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保安说。
方适
：“辛苦你。”
“不辛苦不辛苦。”保安说。
方适没多说话，打了个招呼就往实验楼走。
后的保安一边锁门一边嘀咕：“这不还没到八月吗，怎么又那么早来。”
实验楼一般九开工, 这个时间的校园里，只能看到几个在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方适有实验楼的钥匙, 扫卡
门后直奔实验室。
他们院
是个有“野心”的人, 在申建国家重艾滋病疫苗工程实验室。
三年前方适被“挖”到医科大, 也有这层原因。
这里的仪
设备，足够让懂行的人舍不得离开。
对于方适来说, 这是第二个能够让他完全放松自我的地方。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一直待在这里。
九过，实验室陆续来人。
方适是他们院的“大老板”之一，他有专门的实验室, 也能接到“活”, 实验室里不仅有他带的博士与硕士生, 也有一些其他的老师跟着打工。
方适自从帮忙代课之后, 来实验室的时间就变得很碎，陡然见到他那么早就
现在实验室, 搞得几个学生看到他时都吓了一
。
“老师你今儿
早啊。”刘宁南凑过来。
“恩。”
“我听保洁阿姨说, 您今天六过就来了。”刘宁南说，“咋的啦，是之前有啥差错了吗？”
“没。”
“没您来这么早
嘛。”刘宁南看方适表
不耐, 有怂了，小声
，“黑
圈都来了。”
“……别吵。”
“好勒，我
上就自己活去！”
刘宁南在方适面前转了圈，回对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摇，表示老师今天心不佳，不易上前打扰。
方适偶尔会这样，沉默寡言一心科研，只要没课，一大早就现在实验室，待到
夜才离开。
就好像要拼命追赶什么一样。
但是科研赶是赶不来的，特别是
疫苗，病原研究，都需要
时间一攻克。
奇怪的是，这
况一般发生在每年八月，也不知咋了，今年才六月份就开始“发疯”。
每次方适
这个状态，刘宁南他们都特别怵。
平时他们如果有错的地方，方适要么骂两句就放过他们，心好还会提提，而方适“发疯”状态后，他们只要错，方适就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把数据还给他们。
明明没有被骂，却比被骂要可怕得多。
但方适这个状态，也不是完全没有好
。
对刘宁南他们来说，每年方适醉心科研的时候，他们能学到的东西，几乎是平时的十倍往上。
而且在这个时候有任何学术上的问题，都可以立找方适问，只要是方适会的，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读研究生之后，遇到什么样的导师纯属看运气。
方适是他们圈
年轻一辈的大.佬人
，年纪轻轻就是教授，在学校还有自己的实验室，酷
科研写论文，他每年学生收得少，但是都在认真教，也不藏私。
刘宁南他们一届的同学什么样的导师都有，甚至还有特别忙，几乎见不到人影，只能靠师兄师
带的。
方适也忙，但不会不
他们。
而且像他们这样每年有一个月时间，导师直接手把手教，简直是上天的
儿，被羡慕嫉妒的天选之
。
就是今年的天选来得有些突然。
当天晚上他们在实验室待到九，被方适赶回宿舍。
“老师你还不走吗？”刘宁南问。
方适摇。
“你都站一天了，还没吃晚饭呢，休息一
吧。”刘宁南说，方适早上六过就实验室，
午就了一小时吃饭休息，到现在几乎了十四个小时。
“嗯。”方适说。
“老师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刘宁南说。
“不用谢谢。”方适挥手，“快回去休息。”
虽然每年都搞那么一次，但刘宁南还是很担心他们老师。好在方适每天都有锻炼
，至少力跟得上。
刘宁南几人和方适告别后，实验室就只剩方适一个人。
方适仰起扭扭脖，舒了一
气。
明天上午午都有课，没机会继续宅实验室，今天他想多待会儿。
刘宁南他们不清楚，对于方适来说，比起和甲方打太极，或是去教室给学生上课，他最喜
的还是沉浸在实验室里的时光，让他一整天在实验室里他都愿意。
至少在这里，他只用专心到一件事上，不需要思考其他。
方适有实验楼的钥匙，他想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
再次抬时，外面已经黑透。
褪去装备，方适摸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消息，只有桌面孤零零的11:37提醒他，一天又要结束。
他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睡觉了。
睡不着，也不敢睡。
一闭就想起杨羽凡最后看他那个神。
所以早上才会六过就到实验室，忙碌可以让他暂时遗忘这些。
他知逃避是很差劲的行为，可是他忍不住。
这不是他第一次逃避。
方适
住鼻梁，时间不睡，加上在实验室站了一天，让他无论是还是
神都无比疲惫。
而且一实验室，那些他试图躲开的纷扰，又瞬间冲他的脑海。
他了错事，他又了错事。
他为什么老是错事。
明明不想这样的。
方适难受地看着手机桌面，在逐渐归零的阿拉伯数字，是他和杨羽凡在电玩城拍的合照。
杨羽凡笑起来特别好看，标准的一排八颗牙，每次看着心里都特别舒服。
就想能看他一直那么开心的笑去。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没有动静，早已经熄灭。
方适站在漆黑一片的实验室门，只有手那片莹莹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像一只在黑暗找不到方向的困兽。
困兽红着，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声音低到连他自己也听不清。
方适当晚没有回404。
他在学校教职工宿舍有房间，偶尔时间
，会选择到宿舍睡觉。
宿舍房间很小，一个人住完全足够。
方适洗漱完后已经是凌晨。
他睁着躺在床上，举起手机，开微信。
置
聊天框的最后一条记录，显示在前天。
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没说话了。
杨羽凡说要暂时分开，可是没有说怎么分开，分开多久，分开的时候能不能去找他，分开后可不可以给他发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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