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哥哥再ai我一次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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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事不省,随后很快便离开人世。

    生老病死,本就常态,何况少年已不是第一次亲手理丧事。

    他沉默地撑着起来,去医院结清医疗费用,联系殡仪馆,购买墓地。

    暑假赚来的学费如此便空掉了。

    秋日寒一夜来临,小镇叶落光,呈现枯败之象。

    他侧只剩一个时而清醒,时而犯糊涂,两昏沉的年迈弱的外婆。

    而后,便是周家听说此事,联系上了他。

    他还记得幼年,在机场分别,被两家人分别带走时,他死死攥着五岁小女孩的手,宛如攥着最想要的玻璃珠,掐得她小手发红,圈也发红,讨厌地看着他。

    可他任凭两家大人怎么劝也不松手。

    当日他父亲还没变成新闻上臭名昭著的贪官,还没人人喊打,还是个儒雅的年男人,笑着对他说,懂不懂“来日方”。

    你和之之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哪想到,‘总有一天’真的到来时,他浑绷地站在她家别墅门上穿着旧校服,鞋磨损得厉害,却因为办完爷爷的丧事之后捉襟见肘,尽要去见她,也没办法换一双。

    他心知自己狼狈,难堪,只能在踏大门之前,弯腰将鞋底的泥去,站在她面前时,能面一

    可她居地睨着他,却还是皱起了眉

    那一瞬涩,少年人一无所有,只有一可怜的自尊心,他站在那里任凭打量,心已然翻江倒海,面上却还要不动声。所有的官都被放大,又被成一团。他无可躲,只能直脊背,面无表看着她。

    她仍在上。他却好像失去了攥住那颗丽的玻璃珠的资格。

    *

    薛昔没想到自己遭遇空难之后,会重生回到这个秋日。

    外婆剧烈的咳嗽声提醒了他,他拎着保温桶快步走病房,将保温桶放在一边,纸巾掉外婆咳嗽时带嘴角的痰,随后将用完的纸巾扔病房的垃圾桶。

    他打开保温桶,菜的香气很快弥漫整个病房。

    外婆今天看起来神不错,也还算清醒,见他来,咳嗽着说:“小昔来了,今天吃什么?又是虾……薛昔你听外婆的,医生说我很健朗,没必要住院!住院得好多费用呢,你带我回去,我也能接一些针织衣的活儿,这样你学费就有了……外婆才六十多,还没老!”

    她已经八十多了,前半句还算清醒,后半句又开始记忆混了。

    薛昔摇了摇,趁着她唠叨的空档,娴熟地将病床上的小桌架了起来,将保温桶里面的两菜拿来搁在上面,把烧好的虾,虾线,去去尾,用筷夹着递到她嘴边。

    少年的一双手净修,三年前握过无数奖杯,三年来却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细小伤痕。

    他记得外婆是一年半后的除夕去世的,周家已然安排外婆住好的病房,请了好的护工,用了最好的药,外婆去世时也很平静,和爷爷一样,并无什么病痛,只是年纪大了,落叶归

    重来一回,薛昔知,恐怕还是无法改变外婆的去世,只能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让她舒坦一

    老人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但外孙夹到她嘴边的剥好的净的虾仁,她却还是开心地一一个。

    薛昔见此,嘴角带了笑容。

    “过会儿你爷爷的故人是不是要来接你?”外婆吃饱喝足,突然问起。

    她记忆混,有时候会突然记得当的事,这时候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大多数时候连薛昔是谁都记不起来。

    薛昔看向外面噼里啪啦的大雨,正是再度见到她的那个秋日。

    他握着勺的手一顿,

    外婆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神暗淡地:“受到资助,你上的压力总算可以减轻一,外婆常年喝药,这么拖累着你,外婆也于心不忍,要是外婆和你爷爷一样,早死就好了,这样你也不用……”

    薛昔蹙眉,握住外婆的肩膀,将她扶着躺去,顺势打断了她的这话。

    老人看着坐在床边,净颀、英俊沉默的少年。

    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孩无忧无虑、张扬肆意,她家的孩在这个年纪却心事重重,不得不过早承担起养家的重任。

    三年前那件事一夜之间改变了薛昔的命运,原本他优越,前途比任何人都要光明。

    她心叹了气,对薛昔叮嘱:“虽然周爷爷是你爷爷的朋友,但那毕竟是我们老人这一辈的了……好孩,你去了周家,受到周家资助,要记得恩,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都要一些,除了学费,能不周家的钱就不,即便了,也要记来,成年以后还掉。”

    薛昔薄微抿,

    “外婆知你是个好孩,这些话不必对你多说,你都明白。”她握着薛昔的手,细声细气地叮嘱:“外婆帮不上什么忙,你只能靠自己了……既然得到了周家的帮助,就尽心尽力,记住这份恩,但不要再想别的,今时不同往日,你攀不起。”

    外婆是见过他手机的照片的。

    还清醒的时候外婆便会连连叹气,不清醒的时候外婆又会说,原来这就是你周爷爷家的那个丫呀,得好俊。

    上一世他此时心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即便再沉稳,再早熟,再能担事也压抑着无数的尖锐与锋芒。

    而那些无法表达的自尊心在三年来的家破人亡,并未消失,只是逐渐被他成了一团,踩在脚,变成了敛与沉默。

    他当时听见外婆的话,沉默了许久,些许压抑地:“我知。”

    而今,仿佛命运重新狠狠朝他碾过来。外婆对他说的这些话,与上一世如一辙。

    他看着外婆那张苍老疲惫的脸,视线望向窗外的秋雨,仍沉默了片刻,苦笑了,哑声:“我知了。”

    *

    一切都可以重来,一切都可以重新选择。

    然而两个小时后,少年单薄的形还是站在了医院门

    他收拾好了东西,抬看着雨幕,静静等待从周家过来的家。

    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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