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的第一反应就是迷惑。
什么意思？还有两个小时这个世界就要灭亡了？
……那病毒算什么？
玩大了然后和人类同归于尽了？
那如果这里都毁灭了，那么现实世界还会受到病毒的影响吗？
他默然地看着
前这个男人。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对这个世界的全貌也只是了解了一
分而已。一切都只是这群不知
是不是演员的人类的一面之辞，还有这个可能隶属于集团的男人的说法。
说这个世界要灭亡了。人类就要死光了。
不知为什么，余泽突然
到一阵
稽的可笑。
他想，这一次的梦境，似乎有一
……令人目不暇接的觉。
余泽沉默了一会，忽然问：“在这个世界毁灭之前，我想
清楚真相。”
男人近乎叹息地看了余泽一，然后耸耸肩，说：“好的。不过，最后的一小时，我希望留给自己，而不是继续为您解惑。就当是我的一小小的执着吧。”
余泽
同意。
想了想，他直接把手机从
袋里拿
来，把耳机摘了，开了外放和摄像。他看到了陈墨江担忧的表
，于是努力对他微笑了一
。
说实话，余泽也不知，如果这个世界灭绝的话，收藏柜来不来得及把他和陈墨江带走……
……不不不，他应该相信收藏柜的。
十几次的梦境了，他最后不都成功回到了现实吗？
乌鸦嘴呸呸呸。
男人微笑地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
的现表示抗拒。余泽又想起了之前调试过程
的咖啡馆……这个世界的上层和普通平民之间的割裂，似乎也很严重啊。
……不过，反正这个世界都要灭亡了。
余泽
一气，沉默两秒，理了一思路，然后说：“让我们从开始。这个世界要灭亡了，因为战争耗空了星球的资源？”
男人想了想，然后说：“可以这么说，不过实际上要更加复杂一些。人类在
行战争的时候，采取了不少敌我不分的战术，比如
武
、病菌生化武等等，当然同样也包括为了实现武的开发，而过度开采了母星的资源……那毕竟是绵延世纪的战争。”
男人微微叹息了一声。
“……所以，战争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
“是的，就是这样。”男人平静地说，“自作自受的人类……”
余泽微微皱了皱眉。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表面上，似乎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没有受到外界那
他人即地狱的思想的影响，但是那只是表面上。就如同这个男人一样，那对人类的厌恶与反，甚至溢于言表。
余泽沉默片刻，然后就着刚才的问题继续问：“但是，为什么很多人都不知世界就要灭亡了？”
“这是集团的决定。”男人说，他反问，“难您觉得，把这事告诉普通人，就是对他们的仁慈吗？”
余泽想，这个句式似乎有熟。
……但是理确实是通用的。
他不禁叹息了一声，喃喃说：“但是，让人类在一无所知死去，就是一仁慈吗？”
男人注视着他，目光冰冷：“您可以认为，这是一无痛疗法。”
余泽无语，他说：“不如说成是安乐死。”
“是的。”男人甚至有些得意地了，“事实上，在生理
的死亡之前，我们已经在着手人类心灵上的死亡了。我们杀死了人类的
望——至少是其一分人——在这况，他们已经称不上是人类了，就如同您说的，虽然称呼他们为屠宰场里的小猪不是那么的好听，但是……或许，事实就是如此。杀死一个人类，比杀死一只屠宰场里的动
，要困难得多。”
“这就是’链条‘计划的目的。”余泽说，“这才是真正的目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毫无反抗地去死。”
男人的态度似乎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刚才他还冠冕堂皇，现在他就坦率地承认了：“您可以这样认为。这是一场全人类向母星的献祭。”
“那为什么还会现’异人’？为什么还要有这些……娱乐方式？”余泽提问，“直接杀死全人类的望不就好了？集团的目的是让人类心甘愿地去死，既然如此……”
“那当然是因为，的确有人类在反抗啊。”男人用近乎宽容的目光看着余泽，“所以，与其让他们来挑战集团的权威，不如让集团自己为人类营造乐趣。”
余泽遍
生寒，他不禁问：“所以，异人也是集团创造的……？”
“不。”男人摇，“我来为您一个一个解释。”
余泽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偏移了一，扫过了同样沉默旁听的陈墨江。陈墨江也看着他，他们默默对视了一会，然后陈墨江对他
了一个安抚的微笑，就好像是师
的本能一般。
余泽不自觉觉得有心酸。他觉得是自己把陈墨江拖了
。
男人说：“首先是异人的问题。异人的现并不是集团
的，事实上集团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异人的现，本质上是因为……”他微微停顿了一，“因为战争期间的生化武，或者其他什么基因武，对人类的生
系统造成了影响……
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您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科研人员，如果还来得及的话。这畸形的双人在过去几十年频频现，一些人类害怕这样的畸形
，于是抛弃了这些新生儿……”
余泽有些意外这样的结果，却又觉得，的确是人类得来的事。
男人耸耸肩：“所以，我们不过是收养了这些孤儿，然后废利用而已。”
……余泽突然愤怒起来。
或许男人所有的那些不屑一顾的、
在上的傲慢，余泽都可以忽略。可就是这句“废利用”，让余泽猛地意识到集团残酷的本质。
集团从来都不是一个温和的统治者。它是一个残暴的、妄图以谎言来镇压世界的独裁机。
一个将人类看作是猪猡的杀猪匠。
仅此而已。
男人所说的那些“仁慈”“无痛治疗”，都不过是这群人最后的疯狂罢了。
或许，让其他人在无知死去，反而让他们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那是一将所有人都玩于鼓掌之的征服，一场波及全世界的恶作剧。就好像无知的孩童对着蚂蚁们泼，看着他们原地打转却无能为力，最后甚至连谁是罪魁祸首都不知，只能无知无觉地死去——那是一满怀恶意的乐趣。
唯一的问题是……这是自己的同类啊！
……但是，愤怒到一半，余泽又突然到一阵无力。
有什么用呢？
正如仇千载所说的，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这真是一件，再残酷不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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