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食用手册 - 41

    莫柯的话就像一柄带刺的鞭，全笞打在了红的痛。

    他傅玚是谁，平时哪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即便真有对他言不逊的，他也有本事让对方后悔得痛不生。但偏偏莫柯这个让他恨到牙的人，是他本动不得的。他可以任意打骂和折磨这个小孩儿，得对方过不了一天舒坦日，却压不敢威胁到莫柯的命。

    那血得跟不要钱似的，几句话的功夫就快把莫柯的衣服全染红了。红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脸沉得直往掉冰渣。

    他咬牙切齿地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柯暗自松了一气，他明白红肯说这话，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示弱了。这场押上自己命的豪赌，总算是赌对了。

    “带着你的人从这里离开，现在就走。还有，以后不准再找顾先生的麻烦，有什么都冲我来。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我要寻死也是很容易的，你明白吧。”大量失血使得莫柯的脸惨白如纸，嘴也透骇人的乌紫。他似乎连维持站姿都有些困难，整个人看上去摇摇坠。但在和红谈判的时候，他仍然显得底气十足。

    一手指就能死的小孩，却能大言不惭地威胁着他，这个事实让红觉得真他妈地丢人丢到家了。他气到极，反而笑了来，那表狰狞得吓人：“行啊，你说什么都行。你都在手腕上割了两了，看样还准备再割第三刀，我能不答应吗？咱们打个商量啊，以后你真要再想自杀，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把医务室的医生叫来伺候你，要不你一死，我不就跟你说的一样没法人了吗？”

    这一席话极尽挖苦和讽刺，但现场没一个人敢笑。一群犯人面面相觑，都知红这次是彻底颜面扫地，竟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制住了。

    “都愣着嘛，还不听人家的话赶啊！”红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回朝他们怒吼。他也知迁怒于人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失态，可现在他要是不发两句，那无法消解的暴躁就快要在炸开了。

    没人愿意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但大家同样不想在这个时候到红的霉，赶识趣儿地往外面撤。

    红狠狠瞪了莫柯一，往地上啐了一，抬脚想走，又想起来顾书轶还被捆着手脚，在后边儿躺着呢。他回看了看面无表的顾书轶，想到今天晚上自己本来是想要好好收拾一这个男人，在对方面前立威的，结果呢？

    红到一躁郁的戾气把腔挤压得生疼，他闭着睛，把怒意压了去，才没有再什么冲动的事。在迈步前，他还是忍不住讥讽：“你要是嫌弃莫小少爷的东西太细太短，满足不了你，迎再来找我，我一定给你找个最大号的，你的。”

    看红终于转走远了，莫柯浑的力气都如同瞬间被走了一般，整个人地顺着墙角坐来。接着，他几乎是连带爬地靠近了顾书轶，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去解对方手腕上捆着的东西，由于手掌颤抖个不停，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解开。

    与此同时，他的泪就像关不上的龙一样，迅速地爬满了整个脸庞：“顾先生，您、您受委屈了，是我对不起您……”

    顾书轶神复杂地望着莫柯，望着这个鲜血把全衣服都浸透了，却还在一个劲儿地朝自己歉的少年。坦白地说，对方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把自己从这么危险的境里救来，他要是不受动，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也到非常奇怪，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莫柯愿意到为他自杀的地步？

    布条松开以后，顾书轶试着动了动，发现除了手脚有些无力和酸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毕竟只是被红象征地揍了两，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了一顿，和莫柯所受的伤完全没有可比。

    他翻坐起来，检查着莫柯的伤。那两条又又的刀虽然凝固了一分，但血仍然没止住，还在顺着少年纤细的小臂往淌。

    “肯定疼死了吧。”

    血模糊的伤被轻轻一碰，就足以让莫柯痛得皱眉。他本来就得玉雪可，如今面上又血尽失，两边脸还犹带着泪痕，只是微微一蹙眉，已经是说不的楚楚可怜：“刚才太张了还不觉得，现在，嘶——真的好疼啊……”

    “你这孩可真够傻的。”顾书轶叹了气。看到莫柯这副模样，他心里完全了来，“无论傅玚要对我什么，总不可能直接死我。可是你把手腕划成这样，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你知不知？”

    “不、不会死的……”莫柯小声反驳，“我看到书上说了，人有自我保护机制，凝血功能会起作用的，死不了…”

    其实他对于这说法也不敢完全肯定。在他的心，顾书轶是把他从黑暗拯救来，让他可以付全信任、依赖以及慕的人，就算真的为了顾书轶而丧命，对他来说也是值得的。

    但这近乎于疯狂的想法，他只有藏在心底，万万不敢轻易说来。

    听完他的反驳，顾书轶苦笑了一，用力了他蓬松的发：“怎么能蠢成这样，我都拿你没办法了。”

    今晚莫柯显的胆魄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他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向莫柯教授什么实质的东西，对方在短时间展现的蜕变，完全是因为本足够韧。

    顾书轶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捡着净的布料撕了两条来，包扎在莫柯的伤，那两条刀已经胀得跟婴儿的嘴差不多了：“伤这么，光止血没用，得针才行。走，我带你去找教员。”

    “嗯，您说得对，是要针……但是从这儿去之前，我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你还可以站起来吗？”顾书轶发现莫柯已经有不对劲了，不仅声音越来越低弱，神也开始失焦，似乎随时会失去意识。失血休克的后果可大可小，如果再不及时送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想要搀扶着莫柯站起来，对方却像使不力气一样，轻轻地偎了他的怀里。

    片刻之后，顾书轶到嘴上一凉，隔了好一会儿才分辨来，那是莫柯温度低到不正常的。

    大量失血使得少年的掌心也是凉凉的，他用这样冰冷的手掌，对待珍宝似的捧住顾书轶的侧脸，又轻又浅地吻着男人的。

    莫柯不知自己是因为接近休克，所以产生了心动过速、呼急促的病症，还是由于这个吻对他的刺激太大，才觉随时都快要厥。他几乎是在神智不清的状态，本能地吻着顾书轶的，心里还想着，自己挨了这么疼的两刀，又了好多血，总可以索要一犒赏吧……

    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顾书轶十分诧异，他从来没发现莫柯对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可那小心翼翼、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又纯又羞涩，像是小动在讨好地舐他，让他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一吻完毕，莫柯又用在顾书轶的脸颊上磨蹭了两，才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