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的遗产 - 分卷阅读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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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到薛咏住院的一瞬间, 熟悉的恐慌久违地回到邢烨然心, 他立即想起初二那年大哥去世时的事, 生活的一切看上去都平平如常、井然有序,大哥毫无征兆地死了。明明前几天他和大哥还在因为薛咏的事吵架。

    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他还跟大哥砸东西, 威胁说:“我是你亲弟弟,还不如那个野男人重要吗?你选我还是选他?你要跟那个野男人小氓好的话, 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弟吧。”

    大哥脸难看极了, 认真地对他说:“你是我的亲弟弟, 但他是我的人,你们都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人。烨然,你年纪还太小了,你不懂,以后等你大了, 你就会明白了。”

    邢烨然一直对此难以忘怀。

    在大哥离开人世时, 最后想起他便是这场吵架吧,即使现在他想歉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

    邢烨然又想到薛咏曾经说过她的是得胃癌去世的,薛咏作息不规律,饮也不规律, 说不定是他们的家族遗传病?千万别是胃癌或者别的什么绝症。

    他怕是绝症, 也怕是在一瞬间就得结果的意外事故。

    生命太脆弱了。

    往往死亡来临的时候没有因果逻辑, 只是你运气不好, 被死神找到上。

    邢烨然一路狂奔而来, 围巾也跑散了, 气吁吁,得满汗。

    他在护士台问得薛咏的病房号,刚到门,门里的人先推门来了。

    是薛咏的朋友宋逸杰,他见到邢烨然,愣了愣:“你这就来啦?”

    邢烨然连珠炮似的着急发问:“怎么回事?检查结果来了吗?薛咏生了什么病?”

    宋逸杰被他吵得疼,对他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你轻声。”

    邢烨然越过他的肩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薛咏,好歹全须全尾,看上去手脚没问题,应该不是车祸。那就是其他病了。

    绪像是决堤一样涌来,邢烨然的眶一红了,可他又无能为力,颤声问:“到底是什么病啊?”

    他现在特别特别后悔去参加什么竞赛,这能比薛咏更重要吗?

    薛咏是他的……是他的……邢烨然气,薛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想门,却被宋逸杰推了来。

    薛咏就在这么近的地方,邢烨然却不能去看他,这使他更加焦虑。

    宋逸杰关好病房的门。

    宋逸杰看他这副模样,便想起几年前邢烨然刚到薛咏家时的场景,那会儿还是条纯正疯狗,见谁都咬,咬薛咏咬得最狠。

    谁能想到这个一听到薛咏住院就急得泪汪汪的男孩,当初简直跟薛咏有不共天之仇呢?

    宋逸杰不禁慨,果然人心都是的,薛咏算是把这孩养好了,倒不是个白狼。

    宋逸杰说:“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薛咏,没人接,然后我去他店里找他,发现他昏倒了,大概是早上收摊整理东西的时候,大伙赶把他送医院。现在检查结果刚来,医生说让他好好休息,你别吵他,让他睡觉。”

    邢烨然太着急了:“所以到底是什么病啊?”

    宋逸杰说:“你别着急,暂时没查什么治不了的病,就是太累了。累的。”

    邢烨然怔住:“……”

    宋逸杰啧啧称奇地说:“我他妈是真没想到薛咏居然会被累病。”

    谁能想到呢?薛咏的骨看上去就像是铁打的,他一个人能打好几个,吃嘛嘛香,从没见过他疲倦休息,每天都仿佛有使不完的力。

    谁都想不到会是他累到病倒。

    邢烨然倒是知一些,本来昼夜颠倒的工作对的损耗就很大,前阵薛咏为了考试继续压缩睡眠时间,他不是没担心过,可是看薛咏依然很有神,而且考试都考完,成绩也来了。

    他还以为已经没事了。

    薛咏确实是因为前段时间白天念书、晚上工作,才被累病的。

    当时他撑着一气,抱着几乎必死的信念,执着地想要通过考试,所以才没倒,反而愈战愈勇。可等到考试结果一来,他松了这气,之前一直压抑着的病一气全爆发了。

    邢烨然太焦躁了。

    他厌恶这无能为力的觉,无论是大哥那次,还是薛咏这次。

    起码让他能什么保护自己的家人。

    如果他早发现,薛咏是不是不至于被送医院?

    要是……要是他是医生就好了。

    薛咏睡了一整天,像是要把以前缺的觉全补回来。

    他一睁开,就看到邢烨然坐在他床,趴在床柜打瞌睡。一发现薛咏有动静,邢烨然瞬间醒了。

    邢烨然那神,该说像是小狗见到主人,还是刚壳的小仔看到妈妈,薛咏动之余,竟然觉得有丁好笑,他想开说话,嗓得像被磨砂纸过一样,居然一声音都发不来。

    邢烨然一见他这样,眶又红了:“哥,你别着急,我给你倒。”

    邢烨然给他兑温,又拿了,这样躺着也方便喝。

    薛咏非要坐起来,咳几个嘶哑的音节之后,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男主义式的倔:“什么啊?没的把我当个废人。我只是疲劳过度,又不是什么大病。”

    邢烨然急得快掉泪了:“什么叫不是大病?你别不当回事。”

    越是像薛咏这样的人生起病来越可怕。

    他平时里壮得像只豹一样,从不疼脑,可一生病起来,就病来如山倒,还不如时不时生场小病的人。

    薛咏仍觉得邢烨然大惊小怪,也不耐烦用

    邢烨然非要他用喝:“你别喝太快。不能喝太快的。”

    薛咏只好慢慢喝。

    喝了几,薛咏才觉得自己像是被浇了的枯草一般,总算是稍微活过来一了。

    然后饥饿的觉重新回到他上。

    薛咏问:“有东西吃吗?”

    邢烨然连忙说:“有有有,菲菲送过来的,我看看还。”

    饭菜用保温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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