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也叹了声气。她一直以为有个稳定的工作，能把工资寄回家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自己也很渴望舞台。毕竟那么多年的苦功练
去，谁不想有机会展示呢？
赵玉壶看见了包月的
神，还以为她们在笑话自己，脸涨得红了，走过来撂一句话扭
就走：“没有舞台的人才要去电影里当替呢，
几个月时间，连脸都见不着，得意什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包月无奈地摇摇
。
***
和胡
导演合作的事
也并没有改变盛慕槐在团里的地位，接连好三个月她也就演
了三四场戏，还都是
角。
赵玉壶有天还故意问她：“盛
，是不是胡导演把你给忘了？我要是你就会给他打电话，可千万别错过了这个‘好机会’呀。”
可事实上，胡还真和盛慕槐通过好几通电话，除了讨论剧本和梨园行的一些问题，就是诉苦。
诉苦主题也只要一个：饰演荣泠
的演员太难找了。
这个人既要有浑然天成的贵气与俊朗，又要有旦角特有的姿态与神韵，扮相要
媚，材要修
，还得自带一段风
。
这样的人
，在大陆成名的影星里找不到，港台演员又有着文化、语言的
差异，实在难办。
“要么到戏曲学校的小生演员里找找？” 因为国
早已经禁止男旦，盛慕槐了这个主意。
“我已经去过首都好几个戏曲学校了，得俊朗的学生有，可是
觉都不对。” 胡摇：“他们
得就跟豌豆苗似的，饰演少年版的荣泠都勉
，到后面需要阅历的时候，更是完全不行。”
诉苦了好几次，就在盛慕槐以为胡都绝望了的时候，他又给她打电话了，那语气里透着兴奋劲儿：
“我找到了演荣泠的适合人选！前些日去国外机缘巧合见了一面，那相、气质都太符合了，我有觉，演荣泠的就是他了。不过他是圈外人，家世工作都很好，也不知
能不能答应。”
“胡导亲自劝说，还能有人不答应吗？”
“国的名气在人家里不值一提。” 胡苦笑，“不过我会继续争取的，我已经把剧本给他寄过去了，就看他怎么回复吧。”
爷爷在屋里择菜，看盛慕槐又在跟胡打电话，等她挂了电话说：“这拍电影选一个角那么难啊？”
“一般选角没那么难，可要选能演荣泠的人就难了。” 盛慕槐说。
爷爷这笑了，把手上的菜放：“怎么说？”
盛慕槐搬了把凳坐在他旁边，帮忙择菜：“胡导演说了，荣泠‘既要有浑然天成的贵气与俊朗，又要有旦角特有柔媚与神韵’，这手啊、段啊，走路的姿势啊，都有讲究，可不是一般人能演来的。” 盛慕槐一边说一边举着菜
了几个姿势。
爷爷说：“可惜呀，要我年轻时候还能演这个荣泠呢，现在他们得另请
明了。”
盛慕槐：……爷爷您清醒一
，荣泠就是您年轻时候啊！
***
没想到胡跟她说完以后又没有动静了。时间已经到了冬至，屋外飘着小雪，京剧团组织了一次集
在
堂包饺吃饺的活动。
赵玉壶坐在盛慕槐的对面，笑着问：“盛，你那个电影的事到底怎么样啦？怎么这么久都没听到消息？”
盛慕槐手速很快，几乎两三秒就能包一个
立饱满的饺，她手不停一边说：“还要等等。”
“还等啊，我看再等都要等黄了。” 赵玉壶捂嘴笑，看上去非常地作。
“黄了也跟你没关系啊，毕竟你没被选上。” 盛慕槐微笑着将刚包好的饺放
盘里。
从赵玉壶团开始，盛慕槐就经常一个人在排练厅里练功，以致于赵玉壶以为她是个好
的包，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
她语速变快了些：“每团里的戏我都要上台，这拍电影也没时间啊。盛，你也别本末倒置了，要多争取上台演戏呀。”
“在台上演木人的话搬几个砌末上去也行啊。” 盛慕槐话音刚落，李衣依就笑了。她的师父是程派大家，在首都京剧院任名誉团，所以一贯没什么人敢惹她。
事实上，能坐稳主角位置的人都是有背景的。
赵玉壶气得磨牙，定决心要让盛慕槐和她的跟班柳青青以后永远没有上台的机会。
就在这时，盛慕槐的传呼机响了，拿来一看，屏幕显示了胡的号码。
“哟，谁呀？” 赵玉壶还想继续嘲讽。
“你说黄了的那个电影的导演。” 盛慕槐把传呼机收起来，起离开。
她冒着细雪到外面找了台公共电话拨回去，胡兴奋的声音传来：“他答应了！”
“荣泠？”
“对。他已经定了明天从国动，后天就到首都，你和我一起去机场接他吧，咱们电影终于可以准备开机了。”
“好啊，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业的？” 盛慕槐问。
“保密，明天咱们就在接机
等着，看你能不能把我们的荣泠给找来。” 胡笑着说。这导演一贯都是这浪漫主义文青风，盛慕槐也习惯了。
回到堂，包月特意当着赵玉壶的面问：“槐槐，是导演又给你新消息了吗？”
“嗯。说男主角的演员终于敲定了。接来我应该有两个月的时间对他行培训，然后电影就可以开机了。”
“加油，你可是全国京剧比赛的金奖，不是谁都能来碰瓷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把男主角培训好。” 包月说。
赵玉壶气得起离开了。
***
约好去接人的那天，雪霁天晴，天气很好。盛慕槐在大衣里穿了一件白
的羊
裙，脖上围了一条红格围巾。
走向胡，他说：“慕槐，你气质太像民国时候的女学生了，就
净，漂亮。甭说了，你也必须得在我电影里客串一个角，”
盛慕槐把围巾往上拉拉，只
一双大睛，问：“演什么呢？”
“就演台为荣泠痴狂的女学生戏迷吧。你知的，荣泠有一大票女粉丝，还有人嚷嚷着一定要嫁给他呢。”
“这个对我可没难度。” 盛慕槐笑着说。不就是痴狂的戏迷吗，只要想象台上是辛老板，不用演她就是了。
在路上盛慕槐问：“胡导，演荣老板的这位到底什么来历啊，总得提前跟我说说，不然见面了容易怯。你说他从国回来，难还是一位国际友人？”
“不不，人家祖上三代都是正宗的老北京，而且和梨园行的渊源
，要不是这样，我还请不到他。” 胡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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