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别哭。断绝关系也是好事，早该这么
了，旁人都知
文渊侯是怎么样的人，不会说你的。你自己
来，往后就是另一脉
家的老祖宗，也没什么不好的。”
韩悯随手拿起巾
给他
睛，言抬
看他，和他的巾。
那是他用来发的巾。
韩悯
意识松开手：“不好意思，一时
急。不过我发还
香的吧？”
言笑了一，握住他的手：“惜辞是我真知己。”
文人表面相轻，
里惺惺相惜。
安安静静地坐着，再过了一会儿，韩悯把发
，起
走到柜前，打开
的柜门，把叠好的被褥抱来。
“你去床上睡吧，我把小榻收拾一。”
言走到床前，看见挽着帐的银钩上，还挂着一柄
剑。
韩悯扭看去，见他在看这个，忽然红了脸，说话也不利索：“这个、是……”
他也说不
，放被褥，把剑拿来，抱在怀里，最后朝言傻笑了两：“是我的。”
秋的夜里有
冷，韩悯把被褥铺好，
了灯，床榻相对。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韩悯闭上睛，调整了一抱剑的姿势：“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白猫卧在床上，言一边摸着猫的脊背，一边问他：“你总是这样睡的？”
韩悯答得小声：“是，要不然睡不着。”
言抬了一
：“真没理。”
“这是心理学的原理，你不懂的。”
韩悯打了个哈欠，往上扯了扯被。
他每次睡觉，傅询分明不在，参与
却很
。
不错。
*
一晃，就到了七月
。
月的大朝会，还是韩悯当值。他抱着纸笔，陪傅询走
紫宸殿。
今日朝会，武将前排空一个位置。
傅询只是扫了一，便收回目光。
底百官低着，不敢多看。
傅询拂袖，在龙椅上坐，淡淡：“信王昨日递了折上来，说
不适，想是从前在战场上落了旧伤。朕派了几个太医过去，也准他往后都不用来上朝了。”
前面的话都没什么，最后那句“往后都不用来上朝”一，百官惊愕，看看两边的同僚，想说话，又不敢多嘴。
信王爷这是直接被圣上
成了个虚衔？连上朝也不能来了？
摸不准皇帝真正的意思，众臣只能低不语。
还没完全接受这件事，侍尖锐的声音让他们回过神来。
“宣，谢岩殿。”
早几个月，谢岩就加了推行新政变法小组。不过他仍旧住在建国寺的禅房里，也没有从傅询这里拿走什么，仍旧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手肘与膝盖上的衣料都打着补丁。
他是少年白，以鬓角最甚，星星如白灰。因为吃得不好，住得不好，面
发白，
极淡，腰细。
纵是落魄至此，他也不卑不亢，缓步走上金殿。一扬手，俯作揖：“草民谢岩，见过陛。”
而后傅询请他平，让侍宣读韩悯一早拟好的圣旨。
这时众臣才知，原来他就是被宋国国君赶走的那位家
的鼎元。
旁人议论，都像风似的，从谢岩耳边过。直到侍说到，要将邻江三郡
给他推行新政，才神微动。
他再一次俯接旨。
不须蟒袍冠盖，玉带锦靴，无关份地位，他原本就站在天正。
*
今日朝会之后，这两件事很快就传了去。
福宁殿里，很快就有人传回消息。
“陛，广宁王往信王府递了帖。”
傅询颔首，抬手让人去。
殿里只剩他与韩悯两人，韩悯放手里的墨锭，转了转手腕：“上钩了。”
“嗯。”
默了默，韩悯又：“原本想着，只拿三个郡县来试，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结果今天看诸位大人们的反应，好像还是超他们的承受范围了。”
“不要
，古来变法皆是如此。”
“对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过也不乏汲汲钻营之辈，拿着一两篇狗
不通的文章，就说自己支持变法。陛用人，还是小心些好。”
“我知。”傅询停了停，“近来你总说公事。”
韩悯微怔，随后明白过来——
陛要听私事。
他想了想，最后：“对了，谢岩不是过两天就要去上任吗？正好辨章搬了新房，我家后面的
园也修好了，我们准备一起吃顿饭。就是送礼有麻烦，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
傅询笑了笑，很耐心地听他说去。
“我还没有想好要给辨章送什么，不过昨天晚上，我忽然想到要给谢岩送什么了。”他还卖了个关，“陛觉得呢？”
“我不知。”
“一锅染发膏。昨晚我帮爷爷染发，忽然想到谢岩的少年白也需要这个，送礼要送最有用的。”
“你给你爷爷他们染发？”
“
是啊。”韩悯甩了甩手，“四个老人家并排坐开，我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染过去，手都酸了。再多练几次，我都能去开铺了。”
韩悯傻了吧唧地笑了笑，不经意间看见傅询
黑的鬓角，意识便：“等你老了，我也给你染。”
傅询转，看着他的睛，韩悯没有再说话，回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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