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味初恋 - 分卷阅读80

    平和的。直到赛罗的话音落，他前倾，伸手温柔地抚了抚赛罗的发，用富有包容力的音调说。

    “这样啊……原来在我不知的时候，你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自己很难过吧？辛苦了。”

    一场倾诉质的谈话，赛罗和法安聊完，时间陷挣扎的心得到了久违的、被安抚的平静。

    法安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一切都是有办法的，只要他想要去解决他和郁华之间的问题。

    “如果你认为他在你面前伪装自己，就好好看一看恢复原本别的他是什么样。如果你对他过去的印象模糊不清，只有负面的影，就在真正认识他后，确定这个Beta能否为你所。”

    令赛罗得到安抚的，不仅是法安温和又条理清晰的建议，还有法安拉着他的手的温度，从法安上传递过来的、作为母父独有的包容。

    他怀揣一颗暂时平静来的心，听着母父和弟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安，却在变得松快的氛围不期然想起了郁华的家。

    手术后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宽敞空的单人病房里的郁华，在他每一个艰难的决定、在每一次陷挣扎和痛苦的时候，有过得到家人支持的机会吗？

    第56章

    郁华觉得赛罗在观察自己。

    也不能叫观察，更准确一来说，应该称呼这目光为“审视”。

    赛罗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在此之前，他从未用这神看过他。它陌生却不冰冷，裹挟着一犀利的探究，郁华隐隐能受到赛罗的目的是什么，因此激动得心神颤抖。因为心的Alpha的视线如影随形，使他不得不张地时时刻刻直了脊背，渴求谄媚的姿态卑微如待客人品鉴的货——但用更温的角度来看，又像是追随日光的太，在明朗的光线尽舒展着自己的饱满的盘。

    赛罗的目光，就是郁华生存所必须的那日光。

    早上的时候，赛罗视线的从后方探过来，郁华锐地知到。他无心学习，蜷握的掌心汗，攥在手里的笔杆淌在他的汗里，笔尖无意义地在纸面上画一墨痕。

    他思索着自己的背是否得够直，校服的领有没有不小心往里折去了，又不可自控的升起担忧，他最近瘦了太多，背影大概不会太好看。

    但他想了那么多，坐在最后一排端详他的赛罗却全然没有看他的背影，只盯着郁华后脑往，衣领之上的那一段后颈看。

    教室里隔三排的位置，对于视力极佳的赛罗来说一切都纤毫毕现。原来郁华留的是发，时常掩着那一小片肤，让Beta的后颈呈现一不见天日的白。过白的肤不能让人联想到更健康活泼的东西，班级里许多Omega也很白，但他们白的像油，像……总归是这一类的东西。而郁华，他像黯淡的白瓷，或者夜幕某个角落里丛生的一缕幽暗的月光。

    他一让人联想到的是纤瘦，脆弱，一握就能被折断了似的。赛罗一直以来总认为Beta应有自己的担当，不能承担责任、独立自主的Beta是懦弱的代名词，如果这个Beta还渴求者保护的话，那简直罪加一等。

    赛罗就是怀着这样自我的评定系，将W区的郁华排除在自己的朋友圈之外。即使他们可以说是像朋友一样相了将近两个月，但郁华离赛罗的世界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这是赛罗开始就认定了的，而后来郁华也明白了这一。

    然而在此刻，赛罗望着那一小片白，尝试着再度把自己的系用在郁华上，却发现十分困难，难以到。

    一个看起来这样虚弱的Beta，行要求他一也不能依靠外力，实在是很不近人。赛罗不期然想到他和郁华在一起后的某一天，郁华陪着他在健室锻炼。每日的锻炼是赛罗的必修课，郁华却没有这个习惯，只能黏在他边。

    他怕郁华无聊，又担心他的，寻遍整个健室给他找最小号的哑铃——郁华乖乖听话自己去玩了，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喊重。反倒是他看着蓝的哑铃压在对方细瘦的手腕上，没多一会儿就看不去，总担心这么个哑铃会压坏郁华的手，又把人叫回了边。

    那时候郁华的份还是“不好的Omega”，现在变成“不好的Beta”，在这方面对于赛罗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把他的评价标准在现在的郁华上，即使赛罗尽量使得自己客观，不加多余的因素。可扪心自问，要是给他一个哑铃，他依旧不忍心把哑铃压在郁华的手上。

    况且，一切只是赛罗这么想，对于郁华来说，不是上育课、举哑铃，还是认定赛罗后自己躺上手术台、从偏远的W区一直追到A区来，他从来没有和谁倾诉过这其的辛苦。在真相摊开后，他也没有和赛罗哭，他很地——用几乎令赛罗恐惧的偏执——朝着赛罗伸手，被拒绝之后，也是一个人带着满的鲜血去了医院，还记得给格留一个地址，给赛罗留一个选择，给自己留一份希望。

    这个过度苍白、羸弱的Beta在脆弱的表象有一颗极刚的心，充沛的毅力和恰到好的心机。他颈后那疤就是证明。

    经历两场手术和排斥期时剧烈的反应，在帝国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也令这疤久地留在了郁华的后颈上。

    只是浅粉的一小条，度刚好够取报废的人工，放在郁华上却很显。像白瓷上多了一条隙，久地引着赛罗的视线。

    有时候赛罗看着那疤，看着看着就忘记了自己初衷，只是揣两次接受手术时郁华的心。

    还有仍在他梦里不曾褪的，那么艳的红，那么多的血量是怎么从这么一小块地方来……是不是就因为了太多的血，这一片本就脆弱的肤才会这么苍白？

    发怔的时间和观察的时间各占一半，不去注意那疤的时候，赛罗还能记得需要审视郁华获得答案。

    但说是审视，其实也没得到什么实质的成果。他用睛仔细记录着郁华在学校的每一天，但郁华的每一个神态、动作、表，都和那个与他往的郁华别无二致。

    ——他已经无需在赛罗面前伪装自己是个Omega了，但他还是这个样。

    这就让赛罗的工作很难行，那些从齐安听到的，那一次争吵时郁华突兀地展现来的，很难在面前这个郁华上找到影。

    赛罗陷挫败，在一天放弃了对郁华的观察，他上了楼天台，在逐渐转冷的秋风里眺望一碧如洗的蓝天，想起的却是他曾经和郁华在这里共同分享一块郁华亲手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