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缘 - 报复

    铃声响起的时候，林致刚从浴室来，正在发。平日没什么人找他，找他的几乎都是推销电话，他也没仔细看，便将手机贴到耳边，“喂？”

    “这周六有空吗？”电话那端竟传来宋绪明的声音，略微有些失真，像一串电没有预兆地输送到他耳。

    林致心漏了一拍，差失去语言能力，“啊，噢……有。”

    宋绪明极少主动联系他，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呆了不过两秒，就忐忑起来，“怎么了吗？”

    “有朋友过生日，你也来吧。”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组合起来却使得大脑空空，“我、我也去吗？”

    “嗯。”

    宋绪明把时间地报给他，他拿笔，像小学生一样记在了纸上。挂断电话以后，林致仍然于恍惚之，好半晌才发现自己忘记问是谁过生日。

    要准备什么礼吗？其实他压不关心寿星是张三或李四，但他不想给宋绪明的朋友留坏印象，也不想让宋绪明觉得他不懂礼貌。林致从屉里拿只小铁盒，清暑假家教剩的几张钞票——返校之前，林远从他这里拿走了大半。他盘算着要不要买支钢笔，却不懂买什么牌，思虑再三，只得向平日里不怎么的室友搭话，“那个，小舒，我想买只钢笔送人，但不知买什么好……我没有很多预算。”

    舒书是个颇致的Omega，此刻正对着镜晚间护肤，他没想到林致会和他说话，有惊讶地转过，一双杏瞪得圆圆，“钢笔啊……”他想了又想，从笔筒里一支递过去，“买这个吧，好看的，也不贵，就四百块钱。”

    “谢谢。”林致记品牌，数四张钞票，将剩的放回盒里。了却了一桩要事，心却仍然个不停，他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儿又坐回去，这样坐立不安了十多分钟，终于一把拉开衣柜，在衣服里翻找起来。

    舒书一直狐疑地盯着他瞧，见他竟挑起了衣服，更是吃惊，“有约会呀？”

    “……不是。”林致低声否定，脸却涨红了。

    周六晚八，他如约来到宋绪明告知的地址。这是一家地商业区角落的小酒吧，门便是一面Happy　Birthday的墙，林致往里看了，到都布置着气球和彩带，气氛颇，就连吧台后的调酒师也尖尖的小纸帽，看来是被寿星包了场。

    他的睛还没习惯昏暗的光线，便教一个草莓味的小人儿飞扑过来抱了满怀，“小林，你也来了呀，我真开心——”

    林致往后踉跄半步，因这过于亲密的接浑僵，好在Omega很快松开了他，“诶，你手里是什么？”

    他偷偷松一气，将手拎着的袋递过去，“生日快乐。”

    苏莫接过袋，往里看了，惊喜，“谢谢！让你破费了吧？”

    他摇摇，一个“没”字刚发半个音，苏莫已转去和跟上来的人说话了，不多时便被簇拥回舞池里。

    林致独自站在门，有手足无措，他踮起脚试图寻找宋绪明的影，却只能看见一颗颗漆黑的颅。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揽过他的肩膀，极地带着他往里走，“林致啊，来来来，这边坐。”

    林致稀里糊涂地被他带到了酒吧另一边的卡座，又稀里糊涂地被到了一个镜的Beta边，他能认在座都是宋绪明的直系后辈，却叫不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带他过来的Alpha他倒是知，是与宋绪明同届的李景文。

    “你记得我们小顾吗？”李景文问他。

    “不记得。”他诚实地回答。

    也不知这句话哪个字碰到了众人的笑，好几个人笑作一团，林致莫名地望着大家。

    什么小顾、小王的，他从没注意过。实验室的几个人里，他只知苏莫，这个众星捧月的Omega喜宋绪明，林致一就能看来。

    “小顾，心如何？”有人笑问。

    林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旁始终沉默的Beta开，“我就是他们的小顾，我叫顾珣。”

    林致稍微到了一丝尴尬，对他，“你好。”

    顾珣着副斯文的细框镜，面容清秀，话很少——这倒是让林致放松不少。从自我介绍到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他只问了一句话：“能喝酒吗？”

    林致，“能喝的。”

    顾珣便给他倒了杯甜的果酒。

    他拿着酒杯，慢慢地啜饮，睛在酒吧里梭巡，仍没放弃寻找宋绪明，只是发过去的短信都石沉大海。也是，这里太吵了，很难注意到手机的通知音。

    卡座里次渐喝到兴，短发女孩儿嚷着玩国王游戏，众人纷纷响应，去找侍应生要来了一副扑克牌。这边吵得闹，苏莫便也凑过来，叽叽喳喳地笑，林致只顾低着编辑短信，直到有人说了句：

    “你和宋师兄这么亲密，真的好吗？”

    林致抬起，立时愣住了——苏莫手挽着的Alpha，不正是宋绪明？今夜第一次见到他，他却没往这边投任何神。宋绪明应该是喝了些酒，脸上浮着薄薄的红，双在黑暗愈发亮。苏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回以一个略微皱眉的笑，侧脸在光影笼罩极好看。

    “你俩玩不玩？”李景文问。

    宋绪明摇，苏莫便也不玩。李景文笑他们夫唱妇随，旁的女孩儿附和，“我们莫莫就是想趁这个游戏偷香呢，师兄不玩，他还玩什么。”

    苏莫抬手便要打她，她挡着逃跑，而宋绪明只，“不要胡说。”

    苏莫哼了一声，“你们玩吧！”又拖着宋绪明走了。

    林致的整条魂也跟着走了，李景文发牌给他，他就呆呆收。那边又闹又笑，一会儿罚人去艳舞，一会儿又罚人在脸上画乌，林致一概不兴趣，他满心只剩苏莫那只刺的手。

    如此玩了几，倒也没他什么事。同坐的都喝了，越来越亢奋，这一回到短发女孩儿国王，她手一挥，将牌撩桌上，“4和5，在哪，快来！”

    好半天没人动，她促，“快啊，是谁？”

    林致被轻轻撞了一胳膊，终于回过神来，他亮牌面，旁也伸只手，将牌翻开。正是4和5。

    这么说，是他与顾珣？不知为什么，这群人起哄得厉害，女孩儿也笑得不怀好意，她目光在顾珣上转了半晌，猛地一拍桌，架势活像一槌定音的法官，“亲一个！”

    林致吓了一，不由往后缩去，本能地在一张张笑面寻找宋绪明的影。怎么回事……？刚刚的那些惩罚里有这戏码吗？他可不想把初吻落在这里，宋绪明到底在哪？

    ——找到了，原来他就坐在不远的双人卡座里，苏莫挨着他，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他的大，嘴几乎要贴到他的耳朵上。林致很难说服自己，宋绪明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顾珣低声，“不好意思。”便倾过来，轻轻落在耳畔，只吻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