    方玉珠倒也记得这人幼时常来家与父亲商谈政事，棋品茗。见了自己便要抱在怀掂一掂，回回特特带些吃珠逗。只是这会她却不是那六七岁女童了。连忙扭了，挣扎着就要地：“怎能如此劳烦大人，快将放吧。”

    “不妨，伯伯抱你去，许久未见你，倒是生疏了。”

    说完抱着方玉珠径直了庄。

    周围儿郎早看直了，连同和周五郎说话的几个都一时忘了言语，只瞅着布政使怀那般的姑娘。

    方常宣虽不喜自家妹妹叫人抱了去，但对方是辈，却也不好阻拦，只是见穆延也站在那边愣愣神，一时不由心畅快，转跟了上去。

    周姒兰看着朝廷从二品大员亲自抱着女众星拱月般了门，转见弟弟没了魂儿似的瞅着那，喃喃三娘，哪还不知方才那女便是这傻弟弟镇日里挂在嘴边，日思夜想的方家三娘。

    瞧着方才那女依在男人怀滴滴，娟娟的模样，周姒兰心莫名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