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叫
碧玉，她
了一张有些清淡却耐看的鹅
脸, 两弯柳叶眉里透着古典气质, 这
脸扮上以后肯定会很好看。她是南方人, 和所有人不一样，学的是昆曲。戏校自改制以后，新增了一个二十人的昆曲班，她就是其
一员。
唐姣是一个活泼开朗自来熟的
格，碧玉就比较羞涩，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碧玉见盛慕槐回来，开始在宿舍里分她千里迢迢从家乡带来的小桃酥和麻酥糖，几个女孩
一边吃零
一边聊天, 很快就互相熟悉了。
首都戏校的规矩，新生
学的第一个学期没有暑假，从被录取的
一个周一开始上课，也就是说, 盛慕槐她们只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就要正式开学了。
第一天大家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把练功房、排演厅、教室、
育场、
场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第二天也不能
学校, 就都在宿舍里
着，互相给对方演自己会唱的戏。
“我先来吧！” 唐姣是
快地说，“我妈是唱京韵大鼓的，我从小最喜
了，先给你们唱一段。”
“好，快来快来！” 大家一起鼓掌。
唐姣于是摆好姿势，脸
一变，柳眉倒竖，唱
：
“大骂贾琏与贾珍：
你家凤
心
狠，她到
闻名是恶人。
我无能遭勾引，失
嫁在你家门。
虽然今日多幸，雪里埋儿有祸临。
要饮酒来我就同你们饮！”
说完，她转从两个低床间的那个木桌上拿起了自己的
杯。
看她的气势，
觉一秒尤三就要把酒给泼到贾珍和贾琏上了，坐在她旁边的碧玉默默把
往里面挪了挪。
“贾琏，别跑！” 唐姣一在她边坐，杯往她旁边一递，碧玉吓得一惊，等看清杯里面没有后，笑着轻轻打了她一。
“太有气势了，我要是贾珍和贾琏肯定不敢碰你。” 柳青青说。
唐姣笑，她挨着碧玉说：“碧玉，你来一段吧。我特别喜昆曲的，你会吗？”
碧玉嘴角弯弯，轻声说：“好呀，那我就唱「惊梦 」那段吧。”
“我可以演
香。” 盛慕槐主动举手，她和爷爷也学了不少昆曲，自然是其的必学曲目。
“行行，你们来一段主仆
。” 唐姣拍手笑。
碧玉从行李里拿一把折扇和一支团扇，把桌上摆着的杂
收拢，将扇放在上面。
她站起，轻启薄
：“袅晴丝
来闲
院，摇漾如线。”
盛慕槐在她唱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听的痴了，昆曲小的声音就是温柔好听啊，每次听都有要在温柔乡里沉眠不醒的觉。
可惜自己和爷爷学的是北昆，和南昆总有些不同，要更加
一些。
“请小梳妆。” 盛慕槐上前用昆曲念白说。
她迎着小在桌前坐，在她后替她梳
、
，杜丽娘对着镜唱：“停半晌整钿，没揣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她站起来，盛慕槐将她的披风脱，又用团扇的扇面将折扇献给小。
两人执扇同行，杜丽娘突然停，微微摇：“我步香闺怎便把全现。”
折扇开，主仆二人执扇同舞，那摇曳多
的姿将少女想要离开闺房，获得哪怕一些儿自由的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翠生生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
好是天然。恰三好无人见……”
这词真
，盛慕槐都演得不想停来了。昆曲不愧是雅
，她突然后悔怎么没缠着爷爷多学几折。
“演得真好啊……杜丽娘，香的段也不输啊！” 唐姣说：“不过槐槐，你别以为可以逃过去，你还没唱呢！快
，我可听青青说了，你在考
的时候唱的特别好听，让我们都开开
吧。”
“青青她是喜夸人，说得太夸张了。” 盛慕槐把团扇放，想了想说：“那我就给大家唱里四大名旦合唱过的那段，模仿他们一，不过学的不像的地方你们可不许笑。”
“我们绝对不笑。” 唐姣保证说。
于是盛慕槐将折扇握在手上，手指往前一指：“嗨，这是哪里说起——”
“不由得潘金莲怒恼眉梢，
自幼儿武大他的量矮小。
年荒旱夫妻们受尽煎熬，
因此上
谷县把兄弟来找。”
第一句梅，第二句尚，第三句荀，第四句程。每一句都要变换一不同的风格。比如说尚老板那句吧，就要有那冲劲，所谓“铁嗓钢
”，就不能过于柔媚，而且音也要。但是到了程老板呢，就要用上“脑后音”，声音更婉转幽咽，行腔也要拖得更一些。
四句四不同的唱法，但都表现了名家的特。这是盛慕槐无聊地时候对着系统里的视频自己学的。
“槐槐，你唱得好像啊！” 柳青青和唐姣都惊叹了。
“我听说范校模仿四大名旦的风格也是一绝。” 唐姣说：“你要是有机会要多跟她讨教。”
“范、李两位校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来
我们这些新生。” 盛慕槐笑。不过说实话，她学这段除了在系统听原版以外，还真也听过范玉薇模仿的版本。
范玉薇是她最喜的坤旦之一，人得洋气又漂亮，知名度和爷爷不相上。她年轻的时候四大名旦的剧目都能演，还在沪上和爷爷打过对台，不过最后是她输了。
这样想盛慕槐还有为爷爷小得意。
“现在就差一个人没有演了。” 唐姣说，大家的目光都集在柳青青上。
柳青青在床上挪了挪，憨憨地笑：“我的唱功不大好，唱来也不好听。要是你们想看，我以后可以练武旦的打手给你们看，现在这里场地小又没有人合，我练不起来。”
打手是京剧武旦的一绝技，表现的常是武旦和多人对打的场景。武旦站在间，旁边的人不断地向她抛兵
，她要用手的武或者自己的脚将武打回去，并
难度动作。
“咱们可以去排练厅啊。现在是上午十一，不是新生的都在上文化课呢，排练厅是空的。” 盛慕槐说：“我们正好也可以练练手，我可以给你抛武。”
“我也可以给你当把。” 唐姣说。
碧玉虽然不会打手，但是也对武旦的表演很兴趣，四个人一拍即合，就一起门往教学楼的排练厅走。
打开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镜照着已经显得陈旧的绿毯，空气有灰尘在静静地飞舞。
柳青青说：“那我们三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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