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而他的手腕因为激动一直在抖动，几度抓不住枝条。
“嘿，陈，我们不是说好今天
来就不要再想你那些设计了吗？”同伴们姗姗来迟，看见地上被反复蹂躏的沙土，有些好笑，拍了拍陈景焕的肩膀，“偶尔放松放松更有利于你的创作，相信我。”
陈景焕站起
来，面
平静如常，然而扣住同伴肩膀的手却是用力至极。
“你怎么了，不舒服？”
“带我去找
戏团的老板。”他卸了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戏团营帐的后面，换
演服的演员们正帮忙搬运着
。一只狮
懒洋洋卧在铁笼里打着哈气，爪不耐烦地拍击笼底，惹得笼上刮的铁链也跟着摇晃，发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一桶生
被人丢在了地上，沉闷的声音，将另一间小笼里的男孩吓了一
。
“你去把狮喂了。”小丑卸油彩，是一个
相刻薄的白人，他拿着钥匙打开易澄的笼，“别想着跑，周围的栅栏可还没拆。”
一旁跟过来的女舞者笑了笑：“你跟他说话，他又听不懂。”
小丑哼了一声：“也是，变异的黄
猴。要我说，把他和狮放一间笼就够了，说不准他和这帮畜生更聊得来。喂，你能不能动作快
！”
笼里缩着的男孩手脚并用爬了笼，他的手脚沾满了尘土，还有铁锈划来的一暗红痕迹——只有在表演的时候他们才会把他
净。易澄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却知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
。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国度，这里没有人会说
文，他甚至不知该怎么向外界求救。
每天的
只能将就维持生命，男孩瘦得可怜，两只胳膊用力抬起地上装满生的桶，一步一晃向装着狮的笼走过去。路过的人看到他的样，都发了不那么善意的笑声，还有甚者抬手还要推他一把，说上两句他听不懂的话。
易澄觉得奇怪，明明这些人在表演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着的，而表演一旦结束，仿佛立刻变了一个人。他们会围坐在一起数那些钱币，偶尔也会因为这些钱币发生争吵：“小丑”对着自己的“公主”大喊大叫，
术师推搡自己变来的“兔人偶”。
这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笼的狮早已不耐烦，嗅到生的血腥味，它蓦地站起，将脸挤到铁栏之间，张开满是尖牙的大
，从
咙里发低吼。
男孩放大桶，生不太新鲜，散发一
腐败的味，
引着苍蝇在上面盘旋。易澄费力举起那个几乎跟他一边
的铁叉，将挂在上面，伸到笼里。狮毫不客气将扯，一边吞
嘴里大快朵颐，一边晃着尾
赶走恼人的苍蝇。
……
“买人？”戏团的老板摸着自己的胡，勾形拐杖在地板上敲了两，“我们戏团的演员都是签过合同领工资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和他们谈，反而来我这。”
“弹钢琴的白化病男孩。”陈景焕坐在他对面，语气平淡，仿佛并没有因为老板的傲慢而生气，“还是你们人买卖？”
胡老板没有接话。
来戏团的观众都想看新鲜的东西，越违反常规，就越赚钱。这两年畸形秀被媒
拿来抨击违反人权，于是戏团总得想别的法。黑市的人贩卖屡禁不止，这个男孩相众，当时可是
了不少钱买回来……
陈景焕失去了耐心，他隔着桌倾，目光凌厉得像一把刀。脑海那
奇怪的嗡鸣又来了，灯光从上方打来，陈景焕的影罩在小胡上，让他意识咽了唾沫，向后退了退。
“价钱。”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男孩必须是他的。
跟着陈景焕过来的同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不该劝阻他的行为，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地对小胡说：“我们这个朋友，肯定能付得起你要的价钱，你大可放心。”
言之意，陈景焕显然不是一个戏团老板可以轻易开罪的人。这戏团，若真是查起来，肯定不止一项违规，这个时候老实
合，对于他们来说有利无害。
房间里保持着一诡异的沉默。
半晌，小胡伸手比划了个数目。本来他
好了要跟这个亚裔男人讨价还价的打算，却没想到男人了
，直接同意了这个远远超过黑市的价格。
“带我去见他。”陈景焕站起，重新挂上笑意，仿佛刚刚那个咄咄
人的并不是他本人，“从今往后，这个人跟你们没有半关系。”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3章
戏团营帐后方，跟前面五彩缤纷的
乐场截然相反。空气弥漫着一动汗
散发的臭味，几盏灯忽明忽暗亮着，显然有些接
不良。搬运的演员们斜目打量着忽然现的男人，他的穿着打扮和这里格格不
。
锁上易澄的笼，小丑蹲在笼边上啃着手里某
果派。当男人走到笼前面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奇地抬打量着男人。
后跟着的戏团老板朝他挥了挥手：“
。”
小丑知这人不好惹，顺着自己老板的意，狼狈起躲到别去。
陈景焕拿了一支手电，刺
的白光照在笼里易澄的脸上，男孩意识用手挡在前，向笼的
缩去，却发现笼一共只有这么大地方——他无可退。于是，他只好抬起，呜咽叫了两声，他缺乏素的睛不能直视这样
烈的灯光，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差忍不住落泪。
陈景焕关掉手电，隔着笼生锈的铁栏杆，他终于近距离看清了自己的缪斯。
月光明亮，照在男孩雪白的肌肤上，他上所有的
发都是白的，虽然现在因为尘土粘在上面显得有些灰暗，但在陈景焕里，男孩是天生独属于他的天使。找到他，不像是初次相遇，更像是找回了某些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男孩抬起睛，四目相对。紫灰的睛在月光，散发着一奇异的光
，陈景焕将一只手伸笼里，男孩却害怕是要挨打，意识缩成一团，埋在
间呈现一防御的姿态。
“打开笼。”
随着金属锁发了咔哒一声轻响，易澄看到那扇笼门在自己面前打开，他有些惊喜地抬，看到男人冲着他伸的手掌。不确定的，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手掌上，随后，他的手就被温
而宽厚的大掌包裹。
那时候他还不知，前的这个男人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他能
地知，这个男人看他的目光跟其他人不一样，或许……自己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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