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穿越以后不得不卖shen还债这件事 - 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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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殇没有再反驳他,默认了他方才那般说辞,又或者是太累了,不愿再纠缠去。七八糟、讲不清不明,偏偏你一言我一句又搭得上,猜谜一般。

    该从何挑起这团麻的儿呢?也许要从某一日,山抱起尚在襁褓的婴儿说起;又或许,故事该要从那少年离开山,踏仙门时说起;对于燕殇来说,故事是从某人某日抱着壳裂开,幼龙自壳里挣开漉漉地瞅着某人时开始;对自己来说,一切却似乎在更早之前就是命注定。

    姜瑶——他近乎自暴自弃地承认这个名字,与其背后所要承担的东西——从未想过当初当神话传说听来一笑的故事,居然还能和他这么一条咸鱼沾得上边儿,真是稀奇。

    更稀奇的是,这关系还沾了不止一儿。

    一段将散未散的魂魄,一颗从骨血的龙珠,一本不该早夭的尸骨。各窃了人、妖、鬼三段命,又托那块石的福,呵,勉在一,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究竟算是什么东西?存活于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已不愿再想去,脑却无故闪现自己被困此地前,于那片无尽之海所见到的。

    线。细若蛛丝,淡如薄雾,数以千、以万、以千万百万所计,自四面八方而来,聚在一,汇,也即那块玉所在之。自古至今、自上古至如今的一切,便都“看”见了。这便是“”,玄之又玄,只可意会的

    他见过众生,见过众生所见,却从未见过自己。

    不能倒,镜不能映。

    “真搞不懂。”姜瑶又忍不住嘴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要救他,到底是恨他,还是……”

    “闭嘴。”

    于是果然,姜瑶真的闭上嘴,想说也说不来,只能以神瞪着他,表分外夸张。

    燕殇看不去他用这幅样,只好:“算了,随你。”

    姜瑶张开嘴,地呼气,本打算就着刚才的话继续嘴贱,又怕再被闭嘴,终于不再追究底,转而问:“所以,你也看到了?”

    燕殇目光才稍微移了些许,对上他的:“看到什么?”

    姜瑶几次开,声音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动弹不了。他明白这并非是因为燕殇,它本就是不可言说,最后他只好意简言骇、勉一个被允许的音节:“门。”

    燕殇迟疑稍许,

    “门后是什么?”

    “不知。”

    姜瑶笑了笑,说:“不是不知,是不能说吧?”

    燕殇没什么表地说:“对,不能说。”

    姜瑶有些得意,甚至有欠揍地说:“修真界传多年、能使人起死回生的秘术,便是那人那一所见,可对?”

    燕殇沉默了一会儿,:“你都知,为何又要问我。”

    “求证。”姜瑶说,“你是除他之外,唯一见过、还活着的人。”

    燕殇自嘲一笑:“这也算活着么?”

    “彼此彼此。”姜瑶笑着咳了血,前一阵发白。燕殇终于有了动作,抬手银枪,一手伸,揽住险些脸朝地的姜瑶,再慢慢地扶着他坐,让他靠着树。

    “你要杀了我吗?”事到如今,他已经能十分平静地问这句话,不如说他终于想开了,一心求死。

    燕殇没说话。

    姜瑶又说:“就让一切都结束在这儿也好。”

    燕殇突然:“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那就让他们等吧。”

    燕殇忽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回想起什么,竟似有几分幽怨,:“这一上,你和他倒是像。”

    姜瑶笑了。燕殇又说:“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让他们和我一样,等得太久。”燕殇避重就轻,又说:“也来不及了。”优柔寡断,他承认在燕离对自己的所有教训,仅这四个字说得不错。

    姜瑶稍一愣,反应过来:“你知不知我这么活蹦去以后,会发生什么?”

    “知。”

    “那你还放我走?”

    “不放你去,他一样会找到这里。”燕殇大有几分看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已经这么了,再几分又如何?”

    “真是搞不懂你们。”姜瑶叹气,又忍不住问:“真的不再多留我一会儿?”

    “留你什么?”燕殇终于肯笑了,如在桃树折枝予他时那般笑,“你又不是他。”

    如此轻描淡写,反倒让姜瑶不知怎么接话。他想问,你到底是想要燕离死,还是想要他活?又到底是恨极了他,还是极了他?如今这况,到底是看开了,还是看不开?

    若是想要他死,又为何要护他救他,不惜以命相救?若是要他活,又为何让他受雷劫之难,魂飞魄散?若是恨,却不见恨意,若是……唉,所以说这东西,真是难懂。

    燕殇似是猜到了他所想的,沉默了许久,方才:“都已经过去了,知不知都不重要了。”

    谈间,姜瑶上的伤也悄然恢复,衣衫如旧,可两人都没有起的意思。

    姜瑶想了想,问:“那你是要继续在这等了?”

    “……不知。”

    姜瑶再问:“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燕殇许是想到什么,说:“不想说。”

    “那若是……”若是等不到呢?

    姜瑶最后还是没问,燕殇也像是不知他要问什么,目光从他上移开,望向别

    桃依旧在落,颜却愈发淡了,如同一场将醒的梦,又如同走一场大雾。

    恍惚,“他”从桃坐起,顺着小路行至亭,小少年对着棋盘抓耳挠腮,气得涨红了脸。

    “他”用扇柄在那脑袋上敲了一记,悠然:“让你一次再还。”

    于是便有了那盘纠纠缠缠许多年、未分胜负的局。

    直到许多年后,天雷地火之,那人一银铠被劈得破烂,披散发,双目却满是恨意。

    自相护、相救,至相杀、相离。也不过数十年罢了。

    从未敢,只在当时逾越半分,违了理。珠尚连着血,再以相渡。纵有千言万语,刹那成之间,也不过了一句“还你”。

    还一,再还一命,两不相欠。

    姜瑶坐在棋局前,伸手挥散棋盘上最后一片落。前因后果,不言自明。世间单相思者甚多,走到这么一步的也非罕见,如弱三千一瓢,细雨一丝,况且陈年旧事,不足为外人

    他将手,形似心脏的血包裹着那颗珠,晶莹圆,恰如一颗白

    “……这不是输过么。”

    白落,棋终。云消雾散。

    当早的树梢泛起第一抹绿意,百草复苏。铁骑漠然行过逃难者腐烂的尸骨,行过数千里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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