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 - 71

    城南在白日略显安静，可一到傍晚，便是整座城最闹的地方。新鲜事在这里最易通，同时也鱼龙混杂。不论是歌厅还是赌场，都是从这里扩展去的，更别说数量庞大，连成几条街的青楼院了。

    车在街就停了，玉秋看着熟悉的街景，了一气，让自己放松来。去年了这条街后，他就不曾靠近过这里。回忆起年幼时赌咒发誓，若是有机会离开这地方，就算是死在外面，他也不会再这条街……现实却容不得他这样天真。

    不过今非昔比，他份已变，就算是独自随意这些地方，也无人敢预了。

    他领着本杰明向分岔的小走，空气里隐约有着脂粉的香气，隔着墙偶尔还能听到一些语调糯的嗔嬉闹。

    本杰明兴致缺缺，他天生对女人不兴趣，若不是玉秋带他，他是不会踏这地方的。

    玉秋凭借着以前的记忆，成功找到了掩在葱郁里的那扇隐蔽的小门，牌匾上书“啼”二字，本杰明见他要去敲门，微微皱眉：“玉秋，女人，我不喜。”

    “本，请放心吧。我知的，不然我就带你去别了。”玉秋有规律地叩响大门，退到本杰明旁，等待里面的人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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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啼其实是桃园的铺，里面的人是专门为了演那些戏养的。一些未混或是无排表的莺儿雀儿鸾儿，也会在这里接客谋生，挨的那些角儿随可见，啼里真正稀罕的是那些壮的汉也能接客。

    经历过训练的汉，在台上一柄金枪能把的角儿着上小半个时辰，任凭对方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一场戏看来，那些房事上遗憾的夫人寡妇，或是早熟偷吃的小双儿，能被勾得发浪，心漾。暗打听的人多了，桃园也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毕竟能自行桃园看戏的，即便是女双儿，家境也不会贫苦，手上会有不少积蓄，愿意钱买上一夜宵，弥补空虚的大有人在。桃园暗推这方面的服务，借此大赚特赚，在他们这行里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僧多粥少，加上为了表演还要养蓄锐，越是实力超群的，便越不常来接客。如今桃园定的名额，往往提前就在私被人买走了。

    听着里面有脚步接近，玉秋在心里嘀咕：也不知周康毅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怎么能这么快从桃园的事手上要到名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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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是个化了妆的年双儿，看到玉秋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即意味地笑了：“哟，这不是咱们的‘玉牡丹’吗？周家怎么允你来这地方，莫不是四个少爷……”

    玉秋生怕从他嘴里飘一些离谱的谣言，赶忙截了他的话：“你多虑了，我是陪贵客来挑人的。”

    那双儿这才注意到他边模样俊的本杰明。本杰明五官立，发瞳与本地人截然不同，如此少见的外国人相貌，让他不敢怠慢，立刻换了礼貌的表，侧让路：“原来是这样，是我胡说了，您可别见怪，请——”

    两人一同了门，啼的门面不大，里面却别有天，占地面积要比玉秋想象大上不少。

    领路的双儿变得十分识相，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只专心在前面带路。

    玉秋原本在观察这条路上摆放的盆栽是什么，本杰明忽然贴近他，小声：“玉秋，那个人，刚才在撒谎。”

    玉秋心一：“什么？”

    本杰明认真：“那天晚上我也在，周他们没问题，我知的。”

    玉秋怔了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善泽宴会那晚……玉秋脸上瞬间泛起红，赧然地应了一声，不愿再多谈：“嗯。”

    好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栋圆的三层小楼，每层的房间都有独立的台，有几分像是本杰明现在住的酒店。

    领路的双儿极快地打量了本杰明，估计了他的年龄，选了个更贴合的称呼：“这位……少爷，是想找哪呢？”

    周康毅昨晚已经告诉了玉秋这两日愿意接客的汉名字，玉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那几人的名字报了来：“叫他们都来，让格林先生看看再说，如何？”

    能让周家都如此重视的，想必也是家境殷实、背景雄厚的人，那双儿知晓自己是得罪不起的，自然不会拒绝玉秋的要求。很快，五个穿着净短打的成年男人便被叫来了。他们容貌周正，材结实，若是在外面大街上遇到，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伙计工人，有着一份正当职业，绝对想不到是生意的。

    本杰明终于明白了玉秋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顿时打起神，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排男人：“我自己挑，可以？”

    “当然，本看上了谁，就让他留，明天听戏时，就可以将人带去。”玉秋，“不然明晚一个人看戏，台上再火激烈，恐怕也会让人觉得无趣。”

    本杰明的目光来回在男人们的前和腹扫视，犹豫：“只能挑一个人？”

    这是他没考虑过的范畴……玉秋抿了抿，见他眸笑，心极好，暗暗了决定，也不顾站在一旁面难的双儿，应了本杰明：“自然是本觉得兴就好。”

    本杰明也不客气，直接上手仔细挑选了一番，留了两个人，并且提了想留来“试用”。都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是不能的了……大不了让周康毅事后再来补救，玉秋心里对周康毅了一句“抱歉”，让在一旁候着的双儿去为本杰明准备一间四周安静的房间，期间务必满足这位客人的需求，一切开销待后日去周府上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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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秋今日的任务告一段落，接来的时间不用在和本杰明共。估计短时间本杰明不会有力房间，玉秋决定先回周家去。路上想到那双儿看着他时十分勉的笑容，玉秋心一沉，恐怕今天这开销，数字不会太好看，他最好先通知周康毅，好让他在被桃园事找上门之前有个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周康毅听完今天他带本杰明去啼的整个经过后，嘴角的笑意一沉了去。他脸沉重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叹了气，苦笑：“小姨娘，周家虽然还有些底蕴，但你次可不能这么败了。钱财是其次，但欠的人，我恐怕要上不少力才能还上……”

    “是我考虑不周，”玉秋闻言很是愧疚，低不敢看他，“我没能提前把握好度，被本杰明牵着走，对他一让再让，之后还需要三少爷费心收拾了。”

    见他绪低落，周康毅双手托起他的脸，虽然神依旧苦涩无奈，但语气却很温和：“好了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损失我还受得住。但是千万不能有次了啊，再这样，那我就得把自己卖给桃园打工还债了。”

    他话语里玩笑和警示参半，虽没有细说要付多大代价，但也让玉秋明白了善后的不易。玉秋认真保证的同时，也在心里有了思量，之后要更加积极地去锻炼自己待人接的圆程度，不能在未来，让他人再从自己这里手，刮走周家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