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闻惊雷,恍恍惚惚地就倒了。
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李恕又派人给他送了一些药材补品,让他好好养伤。
他以为舅舅终究还是后悔了。
他满以为,韩悯一个外人,虽然也称李恕“小叔叔”,到底还是比不过他与李恕的亲舅甥关系好。
连他娘季夫人也说:“自然是比不过的,王爷还是姓李,我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你是他唯一一个外甥,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季恒便放心来。只是伤得有些厉害,这些日
都待在府里养病。
今早李恕来找他,问他上的伤好了没有。
原本就好吃好喝的养着,岂有不好之理?
季恒以为舅舅是来找他赔礼的,也端着架,
扯了一大通,说这儿疼那儿疼。
最后李恕问:“好得差不多了罢?”
季恒:“
上的伤是好了大半了,就是……”
李恕打断他的话:“耽误走路吗?”
“不耽误。”
“那走吧,带你去一趟。”
“诶。”
还以为舅舅要带他去什么好地方,于是季恒颠颠地跟着去了。
一门,几个侍卫就把他
在地上,往他
上绑荆条。
王府的老家拿着一张
的名单,
:“王爷,第一家是周府,公
害得他们家的姑娘投
,所幸被救上来了。”
李恕,让侍卫把他提溜起来:“行,走罢。”
原来并不是要去别的地方。
只因李恕常年不在永安,对他的事
也不甚清楚。
所以这十来日,李恕派人把他这些年的事
全都查清楚,现在要带着他,让他一家一家地磕
赔罪。
所以问他能不能走路。
季恒心不服,但又碍于是舅舅的意思,只能憋着一肚
火过来。
第三个要赔罪的,就是韩悯。
可是他在柳府门前喊了许久,韩悯也没来。柳府的门房说要帮他通传一声,舅舅也不让,
是要他自己把韩悯请
来。
适才柳老学官拄着拐杖来过,从李恕那儿听到了事
的经过,冷哼一声,又悠悠地拄着拐杖回去了。还吩咐府里人,都不许去告诉韩悯,就让季恒在外边等。
晾他一晾。
韩悯正在补觉,睡得熟,院离得又远,自然听不见他在正门外喊。
不一会儿,街上行人渐多。
平素季恒在永安城横行霸
惯了,人嫌狗憎的,旁人多看了两
,季恒竟也觉着丢脸起来,愈发低
。
李恕“宽”他
:“别担心,你的脸早已经丢尽了。”
系统附苍鹰,站在屋脊上看着,忍不住笑
声来。
季恒面铁青,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朗声喊
:“小人季恒,恭请韩大人。”
觉着实在是可笑,系统再看了一会儿,就挥舞着翅膀,回到韩悯房里。
韩悯正捂着耳朵睡觉,自动屏蔽外界的声音,睡得也不是很好。
系统用苍鹰翅膀拍了拍他的肩:“韩悯,两刻钟到了。”
韩悯应了一声,迷迷瞪瞪地抬起,
睛,提起笔想要写字。
系统停在他的肩,把他的肩压
去半边。
“统,你好重。”
“不是我,是你的鹰。”
系统在他上蹦了蹦,最后
到案上。
韩悯偏了偏:“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有意让季恒多跪一会儿,系统便:“没有呀,什么声音?”
闻言,韩悯却搁笔站起来。
系统急:“诶?不是说了没有声音了吗?你
嘛去?”
韩悯笑了笑:“统,你说话从来不用‘呀’这个后缀,你有问题。”
他推门去,系统也连忙飞过去跟上。
日渐起,晒得季恒额上背上全是汗珠,汗
,他不大睁得开
睛,又渗
背上的伤
里,细细密密的刺痛。
今日柳停与江涣都不在,韩悯走院
,走过一条
廊,便听清楚正门那边在说什么。
“小人季恒,恭请韩大人。”
韩悯嗤笑一声,拢着衣袖过去看看。
柳老学官与柳岸也坐在正堂里,正对着府门。
添了两三回茶,柳老学官看见韩悯,放茶盏,朝他招手。
韩悯上前行礼,伺候的小厮端来圆凳,就放在柳老学官边,离得很近。
柳老学官将桌上的栗糕整碟端给他,看了看正门那边。
“我今日才听信王爷说起那件事,怎么不告诉老师?”
“不是什么要的事
,我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还要告诉老师?”
柳老学官沉脸来:“你都被他说成卖笑的了,还没放在心上?”
“真没有,我看妹妹们都
好的。至于季恒,还不够让我
久地记恨。”
“回再办什么事
,过来说一声。”
韩悯乖巧:“知
了。”
“那你不去?”
“不想去,我嫌脏
睛。”
“好。”柳老学官笑眯眯地应了,“那就让他们去回了。不过还是要请信王爷来一趟,好不好?”
韩悯:“那是自然。”
上回在天香楼,李恕把季恒带走,对他说,日后让季恒向自己赔罪。
他回去之后,也不对这话抱太大的期望。
毕竟他二人才是亲甥舅。
却不想,今日李恕还真的带着季恒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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