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岁那年清晰认识到了自己的
境，或许我真的比较聪明，有自己的想法，可仍然无法阻止双亲。频频被啃咬又愈合的
肤总带有隐约的痛楚，黑
的疤痕犹如神奇的
纹蔓延在我的脖颈、
前乃至双臂，那些信众就越发崇拜我了，邻近的好几个村
基本上都成了“万蛇天国”的据地，所有人联合起来伪装成最普通的底层人，每夜却跪在各自家
祈祷，月底还聚集起来参加私密的活动。
除了周而复始地备受蛇毒煎熬，我被要求学会聆听信众的忏悔，这是我的父母
收了各
七八糟知识后总结
的方法，既能巩固我们一家的绝对地位，也让被欺骗的人愈加死心塌地。于是我不得不接收来自人类的诸多苦难、哀恸以及怨恨——他们大多是一些对生活
到绝望的人或得不到帮助的人、小
分毒者、老年人和孤独症患者等。由于对现实不满，对未来到渺茫，他们认为人生无常，活着是一痛苦，因而信仰“万蛇天国”。他们总是期盼奉献一切，不断晋升，最终抛弃无用的躯
，得到灵魂的永生与
愉。
也有确实走投无路的人，就像费尽周折在秋末赶到这里的王婶，她的丈夫、儿都因意外去世了，留
一个弱多病的小孙女，尽
她
心照料，这孩仍然熬不住了，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王婶拼命地朝我磕
，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我只能
照母亲的叮嘱，表示命数早定，只能让她的小孙女无比安详地
天国。蛇毒果然使孩童的
躯重新呈现活力，这个孩活蹦
了几天，便一觉不醒，在睡梦永远死去了，脸上还带有仿佛人为挤的灿烂笑容。
“万蛇将临，天国不朽，到时候你就能和她重聚。”我的父亲假惺惺说
。
这一年的冬初，或许因为我的父母
得格了，关于“万蛇天国”的事
终于第一次被警察注意到，顿时人心惶惶。他们唯有一次又一次
调愚钝的凡人决不能够察到蛇神的至
无上，才会妄图站在对立面，与此同时，我几乎住了蛇窟，这是他们为我准备的“神迹室”，痛苦和毒
的
动组成了我和那些信徒的诡异牵连。
随着冬雪的到来，大范围人
普查开展，警方也循着蛛丝
迹，调查到了周边的村落，一些虔诚的教众立刻警觉地要我们赶
离开，千万不能使“万蛇天国”毁于一旦。于是我的父母带着数名心腹朝人烟甚少的东南地区奔逃，一路上狼狈不堪，还险些被追上了，他们便
迫我
控蛇群对付那些警察。
“快啊，快啊！我们给你的好日，快去啊！”
正值冷血动
冬眠的时候，我很难也
本不愿意伤害警方，或者说，我打心底怀疑起了父母的所作所为，死亡、暴力还有滥
日复一日在
前上演，甚至使我连“人类”本都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可我的父母凶狠地对待我，直到我
，蛇群顺利阻挡了前来的警察，不过我暗地留了心，并未真的毒害他们。
我的顺从得到了这对视钱权如命的夫妇的认可，渐渐地，我们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家来，重新发展“万蛇天国”，此次更加隐蔽了，随着信众人数的增加，我的父母也在有意无意筛选一些比较学历的人行分层次的理，利用对方的关系网迅速得到信息，控起这些人更加得心应手。并且他们改变了分教义来迎合这分人群，还借助了大洋彼岸的古老宗教为自己贴金——
“天国是诞生在一条
大黑蛇的怀抱之的，它徜徉在广阔的海洋里，自就是圆满，从始到终，一直循环，生生不息。虽然它极少灵活移动，但它的移动轨迹有如圆球，我们便看到了日升日落、
起退，万由生到死……当人类诞生，它明白应该挑选仆从，便在每次苏醒时
毒，变成了地上爬行的蛇充当耳目，由使者带领，然后被挑的人们就穿过
的束缚，来到它边侍奉……”
“万蛇的天国，到撒满黄金、洁白的珍珠、红玛瑙和祖母绿，各树木从地里
来，结满了多
柔
的果实，地上开满奇异卉；
的河淙淙淌，比蜂
还要甜，比
酒更加醇厚，喝一便能清洁灵魂；温
的波浪拍打在陆岸上，破碎成一片泡沫，我们的父，蛇神，它就熟睡在四海聚集的地方，使永恒的幸福包裹着我们……”
“对不敬者是毒，对忠诚者是钥匙，这从不是荒诞的梦境，是无知者的唾骂，是信徒的赞，万蛇终将簇拥在天国之门附近，引导我们前。我们脱去累赘的
，不需要四肢，因为再也不存在劳作，我们只是每天幸福地待在天国，不必担忧。”
当这些言论被接受，我的父母行事作风愈发狠厉，一旦发现有动摇的人，就立用蛇毒使对方死得悄无声息，再宣扬这是背叛的场。因此教众们更加团结起来，面对他们唯唯诺诺，再也生不反抗的心。而且他们与这些忠诚的人学会了的扮演，遮掩着彼此的痕迹，假装只是普通生活着，唯有在偶尔秘密的聚会上，喜悦和痛苦错的祷告此起彼伏。
我就这么坐在跪伏的人们面前，蛇群有条不紊游走在旁，以笨拙的环形运动，黑袍遮不住的腐烂又重生的肤，时常被人崇敬地窥探。我的父母又借助收敛的财产寻来了外国的“致幻药”，威利诱，让每个信众包括我自己都吃了，从此沉浸在混混沌沌的烂漫之。
然而，我早就沉浸在幻梦里，本不必服药——他们以为是这些化学质控制住我——实际上，我所见的远比他们能想到的可怕又丽。
既然将我塑造成了所谓的蛇神在人间的使者，我的父母也一并把自己的低微世掩盖，表示他们祖上就“不凡”，还私自版了一些传教的书籍，比如《万蛇的恩赐》、《赎罪与天国的路》等，彻底对信众洗脑。而这分人在信赖之将我们一家继续神化，引更多不谙
的外来人，所以“万蛇天国”在短时间就恢复到了被警方追剿前的规模，之后迅速扩大到了我的父母都没预料到的地步。
至于我所受的痛苦，也疯狂地积累起来，一步步接近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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