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珠
五月初六，乃是王祺三十四岁的生日，这一天
午，两个人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洪麟便说
：“殿
，今天毕竟是寿诞，晚上便摆正餐吧。”
从二月一直到现在，
丽大片地方
旱，庆尚和全罗有许多人饿死，因此王祺令全国禁酒，自己每天也只吃一餐。
虽然说是减了膳
，每日一餐，然而王祺是不可能真的每天只吃一顿饭，只不过正膳裁减了，每日只有午间那一餐是正餐，早晨和晚上都只是简单的
心，表示“同甘共苦”。
此时听洪麟这样说，王祺摇了摇
：“天上一日不雨，我一日便要减膳，
为丽的王，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只考虑自己？连京都都已经开始饥饿了呢，想到这些，便总觉得自己
得还不够。”
确实，饥荒已经蔓延到开京，这里是丽的心脏，一般是全国资源最为丰富的地方，虽然也有贫民，然而这样整
的饥饿是难以想象的，即使红巾军的威胁迫近，京都虽然人心恐慌，却也并没有发生饥荒的现象，那个时候反而稻谷降价，人们都忙着将粮换成轻便值的
品，准备随携带逃难，然而如今，开京却缺乏了，倘若是洪益来评论，便是“肢麻痹已经开始蔓延到心脏”。
洪麟听了王祺的话，十分难过，丽居然沦落成如今这个样
，虽然并不是说其她人就可以挨饿，只是连殿都减少膳，这样的
景让人看了，实在伤
。
王祺见他难过，笑了笑，说：“其实现在能够有这样的，也已经很满足，只希望能够尽快雨。”
虽然简单，毕竟不会到饥饿，另外味也还不错。
两天之后，雨
终于落了来，这一回的旱结束，王祺便恢复了一日三餐，洪麟也暗暗松了一
气，倘若继续旱去，国家真的有可能崩溃，因此连日以来，殿的面
都有些苍白，未必是因为膳简化的原因，实在是为了丽的前途担忧。
七月里，
使原的金伯环、权仲和回到开京，他们是去张士诚那里回访报聘，张士诚既然遣了使者来丽问候，作为礼尚往来，丽便也要派人去向张士诚致意，这一行人是四月发，此时原也是烽烟遍地，因此路途曲折，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回来了。
王祺很快召见两位使者，问：“原势如何？”
金伯环微微一俯，：“张吴王那边倒是大致还好，只是天完的徐寿辉大王离奇死去了。”
王祺很是惊讶：“哦？怎样死的？”
权仲和说：“据说是他的
将陈友谅将他杀死了。”
金伯环细说原委，原来是陈友谅挟持着徐寿辉去攻朱元璋，途将其杀害，然后陈友谅成为皇帝，继续攻击朱元璋，结果失败而回。
那朱元璋本来是韩林儿一派，如今另外建立了一片势力，俨然已经自立门
，只是名义上尊奉韩林儿的龙凤政权，而陈友谅从得来的消息判断，是一个极为
横的人，而且心狠手辣，如今终于杀死徐寿辉，自己称帝，一想到此，王祺对陈友谅便十分反，评判：“似此虎狼之人，枭獍之心，地天不能载覆。”
洪麟站在他的后，心想的则是，红巾军纷扰这么多年，原的局势也是如同浮云一般，变幻无定，许多一时风起云涌的人转
消亡，比如这徐寿辉，从前也是大名鼎鼎啊，哪知忽然间便听到了他的死讯，原这一场大
，未来也不知如何了局。
时隔不久，这一天洪麟去查看昌和寺的防卫，殿与殿很快就要移居于此，所以要预先安排好，查看了一番之后，又提一些要求，洪麟便离开寺庙，回程顺路到活人署，看一看洪益，却见洪益手里拿了一个香，正在笑盈盈地摆
着。
洪麟的目光在那香上转了一圈，笑：“你居然也会对这个有兴趣。”
洪益并不是一个
野的人，只是他对比如品香、
诗、鉴赏金银
，都并不太在意，倒是很喜
音乐的，有的时候就会唱一些调很古怪的歌，歌词也罢了，反正是听不懂，另外玄鹤琴也很喜听，曾经说很像日本的古琴，今日居然拿着一个串珠香袋看来看去，真的是很稀奇。
洪益见洪麟来了，便笑着站起来，：“兄
，你来了，快请喝茶。这个啊，是朋友要过生日，我买来送给他，请帮我看一看，是否合适？”
洪麟接过香袋，是将
壳切割研磨成一粒粒半圆的珠，然后串了起来，如同一个葫芦的样，一颗颗壳珠居然也很有珍珠的光泽，葫芦里面放了香，散幽幽的香气。
洪麟一笑：“很好啊，朴素简洁，而且别致，你平时对这些并不在意，力倒是好。”
忽然间便想起当初自己赠给殿的那枚香盒，时间真的如
，转几年时间过去，虽然只是几年，回想起来却仿佛前世。
洪益咯咯笑：“我是不懂的，是朴郎帮我挑选，昨天我和他说，要送礼给朋友，不知该选什么，请他帮忙，他便帮我挑了这个。”
洪麟的心登时一沉：“你的那个朋友，不会是禹洪得吧？”
洪益笑着说：“你怎么会知？”
洪麟瞬间一闭，真的是好惨，洪益在某些方面为何如此隔
，他领会不到朴承基的意也就罢了，给禹洪得挑选礼，居然请朴承基帮忙，洪麟忽然间就想起那一年自己去红海津，悄悄地
，殿就是
给朴承基安排，朴承基一向与自己争夺殿的关注，那一刻想来很有些郁闷吧？虽然如此，对于属于自己的职责，他总是尽心完成，不过这一次，他本来不必勉的。
洪麟终于不得不提醒：“阿益，今后这样的事，可以不必请朴郎帮忙。”
洪益一愣：“为什么？因为他很忙吗？可是他没有推辞，朴郎不是那样拘泥人礼仪的，事十分直接，有什么想法，都会说来，如果他不方便，一定会讲明的。”
起初有些不习惯，不过后来觉得很好，比那
蓄隐晦的表达方式要简洁许多，不需要费心猜来猜去，况且朴承基也不是没有礼貌，即使拒绝别人，仍是风度文雅，再
合他那冷淡的语气神态，就好像用锋利的小刀轻轻割开
肤，然后迅速冰冻，让那血丝刚刚渗透一，便已经冻结了伤。
洪麟：这可让我怎么说呢？不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是挫折的问题。
“不是能否
时间，而是朴郎对这事，可能不太喜。”
洪益了，虽然不能够完全明白，不过洪麟这样说，一定有他的理，朴承基有一仿佛超然于这个时代，而洪麟则有些像一个日本人，有的时候说起话来就非常曲折，字面的意思很象，要表述的许多想法都在词句之外，需要仔细味探索，才能够领会分意思，然而洪益往往便怀疑，自己究竟领悟了几分？大概总有一些自己未能明白的吧，如果洪麟说话能够像朴承基那样坦白明了，该有多好。
洪麟与朴承基的关系，洪益也知一些，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不过李善粹曾经委婉地说，“从前你哥哥在健龙卫，不敢懈怠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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