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鼎元的字，最后心满意足地合上卷轴，铺开写了一半的书稿。
*
谢鼎元其人，鼎元并不是他的名字，鼎元是状元的意思。
他十六岁时，就在江北的宋国
了状元，后来不满宋国朝廷颓败，辞官归隐。
宋国国君觉得有损颜面，便把他从宋国国境
驱逐
去，还不准人提到他的名字。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记得这位谢鼎元的名字。
也不知
他去了哪里。
只有偶尔
传到市面上的字画透
他的所在，还一个消息——
他很穷，需要写字换钱。
没有见过谢鼎元，也没能帮上他，系统一直很惋惜。
*
柳府分
宅外院，韩悯随柳停一起，住在外边的院
里，与宅并不相关。所以与柳夫人、与柳毓并没有太多的
集。
而柳夫人仿佛对他有些愧疚，又不好意思直接向他歉，只好平日里给自家儿送东西，吃的用的，总是给韩悯准备一份一模一样的。
连江涣江师兄都没有的待遇。
就这么过了几日，韩悯闲时窝在房里写话本。
写完两沓纸，终于把总的第五册、第一卷写了一半。
熬了一夜，
睛有
，破晓时分，韩悯整理好书稿，爬上床去眯一会儿。
睡了没多久，恍惚听见有人喊他。
楚钰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
：“没生病啊。韩悯？”
韩悯费力地睁开睛，迷迷糊糊的：“啊？你怎么从话本里……”
你怎么从话本里跑来了？
话说了一半，韩悯反应过来，改
：“怎么了？”
“想喊你去走走，你日日待在房里，该不会闷坏了吧？”
韩悯
了睛，一坐起来，盖在
上的被
去，怀里抱着的
剑。
楚钰凝眸：“你？”
韩悯顿时清醒过来，把被扯上来：“没什么。”
“这柄剑我好像在哪里……”
“没有，没有。”
韩悯把剑藏在被里，自己了床，一边穿衣裳，一边：“你怎么不去找我师兄他们玩儿？”
“你师兄去学
了，江大人去恭王府了。”
“那你去找
辨章，他
不方便，跑不了。”
楚钰默了默：“大人知你背地里这么说他吗？”
韩悯想到言推着
椅，走得飞快的模样。
“你别告诉他。”
“对了，我这几日在帮圣上拟定官员名册，个月你大概就能赴任了。”
“好，多谢。”
楚钰站起来，笑着揽住他的肩：“好同僚，以后多多关照。”
韩悯拍拍他的肩：“也请探郎多关照。”
楚钰二话不说，就把他拖走：“那咱们去走走吧？求你了，我都忙了几天了。”
韩悯试图说话：“我……”
“走了走了，我让他们把我家的游船整理来了，带你去游湖，已经让人去接大人了。我让人跟大人说你一定会去，你不去，他一恼，你又得哄他。”
韩悯喊：“我没洗脸！”
“哦。”楚钰讪讪地松开手，“原来如此。”
*
永安城外有一个鸳鸯湖，正是
日里，
碧山青，湖上画舫来去。
只是碍于先皇驾崩不久，并不闻急
繁弦，也没有劝酒取笑，倒是比往年清静不少。
楚家原本是镖局押镖的，路陆路都
通，楚钰父亲又特别支持儿的文人事业，寻常文人游湖对诗，他直接给楚钰
了条游船。
两层
的楼船，四面无墙。
从前楚钰在恭王手卧底，懒得与恭王的人相亲相
。直到现在，这条船才派上用场。
楚钰从底人手里，接过言的木椅，将他推上去。
韩悯还犯困，衣袖掩着，打着哈欠，跟在后面。
画舫离岸，他三人靠在船尾
风。
韩悯对楚钰：“你爹给你的这是画舫吗？这是龙船吧？”
远远望去，再没有比楚家游船再气派的画舫了。
楚钰：“一条船罢了。你们能喝酒吗？要不……”
话没说完，另一条装饰华丽的画舫便靠了过来，小厮站在船，躬打揖。
“不知是哪家公在此游湖？我家公请邀一叙。”
楚钰摆摆手：“今日不了，这两位朋友还是我千请万邀才来的，同你家主人说，改日吧。”
那小厮面
一变，也没再行礼，就钻
船舱去了。
韩悯看了一，只见那船上绘着一枝并
红李，料想这船的主人应当姓李。
除却异姓王李恕——异姓王李恕是韩悯小时候就认识的，喊“小叔叔”的人，也是上回在封乾殿，李恕
着恭王的手，让他去摸先皇的棺材。
韩悯知，李恕不这些玩意儿，但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永安城还有哪家姓李，有这样的船。
他两年没回永安，想是哪家新贵。
韩悯问
：“这是谁家的船？”
楚钰压低声音：“信王李恕家的。”
“小叔叔的？”
言小时候也同他们在一块儿玩过，自然知李恕不这些。
“不是信王爷的，是信王爷的外甥季恒的，那船上也应当是他。”
韩悯没听过这个名字，又多问了一句：“这又是谁？”
“信王爷一家从前为国战死，德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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