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除了圣上，还有一个人也坐
了。
一场大朝会可能持续很久。
韩悯一向
弱，要他站一上午，他可能受不了。不过要他坐着写一上午的字，这是他常
的事
。
手有
酸，写字的速度也放缓了，有饿的时候，朝会结束了。
他将听到的“退朝”二字也写在纸上，这才反应过来，可以走了。
傅询站起，他也连忙站起来，跟着傅询从后殿离开。
他暗
捶了捶坐得久、有发酸的腰。
傅询不动声
地看了他一
，挥手屏退辇车，问韩悯
：“走回去？”
“好。”
走的不是来时的
，傅询带着他绕了条路，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在边上的
园里转了一圈。
走在石路小径上，傅询朝他伸
手：“给我看看。”
韩悯把写满字的一叠纸递给他。
这只是记的草稿，回去还要重新整理一遍。
照例皇帝是不该看起居注的，但他是皇帝。
他随手翻了翻，淡淡：“回让他们
话短说，写在折上递上来。”
韩悯便：“多谢陛
恤。”
傅询又看见他的手上沾着墨迹，便帮他搓了搓。
分明是关心他，嘴上却说：“回
到脸上可怎么办？”
反正韩悯只听来嘲笑的意思。
韩悯闷闷：“臣写了这么多年字，不会到脸上的。”
傅询抬起手，才
过韩悯手上墨迹的手指，在他左边脸上抹了一。
“这不就到脸上了？”
韩悯一愣，但是想起早晨来时，柳停跟他说过的话，不能跟傅询吵架，更不能打架。
于是他拿纸笔，愤而落笔——
午，君戏臣，举止不端，荒谬
稽。
傅询看着他写这句话，面一滞：“你这样写？”
韩悯理直气壮：“臣只是如实记录。”
趁着墨迹未
，傅询再用手指沾了一，抹在韩悯脸上。
他躲闪不及，右边脸上也黑了一。
傅询亦是振振有词：“既然你都这么写了，多抹几，也不算我吃亏。”
韩悯还要再记，却被傅询捧住脸。
随侍的人们远远跟着，忽然听见圣上呵斥韩起居郎：“别动。”
他们连忙在原地停，垂首低眉，不敢多看。
心纷纷叹气：“韩起居郎好可怜。”
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啪”，他们意识抬
，看见韩起居郎把圣上的手拍到一边。
人们目瞪
呆：“韩起居郎好
。”
韩悯杏圆睁，毫不畏惧地看向圣上：“陛，你看你后那个假山，是不是我们小时候打架，一起摔去的假山？”
去他大爷的不能打架。
放的狠话很不错，如果他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话，傅询可能会害怕。
傅询没忍住笑，想要帮他抹把脸，韩悯却把他的手拍到另一边。
*
福宁里正摆午膳。
傅询在里间换衣裳。人端来
与巾，伺候韩悯洗脸。
韩悯气呼呼地坐在角落里，对着铜盆里的看了看自己的脸。
半边的猫胡，傅询没画完，或许是画到后边没墨了。
难怪方才他说着狠话，傅询竟然看着他笑了。
傅询换了衣裳，转看他，走到他边，从人手里接过巾，递到他面前。
那时韩悯正挽着衣袖，双手掬洗脸，使劲搓了搓脸。
傅询再将巾往前递了递，韩悯转，一见是他，脸一就沉来了。
他一把接过巾，却：“不敢劳动陛。”
傅询手上也沾着墨迹，就着他洗脸的洗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韩悯就站起走了。
只好再跟上去。
午膳并不铺排，就在外间的榻上摆好桌，十二个碟。
傅询在榻上坐，转看了一站在后的韩悯：“过来。”
韩悯抱着纸笔上前，面无表，开始如实记录：“
髓笋、龙井虾仁、清炖蟹粉狮……”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没有那么馋。
傅询失笑：“这个不用记。”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过来坐。”
这时韩悯的面上才有了些笑意，将纸笔收
笔橐，可是还没来得及坐，外边就来了个老嬷嬷。
那老嬷嬷十分慈祥，后跟着四个捧着
盒的小女。
“问陛安，太后娘娘听说今日是韩大人当值，特意让小厨房了些韩大人小时候
吃的菜。”
韩悯忙行礼谢恩。
老嬷嬷朝其一个小女一招手，让她近前来。
打开盒，老嬷嬷笑着：“这是猪蹄汤煲，陛与韩大人小时候常吃的。”
其实也不常吃，就是他二人摔断手脚的时候一起吃一吃。
“太后娘娘盼着陛与韩大人，莫要再像小时候那样打架，君臣相谐才是正。”
老嬷嬷别有
意地望了
一傅询，傅询便了地，与韩悯站在一
。
谨听太后教诲。
榻上的桌摆不十六个碗碟，换到了外间的大桌上。
她亲手将猪蹄汤放在桌上：“这都是太后娘娘一片心意。”
而傅询与韩悯二人，还像小时候一般，同时，连声应是。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又浩浩
地走。
傅询用饭，不大喜
一群人在边上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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